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带着王子入朝,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渐渐的,当所有贵族大臣都坐满宫中席位,弥补昨日的大朝会正式开始。
没有人会提议比干他们的往事,成王败寇,失败者是不会有人记起的。
“大王!”陈庆率先站出来说道:“两位王子已拜臣为师,臣想给他们安排两座小城,自行管治,可有治民之权,而无统兵之权!
而在一年之内,商税过十万,民赋过三十万石,且城内民富人强,则为学业成!”
虽说一城不过万户,商税和民赋看起来都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所有人的精神全部集中在前半句话上。
帝辛闻言,目光看向诸位大臣,嘴里却说道:“依诸位爱卿之见呢?”
大臣们都知道,尤其是前半句话,后半句什么目标之类的要被他们忽略了。
而前半句话……
是一种试探,将军政分离的先头政策,以王子牵头,对于这种提议,帝辛自然一下子就能看的出来,都不需要眼神交流。
百官议论纷纷,缺始终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因为他们知道,人王和人圣牵头,两位王子当先锋,说大了,是大商国事,说小了,是王族私事。
就算反对,能有什么作用?
王朝时代,本身就是一个权力互相角逐的时代,王权大于相权,百官就得示弱,更何况,这还是身为相权的代表之一,人圣的国师提议。
“既然诸位爱卿没有意义,那就准了!”帝辛的声音带着喜悦,朝着殷洪和殷郊说道:“两位王子可不能辜负国师布置的学业啊!”
“自不会辜负!”殷洪和殷郊行礼说道。
陈庆感觉到一阵如芒在背,帝辛这句话,完全是将这一切都推给陈庆了啊!
将权力的分割当成王子的学业,不仅可以打消百官的疑惑,真出了问题还得陈庆自己背锅。
有点亏!
陈庆默默的想到!
“大王,我大商立国六百余年,当建运朝,一统天下气运!”
帝辛看着陈庆,目光赞许的点点头,终于说到正事上面了,昨日他可就捏着运朝符,一夜都没睡好觉。
“敢问国师,何为运朝?”一个贵族起身询问,作为贵族,权力才是他们立足大商政治中心的根本。
“聚拢一国国运,以官职大小,可分不同气运,以强身,改善天赋,加深仙缘!以期长生,举朝成仙!”
仅此一言,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就连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闻仲也不自觉睁开了三只眼睛。
“国师此言当真?”闻仲问道。
求仙问道得长生一直都是闻仲的梦想,若不是长生无望,闻仲也不会下山扶商了。
“我以圣位担保!”陈庆笑着说道。
整个大殿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他们的眼睛都快红了!
“敢问国师,仙人有三灾六难,我等立运朝,是否由此劫难?”
这是典型的既想的好处,又不想付出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自然也有,而且比练气士更难!”
陈庆这一番话给一众大臣刚刚燃起的热情浇了一盆冷水,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一群怂包,你们都没有修行的天赋,建立运朝等同于给你们打开了一道修行的大门,还想奢求什么?大王,老臣愿意成立运朝!”闻仲先是狠狠奚落了一下那些唯唯诺诺的大臣,而后立刻站队同意!
帝辛笑意更甚了,看着诸位大臣,问道:“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百官心里几乎骂娘,作为相权中,影响力最大的陈庆和最有军权的闻仲都和你这个人王穿一条裤子了,这些事还问我们干啥?
我们说不愿意,你还不建立不成?
当然,形式主义还得走一遍,一众大臣纵然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不得不说道:“我等无异议!”
“好!那即日起,召十大总兵入朝歌,建运朝,分封天下气运!”
闻仲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啊!连具体形势都安排妥当了,早知道就不当这个出头鸟了,这下好了,给陈庆挡枪了!
这脾气得改啊!
闻仲感叹一句。
“大王,还有一事!”陈庆再次说道,现在,场下诸多大臣已经目瞪口呆,先是分割军政大权,再是改变国体,现在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说!”帝辛低沉着声音。
“叛臣黄飞虎,已经带至大殿外,请人王定夺其罪!”
作为人王,早已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淡淡说了句:“带上来!”
很快,从囚车里解放出来的黄飞虎被黄滚和黄争拉了上来。
一见面,黄滚就哭声连连,道:“老臣愧对大商,有此不孝子,罔顾大商对黄家七世恩泽,致使我儿被西岐蒙蔽心智!老臣愿受责罚,请人王留黄家一丝血脉,老臣感激不尽!”
此言一出,无有不动容者。
只见帝辛从高座走下,扶起黄滚,同样深情说道:“老爱卿此言差矣,黄飞虎叛逆,与老爱卿无关,老爱卿深明大义,尚能大义灭亲,寡人岂是是非不分之人,这界牌关不能没有爱卿啊!”
言下之意,帝辛并不打算追究黄滚的责任,好一幅君臣相惜的画面,若不是陈庆看着嘴角抖动半天,也没有挤出泪水,陈庆还真就相信了帝辛真的会有这么大改变。
大王,你的演技还需要加强啊!
如此一来,群臣皆动容,倒不是真的被感动到了,而是帝辛做出了一个表率,对大臣的包容。
尤其是闻仲,掏了腰子的他本来就有点虚,看不清的他还真以为帝辛深情动容的君臣之情。
看着麻木而没有感觉的黄飞虎,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扑腾起来了。
闻仲本就是暴躁的脾气。
“黄飞虎,大王带你可薄?你竟然投西岐去了,你眼里可还有忠孝仁义?你眼里可还有大是大非?陛下情深义重,尚不追究尔父教子不当之过,依旧委以重任,你当真就没有一点感触?九泉之下,你有何颜面去见你黄家列祖列宗?你让你黄家列祖列宗如何去面见大商先代人王?”
百官听闻,自觉一震,闻仲这个人脾气暴躁,稍有不对之处就开喷。
就连帝辛都有点懵了!
陈庆以手扶额,看着闻仲,心想,老哥,历代先王早就被杀光了,连灵魂都不剩,而且难道不知道你的大腰子就是被帝喾给掏了?
而站在一旁的黄飞虎准实是冤枉极了,若是帝辛真的流泪,或许他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恻隐之心,能幡然悔悟,但是帝辛一直在干嚎,还不停的揉眼睛,也不见泪水。
最后甚至在他父亲身上蹭点泪水,如此虚伪,让他怎能心生愧疚。
当即,黄飞虎气急败坏,由恨反笑道:“昏君,杀我胞妹,宠信小人,滥用人权,建摘星楼和鹿台,残害百姓,西岐有圣主,我去投之,何错之有?”
作为失败者,黄飞虎深知,无论如何辩解都不可能改变什么,还不如死的有尊严点。
当然,这种尊严,就是要贯彻一直以来的想法,帝辛是昏君,我黄飞虎绝对不是因为神位的诱惑才当二臣去投西岐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