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风又绿江南岸”
和煦的春风拂面而来,七分温暖,二分凉爽,还有一分彻骨。
庄稼刚刚栽种下去,长得痛快,江北城内忙碌的旅客匆匆来回。
家在何处?苏童心不能安!
现在若是能吃上一口往常厌恶的泡面,那想必就是人间最美的事了吧?
酱油拌面,再撒上一点葱花和辣椒粉,那恐怕要馋死玉皇大帝吧?
烤番薯或者炸土豆也可以啊?
就算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成功人士,成为一个资深的吃货那也行啊!
苏童拍了拍脑门,断绝了自己意淫的继续,他还得赶回小苑,看看家里那位熊孩子会不会把家里翻过来,还有圆圆,让苏童升级的姑娘现在怎么样了,还是需要关心一下的。
出了一趟门,一文钱没有赚到又回来了,苏童多少觉得有些没面子。这一天,除了在精神上战胜过世界以外,在行动上苏童连乞丐都不如。
当苏童回到家后,发现圆圆已经操持好了一大桌子菜,顿时感觉有了一丝家的温暖。
苏阳也从学堂里回到了小苑,没好好温习功课,便爬上了餐桌准备大快朵颐。苏阳从最初的小儒雅逐渐变成了现在的小吃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大,脾气也暴躁了许多。
吃的一半,苏童才突然问道:“这一桌饭菜需要不少银子吧?”
“王爷派人送来的食材,每餐都有送啊?”
苏童方才知道,自己每日所食之物皆是朱康所送,不由有些惭愧,自己一直以来居然都没有发现。
苏童明白,若不是因为自己那些“宝刀”的面子,自己恐怕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但毕竟是寄人篱下,这绝不是长久之计,苏童觉得自己急需找到出路。
五千两,是朱康向苏童买宝刀的银子,虽然并不算多,但这已经不像话了,哪里有和王爷讨价还价的份?能为王爷做事,这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还想要银子?
苏童决定做点生意,银子不够再找王爷借一点,若是王爷不肯借,刚好有回苏家镇的理由和借口。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第二日,苏童来到了江北王府,想找朱康借一笔银子,苏童想做生意。
朱康见是苏童来了,倒也挺客气,但听到要借银子时,脸色马上便不对劲了,道:“逍遥国的藩王是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且不可参合四民之业,唯一的好处便是能世袭罔替,故此王府也没有多余银子呀!”
朱康的意思很明显,逍遥国虽然分封藩王但是没有封地,有王爵但不能管理当地的政治民生大权,享受待遇而不用管事,还不可以参合进入士农工商这些行业,最重要的只是能够世袭罔替而已!
苏童没有想到王爷生活居然也如此悲催,原本以为王爷都是高高在上的,没想到朱康也只是虚有其表而已,只是一个相对而已比一般的百姓生活要好过而已。
但朱康这个王爷,并不怎么安分守己,虽然不能离开封地,但朱康还是很想刷一波存在感,搞起自己的小朝廷。苏童没有借道银子,再一次提出辞别,说自己还要回去种地,不能土地荒废在那里。朱康见苏童态度坚决,于是也就同意让苏童回去一段时间,但提出不能超过三个月。
得到王爷的允诺后,苏童很开心,苏阳作为人质继续留在江北城,圆圆因为有了身孕也不能离开江北城,但朱康还是跟派了两个人跟着苏童,名义上是说作为苏童的帮手,实则是起到监督作用。
苏家镇。
阔别已久后,苏童再一次回来,颇有一丝伤感。两个帮手被安排住在了牛棚里,苏童没打算让他们进正屋,一切开销都是他们自己打算,这叫做自力更生。
大仓库还在,里面的东西都还在,这是苏童最欣慰的事情,憋的实在太久了:辣椒面、牛排、还有其它一切好吃的,只有在大仓库里苏童才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春天正是播种的季节,虽然已经快进入暮春时节,但只要是勤劳,现在开始播种也还来的及。
水稻:民以食为天,同时也是苏童生活的时代的主要粮食作物,特别是在“神农袁隆平”的开拓进取下,杂交水稻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仓库里正好有超级杂交水稻的种苗,亩产能够达到九百公斤的恐怖产量,这个产量是这个时代的百姓不敢想象的。
土豆:这就不用说了,一年四季都可以培育,只要肯用工夫肯花心思,产量不是问题,亩产超过水稻的产量不在话下。
主要粮食作物有了,还需要多种植一些蔬菜作为补充,也不用多种植,先种上个七八种蔬菜,看看产量如何。
想到这些,苏童开始热血沸腾起来,他从未对当一个农民或者菜农有如此高的兴趣,而现在居然无聊到想搞种植,这是他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在苏童的印象里,上古时期的东亚地区,最重要的粮食作物只有三种:分别是:黍、粟、稻。
黍,亦称稷,就是糜子、黄米,比小米稍大,煮熟后有黏性。
粟,就是小米。内蒙古敖汉旗作为世界小米起源地已被世界认可。粟由狗尾草驯化而来,它和黍有个共同点,产量并不高,一亩地才产五十公斤左右。
同一时期的南方相对就比较幸福,因为南方已经开始种植水稻。水稻虽然历史悠久,就算到了魏晋时期仍面临一个极度尴尬的问题:产量不足。
产量不足,说明了一个问题,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吃上一碗白米饭的。
虽然说吃上一碗白米饭不能说是贵族,但已经与贵族差别不大了。
但吃上一碗米饭也不能说明就是贵族,因为贵族首先会精选颜值、身材俱佳的米,后用温水浸泡、搓洗,冷水淘洗、再搓,直到米发白,再加上剁碎的蔬菜,一份高级主食就诞生了。后来到了南朝后期,水稻种植面积增加,普通人才能吃得上。
逍遥国也是如此,对于大多数普通百姓而言大米依然是比较高贵的粮食作物,一般普通百姓并不会每日都食用大米,只有在逢年过节之时才舍得拿出大米来。
苏家镇的气候非常适合水稻种植,这也是苏童一次想要大面积种植水稻的原因,在正式开始种植之时,苏童还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整地。
因为在种稻之前,必须先将稻田的土壤翻过,使其松软,这个过程分为粗耕、细耕和盖平三个期间,按照传统方式只能使用兽力和犁具,主要是水牛来整地犁田,并没有机器。
单靠苏童一人的力量,这显然是无法完成的任务,所以苏童只得雇佣一些农民来帮助自己,因为劳动力廉价,加上苏童舍得给工钱,不少农民愿意来帮忙。
三十个对于农事经验丰富的农民在拿到工钱以后,扛着犁具便跳进了稻田里,开始拼命的干了起来,妇女和儿童者在一旁端茶递毛巾,看着自己的丈夫或是爹爹在田间劳作。
??“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农忙时忙碌的身影,慢节奏的生活,到处都是农民忙着劳动,孩童嬉戏打闹的身影。
此时远在一千多公里外的陕北,一个名叫王自用的青年,刚刚丢了饭碗,他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欣赏这美丽的春景。饭碗丢了,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另寻他路,原本的驿卒小哥不得已流落街头,加上嗜赌如命,于是便又染上了偷抢的恶习。此时的陕北,遭遇到千年不遇的大干旱,土地龟裂,河水断流,四处一片惨状。然而对于发生在陕北的这一切,与世无争的苏家镇百姓又如何会得知?
陕北的情况究竟如何如何,没有人说的清楚,也没有人确切的知道,好事出出门,坏事传千里,在午后闲聊之时,苏童从朱康派来的两个帮手那里听到了“民匪作乱”四个字,至于是什么样的民匪,有多少民匪,并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对于苏童而已,民匪远没有他的那些水稻重要,只有水稻获得了大丰收,才不枉费一番心血,至于民匪什么的那是朝廷才应该考虑的问题,和他这个平头老百姓并没有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有“民匪作乱”的消息不断传来,什么安平城被攻陷了,永平城又失守了,知府畏罪自杀了...
不论外面的局势如何变化,苏家镇百姓都只是把所谓的民匪作乱当作是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已,苏家镇百姓不仅漠不关心,而且总拿这些事开玩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句话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农民军打的最激烈的时候,苏童按照说明书上的提示开始了水稻种植的第二项工作:“秧苗”,进行过培训的农民先在一块田中培育秧苗,这就是秧田了,在撒下稻种后,在土上洒一层稻壳灰,等到这些秧苗长高约八公分时,就可以进行插秧了。
等待稻种长大成苗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非常关键,也非常重要,苏童不敢有丝毫懈怠,在培育水稻和种植土豆的这段时间里,苏童活生生把自己给逼成了一个农学家。水稻在进入育苗后,苏童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农忙期,虽然很短,但让苏童觉得很惬意。
虽然对于发生在千里之外的大干旱并没有十分直观的了解,但是苏童明显感觉出来苏家镇外来口音开始逐渐增多了,这些人拖家带口,且夹杂着难懂的逍遥国陕北方言,小小的苏家镇一时竟然变得热闹起来。
随着外人人口的增多,苏家镇的物价也被抬高起来。
活着,是这些背井离乡的百姓最真实朴素的想法,他们只要有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就能扎根下来,并在这块土地上创造财富,但他们是外来者,他们并没有土地,亦没有身份。他们不得不隐瞒自己的身份,为了能够活着,有些甚至甘愿成为大户人家的“奴仆”,因为“奴仆”是不需要身份的,他们只需要完全听主人的吩咐就可。
相对而言,朝廷摊派下来的赋税并不算多,当然征收的也并不过分,不仅不多,反而相对而言少的可怜。陕北之所以会出现民匪军,纯属于天灾人祸加上地方官员的不作为,这无关于朝廷的残暴。
苏童家的六十亩田地,每亩只需要缴纳一斗米而已,六十亩就是六十斗,而相对于总产量来看,几斗的米的事是无关痛痒的。只要产量只够多,纳税不过是洒洒水的事情。
苏家镇,古老而又朴素,刀耕火种的生活方式延绵持续了千年。
没有人会相信苏童家的田地会里诞生出什么奇迹,那些为苏童打短工的农民想的也只是自己能不能快一些拿到酬劳而已。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转眼之间,他乡已然成为了无法割舍的故乡。
对于苏童而言,他宁愿待在苏家镇听蛙叫,也不愿意回到江北城过被囚禁的生活,因为失去自由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待在苏家镇的日子里,苏童每日都会钻进大仓库里面寻宝,只有在大仓库里面苏童才觉得有那么一点意思,有时苏童还会幻想,幻想着能够随身携带着这个大仓库,也只有这个仓库的存在才让苏童能够觉得有那么一丝安全感。
在仓库里,苏童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他想做的任何事情,不用担心被第二个人知道,除此之外苏童还可以在里面满足其食欲方面的欲望,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人能够享受到的情况下,得到享受和满足。
app2();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