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受个伤,又不是废了金丹。”北牧说道,这沈家如此宠溺孩子,好在这孩子心性好,不惹是非,不然……
说完这句话下一秒,北牧手里的碗筷,桌上的菜碟,连同他自己一起被沈泽棠丢出了静室。
“你大爷的?沈泽棠。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北牧在门口叫道,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骂人大爷。
“我不认路啊?大爷!”北牧在门口继续叫道。
谁知叫了几句后,没有等到沈泽棠开门,却等来了一群沈家门生,上来就围着北牧。
“何人夜里喧哗。”一门生问道。
“我,你们沈家的客卿。”北牧不满道,反正沈泽棠都说了不能把客卿怎么样。
“违反族规,客卿也要领罚。”见那名门生,上来就要抓住北牧。
“沈泽棠,我要被抓走了!”北牧朝静室里喊了一句,没想到上一秒还在气的人,下一秒竟成了自己在这淮上海棠唯一能求救的人。
北牧也不想反抗,主要是他怕事情闹大了,让阿爹知道了,他免不了几个月出不了门,其次才是因为这些都是沈泽棠的师弟们,不好动手。
北牧被拖进了一个地牢里,里面黑漆漆的,墙上布满了蜘蛛网,进去的时候呼吸的空气里都夹杂着灰尘。
几个门生明显感觉到不适,呛了几声。
“你们沈家这地牢多少年没打理过了?”北牧捂着鼻子问道。
“沈家自开门立户以来,从未有人犯错,进入地牢的,古往今来,白公子是第一位。”
门生说道。
“看样子我今天给你们沈家破了戒了。以后你们沈家族谱上会不会记上沈家第一犯人白北牧。”北牧想着自己所能因此上个沈家族谱,还不错。
“你…”那名门生大概是觉得北牧说话有几分不妥,可是自己又要恪守礼仪,被北牧气的说不出话便转身离去了。
最后地牢里就剩下孤零零的白北牧。
四周黑漆漆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北牧开始变的有几分焦虑,脑门上不停的冒出汗珠,这么多年了,他怕黑的毛病从来没改过。
小时候,北牧跟着阿娘一起生活,记得有一天阿娘趁他午睡的时候,将他锁在了屋内,屋内窗户被封,门被锁死,一点阳光也透不进去。
外面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时日,外面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任凭北牧怎么喊叫,都没有人搭理他,好在最后,白族长踢开了门,将北牧带回了白家。
北牧也不明白阿娘为什么会把自己锁在门内,只是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了阿娘的消息。
“放我出去。”北牧朝着门口喊着,只有这样他才能停下恐惧。
也不知道喊了多久,一个小人提着一盏灯走进了地牢,北牧原本焦躁的心才放下,等那小人走进一看,竟是云锡。
“小可爱,你怎么来了。”北牧有几分意外,他没想到这偌大的海棠,能听见他叫喊的只有云锡。
“北牧哥哥,你是犯了什么族规,竟被关到了这里。”小云锡咿呀道。
“哪有?怎么会,就是觉得你们家地牢挺神秘的,所以便下来看看。”北牧为了保住自己在云锡心里的颜面,辩解道。
“北牧哥哥,你明显是被锁起来的。”云锡指着门上锁说道。
“小可爱,你知道不知道有些时候人太聪明就不可爱了。”北牧笑着,忽悠着小云锡。
“北牧哥哥,我能帮你什么嘛?”云锡问道。
“你帮我把泽棠哥哥叫过来好不好?”北牧说。
“好,不过泽棠哥哥就在地牢外面,你喊的他都能听见。”云锡说。
“这个沈泽棠,枉我喊的嗓子都通了都不搭理我。”北牧心里骂道,然后温柔的对着小云锡说:“好,我知道了,小可爱你回去休息吧,我明天去找你玩。”
“是,云锡走了。”小云锡走之前把灯留在了地牢。
北牧望着灯光,心性还算舒缓了点。只是想着沈泽棠在地牢外,听着自己喊都不回应一声,有几分不满。
脑子一激灵,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小声娇声道。
“啊,沈泽棠…”
“好痛!”
“别乱来呀,沈泽棠。”
“沈泽棠,你好坏。”
……北牧去清风楼喝酒的时候,总能听见这样的声音,便学了起来,只不过把歌妓嘴里的公子换成了沈泽棠。
果然这一招真有效果,没喊几声,沈泽棠就进来了。
“泽棠君,好雅兴啊,在地牢外听了这么久。”北牧笑道。
“住嘴。”
北牧注意到沈泽棠眉头皱起,额头上写着不悦。
“那就不说了。”
北牧说完这句话,沈泽棠也不在说话,只是站在关押北牧的那扇门前,站了一晚上。
天亮的时候,云锡提来的那盏灯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人熄灭了,沈泽棠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北牧翻了个身,继续睡了下去。
只是刚闭眼,便有沈家门生前来送早饭。
门生临走时,北牧问道:“沈泽棠呢?”
“沈公子在静室。”门生答道。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呀。”北牧问。
“白二公子,其实你本可以今天就可以出去的,只是沈公子向族长禀明你昨天夜里妄行苟且之事,把族长给气到了,现在族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气消呢。”那门生也替北牧感到几分同情,按理说白二公子是沈公子带进来的,理应尽快将白二公子放出去,可这位沈公子,逆其道而行,反而让族长关着这位白二公子。
“什么?这个沈泽棠,你最好今天晚上别来,否则,我让你下不了床。”北牧在心里骂道。
睡了一天,还未等天黑,沈泽棠就踏进了地牢。
“沈公子还挺准时的。”北牧躺在地上,望着眼前的身影说道。
“地牢挺好,清静。”沈泽棠双脚跪地而坐,坐在门外。
“不好,我很不开心!”北牧说到。
“何事?”
“你为什么要和族长说我昨夜行苟且之事,我……”北牧气到后面一句话没说出来。
“那你昨夜为何乱叫。”
“怕黑,想找个人陪着。”北牧说着。
夜里,地牢门外坐着沈泽棠,门内的北牧嘴巴一直不停的问着一些稀奇苦怪的问题。
“泽棠君?你多高?”
“……”
“泽棠君,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老婆?”
“……”
“泽棠君,干脆咱两这辈子就锁在这地牢算了。”
“……”
“泽棠君,你怎么都不说话。”
“不想和一只鸭子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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