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战俘(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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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坞熟门熟路的买好了离开的火车票,一群穿着紧急买来的不合身大衣的南国人便陆陆续续的登上了开往沿海城市的火车。



    这么一大群人南国人无疑是很让人奇怪的,但这些人却都坦然坐在一起,似乎让人也并不好说些什么,况且列车长马上就要来了。



    待证书被验证后,没有一个奴隶是会被逃脱掉的。



    他们注定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抱着这样想法的人大概不在少数,最起码他们一群人上来时并没有人大声的质问或者怎样。



    乘客们不管闲事的态度也让云溪舒心了不少。



    虽然她也并不惧怕这些乘客的刁难,但如果真发生这种事的话,也是很让人麻烦和纠结的。



    一个同样有着一双漂亮红宝石瞳色的青年正在车厢末端坐着,他有些惊异的看着这群同胞,陷入了纠结。



    云溪也注意到了这个青年,在她身体机能得到提高后,这种紧盯的目光是很容易被她发现的。



    更别说青年上车时无意中衣袖卷起露出的伤痕已经让云溪注意到了他。



    “啪”车厢厚重的门被推了开来,一个带着黑帽,穿着一身制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板着一张严肃的面孔要求旅客们一一拿出身份证明。



    很明显,这位就是列车长了。



    而云溪也注意到当这位列车长推门进来时,青年瑟缩的身体。



    围坐在一起的南国人虽然因为长久的剥夺人权而在此时显得有些畏手畏脚,但那一张代表着各自的身份纸片还是让他们安心了不少,最起码眼下是如此的。



    列车长神情严肃的检查过每个人的身份纸牌,并将右上角画好的图像与本人一一比对着,那耐心细致的样子,谁也不能说这不是一位好列车长。



    尽管是无此慢的速度,可这群人依旧在15分钟后被核验完毕了。



    不得不说的是,这其中还有一份云溪的功劳。



    虽然她其实不用为这些人办理身份纸牌的,但一想到没有身为奴隶主,她的带领而独自坐轮船的这些人,云溪就不得不想办法为他们弄来代表自由的身份纸牌。



    在金钱开路下,云溪也承包了一部分绘画工作,这样的简笔画对云溪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只见纸牌右上角的位置上只有一个异常简略的图像,比起其他乘客身份纸牌的头像来说,确实是简单的过分,大概只有寥寥几笔吧!



    但只有见到真人的那一刻,人们就会不约而同的为画师赞叹起来。



    因为画像与真人太像了,不是说刻画的有多像,而是那种感觉,让人一眼就觉得这一定就是本人了。



    列车长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在检查完后,内心轻嘘了一口气。



    “如此简单又逼真的头像还真是让他省了不少力气呢!”



    虽然他的内心轻松了很多,但他显露在外的五官依旧紧紧绷着,给人一种异常严厉的感觉。



    这种严厉也让青年路德更加惊慌了,随着列车长一步一步的走来,他的心不由的狂跳了起来,跟着列车长的步伐一下一下的,好似马上就要跳出胸腔一般。



    这是他第3次逃跑了,尽管前两次失败,给他造成了巨大的身体创伤,但他依旧前方百计的开始了第三次逃跑。



    而现在就是逃跑最关键的时候了。



    当列车长拿起属于他的身份纸牌,上下不断打量他时,他的嘴巴紧紧抿着,似乎是等待着一种宣判一样。



    这张身份纸牌是他跟别人借来的,上边的头像跟他是不一样的。



    身为奴隶的他怎么会有身份纸牌这种东西呢!



    现在他只能祈祷列车长不要太仔细的对比了或者还是祈祷一下这个拙劣的画工,让他不会被轻易的看出来吧!



    此刻,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想法,他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乱麻了,后背寒毛也根根站立了起来,代表着其主人的慌乱与紧张。



    正当路德在他不断放大的紧张中开始冒汗时,列车长微微张开了嘴巴,好像要说些什么。



    此时,一只鸡突然扑棱着翅膀在车厢内飞跳了起来,并且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叫声。



    列车长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只扰乱车厢秩序的鸡吸引了,他将手中拿着的纸牌极快的递给了青年,转身向着杂乱之处走来。



    听着周围不断起伏的吵闹声,青年狂跳的心终于一下子沉到了肚子里,整个人松懈了几分。



    只是当他努力调节好情绪后,一抬头便看见那个英俊优雅的男人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中年妇女所特有的暴躁声音,直直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是谁动了老娘的鸡?”这道包含着怒气的声音一入耳中,路德的思绪瞬间就被打通了,他看着微笑的男人,无声的发出了‘谢谢’两个字。



    云溪随后也转回了头,思维发散开来。



    这批人肯定是要被送回去的,刚好南国也在打仗,送些人力过去也不错。



    况且,云溪看了看满脸高兴的青年和紧紧抱着孩子的妇女,垂下了眼眸,这批人仅有的两个不甘者现在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斗志了。



    想到这,云溪又想到了刚刚那个沉稳坚毅的青年,从对方不小心露出的手臂伤口来看,这个人一定受到了很多苦难。



    很快,这群人便被送上了游轮。



    当游轮徐徐的远去时,德坞搓着手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云溪。



    “他当了这么久的仆人,也应该要结束了吧!”



    当云溪将这批奴隶送上游轮时,德坞突然就不那么害怕云溪了,好像云溪内心的弱点被他窥探到了一般。



    德坞虽然没有直接表明他的意思,但他的神情却毫不掩饰的告诉云溪,他应该被放走了。



    站在渡口边,人来人往的,却依然挡不住寒冷的风不断的攻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让这里所有的人看起来都有些形色匆匆。



    除了云溪3人。



    路德抱着胳膊,搂紧他身上简陋的衣服,同样看着云溪。



    当火车到站时,他便找了个机会跟这位面目冷峻的男子搭上了话,当对方问他要不要回家乡时。



    他无奈的笑了下,说道:“这就是我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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