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练结束之后,对面天津卫卫所的众人还在忙着将士卒赶回营房的时候,朱厚照就率众先行离开了。
等到天津右卫指挥使武云龙等人返回营地大门的时候,也只是看到西苑士卒的一个背影而已。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同样站在营地门口的天津右卫众将官更是面面相觑。
这是不是代表没事了?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他们,而一旁的指挥使武云龙和指挥同知李飞虎更是一脸的沮丧。
忙活了这般时间,到最后甚至连个结果都没有得到。
就在两人心惊胆战不知道最终结果究竟如何的时候,远去的队伍之中,突然跑回来了一匹骏马。
看到这一幕的指挥使武云龙,顿时又露出了期颐的目光。
对面骑行回来的那人,并未让指挥使武云龙等人等待太久,快马到了营地大门前的他,勒停马匹之后,就对着对面的武云龙等人高声询问道。
“那位是指挥使大人?”
武云龙听到对方的询问,赶紧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本官在此!”
对面的骑兵朝着武云龙看了一眼之后,直接说道。
“我家大人叫我传话给你,好好训练就是,别整那些没用的东西。”
“还有让你转告你们那个指挥同知,少动嘴,多动手,没事将心思多往卫所上用用。”
“大人就让我转告这些话,诸位大人,告辞!”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这个骑兵,更是直接调转马头,快速的朝着前方已经消失的队伍疾驰而去。
……
朝着天津卫行进的队伍之中。
张仑一脸奇怪的看着一旁骑马奔驰的朱厚照,一副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
而朱厚照自是注意到了张仑这奇怪的模样,转头冲着他看了一眼之后,直接说道。
“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再这般下去,我怕会把你憋坏啊。”
张仑听到朱厚照这般玩笑,嘿嘿一笑后,不解的问道。
“我就没弄明白,他们都已经去安置那些士卒了,用不了多久也就该回来了,你等他们回来,说上几句话再走不是更好吗?”
“怎么也比现在这般不告而别,然后又让人给他们传话强啊。”
张仑确实是疑惑,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一路了,可是根本弄不清楚为何一向平易近人的朱厚照,会做出这般怪异的举动。
而朱厚照听到张仑的问询,也只是抿嘴微笑而已,并没有解释。
张仑看到朱厚照这般模样,知道自己肯定也问不出答案了,在心中偷摸腹诽了朱厚照半天后,又一个人一脸疑惑的躲在一旁开始思索起来。
一旁的陈远,自是注意到了朱厚照和张仑两人的交谈。
和张仑的疑惑不同,陈远则是在心中暗叹朱厚照此举的高明。
这天津右卫的指挥使和指挥同知,毕竟是犯错在先,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朱厚照虽然后来说出了若对方卫所管理的好,可以免罪的话语。
可是这种事情却并不值得提倡,否则日后他人在朱厚照手下办事,要么是抱着侥幸心理,要么就是拿着此事做参照。
而朱厚照方才的举措,则是完美的避开了这些,他是派人去传话了,可是他也只是吩咐了那个士卒而已,真正说了什么,没人知道,日后一旦因为此事扯皮的话,朱厚照完全不承认别人都说不出什么。
同样的道理,天津右卫的指挥使等人,在听到这个士卒的传话之后,即使已经被免罪,可是也因为此话是传话而来,不会让他们产生沾沾自喜,自己做的很好的感觉。
反而会更加刺激他们,让他们将这卫所管理的更好,好获得朱厚照的认可。
想明白这些的陈远,一脸敬佩的看着前方的朱厚照,神态也开始变得越发的谦卑起来。
而前方的朱厚照,心情也因为这最后一个卫所的变化,开始变得心情大好起来。
原本他在检查了之前的两个卫所之后,都准备从外地调兵进来了,可是哪想到,这最后一个卫所,居然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
心情愉悦的朱厚照,一边向着天津卫骑行,一边看着左右的风景。
突然,远处的一处景象引起了朱厚照的注意。
看到远处那联排的房屋之后,不明白那是何处的朱厚照,直接朝着一旁的陈远询问道。
“陈远,那里是何处?”
听到朱厚照问询的陈远,顺着朱厚照所指的方向望去,答道。
“殿下,那里就是您之前吩咐,为那些乔迁而来的匠户提前所搭建的住所所在。”
说完这句话的陈远,朝着那边看了看后,想着那边目前进展还算不错,干脆又一脸热切的对着朱厚照询问道。
“殿下,现在那边已经搭建出了不少房屋,您要不要去看看。”
正在朝着那边张望的朱厚照,听到陈远的问询,抬起头看了看日头,感觉距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的他,直接就调转马头,朝着那处房屋的所在就奔了过去。
而随着朱厚照这么中途一变路,身后的众人也赶紧调转马头,紧跟在朱厚照的身后,朝着对面那处所在奔去。
不多时,到了这驻地跟前的朱厚照等人,在亮明身份之后,一行人就直接骑马走了进去。
进入驻地之中的朱厚照,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成排的木板房。
此时天津卫因为一切都在做着前期准备的缘故,现在新建的房屋,也只是为了那些新来的匠户,能有地方居住而已。
所以这些工匠为了抢进度,眼下的这些房屋,都是用木板临时拼凑而成的板房,简陋不说,也就唯有能做到下雨不漏而已,但是想要靠着这些房子渡过寒冬,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而见到这一幕的朱厚照,看着眼下这还在不断建设的木质板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一直跟在朱厚照身旁的陈远,自是注意到了朱厚照这皱眉的动作,疑惑的他顺着朱厚照的目光望去。
可是前面除了那干活的工匠,也就只剩下这些木板房了。
难不成是太子殿下嫌这木板房造价太高,太费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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