第一百二十一章 樊哙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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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寿姬和娥姁整理了破屋子,又到沼泽地里割草盖屋顶,砍树镶墙壁,把那些锅碗瓢盆都弄的顺了,生火烧了饭。



    娥姁忙将酒坛子背去见沛公,因她知道沛公已断酒多日,可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当她把酒坛子背到背上,出到门外时,被寿姬止住了。



    “我一路冲杀到此,不外乎就一个目的,就是赶快把酒送到夫君那里去,好让他断了多日来的煎熬。如今到了这里,眼看就要见到他的面,妹子如何又要阻扰?”



    “芒砀山面积太大,姐姐此时去不得。”



    “芒砀山就是比铜山还高还大,姐姐我也有本事会寻得到他,难道还有什么缘故不能去得?”



    寿姬抓着娥姁的手,把她拉回草屋,笑着对她说:“姐姐固然有好本事,能够寻到刘季大哥,可是芒砀山树木茂密、杂草丛生,若是现在去寻找他,少不得走诸多弯路,询问那些散落的劳役,这样就不显得姐姐一下子就寻找到他。等到明日,叫吕公告诉了刘季大哥的下落,然后姐姐直接前去,见了他,说因为看见他头上云气的缘故。他一看,见姐姐脸色毫无倦色,不是寻了多时的缘故,就会相信了云气之说;如果此时姐姐去了,不一定寻着他不说,就是寻到了他隐藏之处,他一看姐姐一身疲倦的样子,再就不相信什么云气之说了。如此一来,这一趟的苦,大家就等于白吃了。”



    娥姁无奈的放下酒坛子,道:“可怜那男人又平白多忍受一个晚上的酒瘾了。”于是叫寿姬赶快去把吕公吕媪寻回,自己又割些干燥的芭茅草把床铺好,只等吕公来时,好告诉她沛公隐藏的具体位置。



    娥姁见寿姬还没回来,闲着无事,害怕白白点灯耗了灯油,吹息了灯,到门前把空地的杂草锄去,挖翻了,锄成了沃土,将从沛县带来的菜种种下,忙完时已到了半夜,才见寿姬领着吕公吕媪以及吕媭回来,不过一看,却多了一个粗壮的男人。



    你道这个男人是谁?



    他就是人长得牛高马大,形象邋里邋遢,说话声音特别粗的屠狗者樊哙。



    当吕媭向娥姁介绍了樊哙,并说明吕公已将吕媭嫁给了樊哙做妻子之后,娥姁惊得合不拢嘴。



    自己如仙似神的一个妹子,竟然被吕公指定下嫁了樊哙这样的一个粗汉,平常人形容夫妻不相配是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只是在想象里,如今就硬生生的摆在面前了。



    不过,既然是她的父亲吕公做主,作为女儿,娥姁能说什么。吕公喜欢给人相面,他肯把妹妹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这个粗汉,自然有他的看法。



    就是吕媭不愿意,那又如何?



    可是,在娥姁看来,吕媭居然挽着樊哙的手喜笑颜开的对娥姁介绍樊哙,脸色露出的神情是那么无比的幸福,可见这男女之事,真的让娥姁琢磨不透。



    哪个女子不爱色,这樊哙的“色”在何处?



    他说话的声音打雷一般,在娥姁面前应声时,嘿嘿发笑的声音,也令人毛骨悚然,特别是那魁梧肥胖的身躯在说起话来的时候,也让人感觉他的赘肉在抖动,当娥姁问樊哙在何时娶的吕媭时,樊哙大笑起来的声音,真的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嘿嘿,嘿嘿,嘿嘿……那时候李县尉叫人来缉拿在下,刘亭长让我躲进岳父吕公的宅子,想不到倒让在下得了一门好姻缘。岳父大人一见到在下,首先发呆,然后急忙叫媭儿摆上酒席,让在下吃了几碗,待酒醉饭饱,方才问在下的身世,然后……”



    樊哙大笑道:“岳父大人问在下婚否,然后问在下是否看得上媭儿……如此,在下便成了姐姐的一家人了……”



    吃饭时,樊哙一边吃饭一边看旁边的酒坛子,样子垂涎欲滴,问那坛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娥姁知他贪酒,骗他说是盛水的坛子,他哪里信来,放下饭碗,就要去看个究竟。



    吕公道:“贤婿不得无理,那是你姐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沛县背来的美酒,要送给你家哥哥刘季的,你岂莫起了那贪心的念头来。”



    说也奇怪,这么一个粗鲁汉子,听见吕公说是娥姁从沛县背来,要送去给沛公的酒坛子,狠狠吞了一口垂涎,惋惜道:“既是刘季大哥的东西,我哪里还敢动那念头?岂放好了,莫让酒坛子倒下泼了可惜,待明日送去给大哥解渴。”说着,竟将酒坛子抱在桌边,一边吃饭,一边用鼻子去闻。



    吕媭看了,大为不忍,对娥姁道:“姐姐啊!你看你家妹夫嘴巴馋到了这个份上,好歹也倒一碗给他尝一尝吧?”



    娥姁哪里舍得,又不好拒绝,只是拿眼去看吕公,吕公道:“樊哙虽然是个粗人,但心里知道孰轻孰重,他不知道这酒是谁的,斟给他时,他自然嫌少,当他知道这酒是从沛县里杀了一条血路才带回来的甘露,而且专门为刘季送去,就是你斟给他,他也不会喝的。”



    樊哙急忙点头称是,把酒坛子往桌子中间推一些,口里道:“放中间一些,免的摔到地上泼了。”



    娥姁横着心道:“不是姐姐不疼你,这时候不是喝酒的时候,等以后酿了更好的,让你们兄弟喝个痛快。”樊哙把一碗饭都赶到嘴巴里道:“是啊!是啊!跟着刘季大哥,怎怕没有酒喝呢?”



    寿姬在一边笑道:“一提到酒,看把樊哙大哥馋的不成样子了。我这里有的是金银,只要樊哙大哥你有胆子,明日可去那凤城喝个痛快,顺便置些盐巴布匹和灯油回来,以后大家得用。”樊哙听了,便高兴起来,放下饭碗,急忙收拾碗筷,拿去屋外洗。



    寿姬笑起来道:“这男人倒也会收拾碗筷,做女人的家务,吕媭妹子嫁他,果然也值得了。”吕公也道:“怎么不值呢?在我看来,那是千值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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