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前尘往事千古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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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宿神君,您来此地不知所谓何事?”



    鳞十三眉头一皱负手就转过身去,显然是在回避:“哎呀!千尺潭困久了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你们两个小鬼瞎凑什么热闹?”



    “今日我二人值守诡云庄,来看看天涯阁有没有贼,没想到真有!”



    听玄引毁自己名声,鳞十三自然不乐意,回头执扇便要朝玄引脑袋上砸下匡奚若赶紧一拜,道:“还请神君如实相告,否则师尊那里奚若无法交代!”



    “原本呢以本神君的地位完全无需将你们人族放在眼里,不过既然本神君是被你们人族所救,理应敬重一二,何况眼下你们终究是这诡云庄的主人,本神君毕竟是客,就勉强应你们所求!不过此地瘆得慌,不如到对面去——”话刚说完,玄引二人只见一道影子闪过,鳞十三已经不知所踪。



    “他是逃了吗?”玄引诧异地四下瞅了瞅,黑暗依旧充斥色泽斑驳的天涯阁,唯一的声音也只有黑暗中的鸟兽低语,看来鳞十三确实走了。



    原本想要探一探这天涯阁其中究竟还有些什么,没想到会遭遇鳞十三,鳞十三的身份不像是临时编撰,只是身为神君却也不敢再这天涯阁久呆,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凶险。



    “我们也走吧。”匡奚若回身将地上的那截木棍捡起递进玄引手中,玄引却没接过去,这倒是让匡奚若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此刻玄引两眼即是惊奇也是不安:“我觉得我在这样的环境反而无比舒畅!”



    匡奚若恍然发现玄引那对黑眼圈竟然没了,可他话中意味,却让匡奚若不安,但还是强拧出一丝笑意道:“你想多了。我们快走吧!”



    在黑暗中获得安宁,以黑暗为伍,那不是魔吗?难道玄引身体里那股力量是魔?匡奚若想到玄引的直言,不禁握紧了拳头,难道魔气已侵蚀了他,否则为何是他说出自己无比舒畅?不,不能让他再留在这里了!



    匡奚若扔下手中木棍,一把抓住玄引后背衣服,瞬时腾身而起,天羽在黑暗中震颤,穿过缥缈的雾气顺着凌驾于峡谷之上的铁索指引径直朝对面悬崖而去。



    果真,来到悬崖之上玄引此前近乎正常的脸颊也瞬时变得苍白,而那对黑眼圈重新出现了。如此变化,匪夷所思,匡奚若猜想该是天涯阁的气息正是玄引所需,只是那时七宿神君也不敢久留之地!



    “你们可真是一般!此时才到!若非一对天羽,恐怕不及本神君万一!”夜色凄冷,山风呼啸,冷得直叫人打颤鳞十三却一直摇着手中那柄龟壳扇子,也当真是个怪人。



    玄引在天涯阁本是无恙,然而来到这悬崖之上竟觉得突然间冷了许多,此时再看鳞十三摇着扇子不由哆嗦道:“鳞十三你身上的甲壳可是能御寒?”



    鳞十三在千尺潭由龟化为人,身上虽是件质地上乘的衣物,但也仅仅是一件,元靖执剑一划就露出了身上甲壳,加之元靖所送外衫那也只是遮住腚子,可他此时却悠然摇着扇子,想必身上必有奇特之处。



    鳞十三原本一手负起背对二站,此刻听玄引说来,心中不快,回身警告道:“我已化身为人,什么龟什么甲日后还请不要再提——主要是你们这些人族个个都是井底之蛙,何以观海?”



    看来这鳞十三是要面子,得不到答案玄引也只能双手抱住肩膀嘚瑟:“你怎么也来这天涯阁?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里面没什么宝贝,灰尘倒不少,桌椅板凳都已化成灰,估计那屋子也是一碰即碎,好在你两个小鬼没乱闯,否则本神君还得到尘埃里去刨你们。”



    宝贝?难道这人早已在天涯阁寻了个遍?玄引一脸鄙夷道:“这么说来你当真是个贼?”



    鳞十三气得大步过来,俯身盯着玄引一对熊眼,怒哮道“小混蛋!今天这事你要敢胡说,本神君吃了你!”



    “你还会吃人?”匡奚若吓得呆若木鸡。



    虽只隔几寸,面对鳞十三的怒目玄引却丝毫不惧:“他吃了几千年虫子,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好的。”



    鳞十三气得暴跳如雷:“我说了别提龟别提虫子!我是个人!和你一样——对了,你可是个魔,你个小魔头有什么资格在神君面前问话!死一边去!”



    见鳞十三生气,匡奚若从身上取出了诡云庄的地图:“七宿神君,这地图你可有印象?”



    羊皮卷一出鳞十三霎时消了气,伸手接过匡奚若递上前的地图,只是轻描淡写瞅了一眼道:“不错,大致与数千年前一致,只是经此千年当前规模已有所缩减!”



    匡奚若一张地图呈上却别有用心,眼下鳞十三竟果真知晓诡云庄前世今生,看来对诡云庄也是颇有了解,今次出现在天涯阁必有所图。



    “神君被困千尺潭数千年,今次重获自由,便登上天涯阁,莫非这天涯阁与神君有什么渊源?”匡奚若这一问比起玄引的直截了当委婉了不知几许,倒是未让鳞十三生出戒备。



    鳞十三目光悠远,深深望向圆月之下那朦胧云纱之中,时光如梭,往事沉浮即便数千年那依旧是个噩梦:“这天涯阁是本神君的劫啊!”



    玄引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句,如所料不错,鳞十三会道出自己与诡云庄的过往,无论是诡云庄还是鳞十三沉潭数千年那都是一个未解之谜。白日鳞十三洗澡之时,双方约定互诉身份,然而鳞十三只说出一半便因自己的好奇打断,眼下机会重来玄引再不插嘴。



    鳞十三收回充满故事的目光,再朝那铁索没去轮廓的迷蒙雾气望去,道:“七宿元神消散却无人供奉,我心不甘。那时方圆百里最数诡云庄人丁旺盛,且在九州地位独尊——时逢诡云庄广发长生帖,我便赴邀而来,登上天涯阁……”



    “长生帖是什么东西?”玄引忍不住插了嘴,这长生他在墨堂轩也听姑苏泉先生讲起过,姑苏泉先生说九州玄门修的便是长生即是修仙,然而事实也并非如此,人族的世界无人能得长生!



    “那不过是个诱饵!我登上天涯阁才知道,阁主是以长生为条件令赴约之人为他办一件事!”



    匡奚若自然也猜到天涯阁阁主绝非善类:“是什么事?”



    “巫妖大战后,九州与九荒虽分人族与魔族,然而九荒却也有妖族的存在,而九州自然也有魔族与妖族。魔族与妖族的力量在人族地界地位独尊,为所欲为,九州人族深受其害。天涯阁主自称自己是人族已修得仙法得长生,便借以铲除妖魔为名令妄求长生的修炼者击杀妖魔,长生之境是我等修炼者的至上宗旨,妖魔为邪如此条件之下自是无人拒绝!”



    玄引也猜到后事,但自己的嘴却管不住:“所以你也加入了斩杀妖魔的队伍?”



    “不错。九州妖魔在这次大围杀中几乎得以肃清,先前你们说黑瞳玄尊在诡云庄镇压妖魔精魄三百年,其实那些精魄就是妖魔元神。”



    “那天涯阁允了你们长生之法?”



    “哼!长生!”鳞十三苦笑着摇了摇头,神色已是无比悲怆,转身背过二人长长叹息道,“我要的可不是长生,而是要求诡云庄将七宿灵牌放入祠堂由诡云庄永生供奉算作是允我的长生!”



    提到祠堂玄引微微有些不安,前几日元靖被困八面玲珑珠自己好奇也进入了祠堂,只是自己还做了些大逆不道的事。此时鳞十三说到这里玄引已是迫不及待:“天涯阁阁主可是答应了?”



    “自然应下,却不知是否信守承诺!”



    看鳞十三一侧脸冷沉,玄引有些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供个灵牌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后事?”



    鳞十三如释重担叹了口气:“庆功宴上觥筹交错美酒佳肴本是好事,怎料我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已被逼出原型降下封印,更为可恨的是我被镇魂索锁住四肢沉入千尺潭,直到昨日你们将我救起!细算云卷云舒春去秋来,竟已是数千年!”



    “难道是那天涯阁阁主出尔反尔?”



    鳞十三沉沉道:“这也正是我来天涯阁的缘由,怎料会是这般光景!”



    “难怪你看到我们如此愤怒。原来是把我们当成了害你的人!”



    “正是如此。”



    匡奚若还是有些不信,毕竟镇压这妖魔元神的大任已经由她与黑瞳寻尊继承,若诡云庄正邪难分,眼下自己做的事岂不也是模棱两可:“神君可确定此事是天涯阁所为?”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是我等太过天真!肃清妖魔,我等可灭妖魔的修炼者便是天涯阁大敌,天涯阁怎会放过我们!”



    玄引总算明白了事情原委:“难怪你说长生帖是个诱饵!可这天涯阁究竟是什么门派?如此手段,犯下的恐怕是天下第一案!”



    “我只知诡云庄阵法天下无双,至于天涯阁阁主能否长生却不得而知!如今天涯阁物是人非,我这冤这债也不知该去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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