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克罗缇娜预料的一样,西柯纳多这一次回到王宫带来的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作为“铁玫瑰之王”最后的效忠者,西柯纳多已经在外奔波游走好几天了,他试图帮助克罗缇娜说动那些曾经的“忠诚臣民”不要在“审判申请”上签字,也试图挑拨这些北方贵族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内部瓦解,但是…………
这种“逃跑”的结果无疑无疑很可惜的,唯独在审判女王这件事情上,从来喜欢互相扯皮的贵族们难得表现的如此一致和果断,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他们甚至已经和克罗缇娜的那位远方表弟达成了协议,审判书的申请更是几乎集齐了所有北部公爵的签名。
正如克罗缇娜所说的那样,所谓的效忠和追随不过是一些场面话,利益才是永远不变的主题,要知道以前的“铁玫瑰之王”可是对权利把控非常严格的,从这个称号就不难看出贵族们多么不满意自己的权利被如此分割,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当然要扶持傀儡上位字掌控这个王国,在这个“大目标”面前,南部贵族的的独立乃至沃罗姆赊欠爱卡迪特的战争赔款都不过是一点“小事情”。
指望用一些画饼和所谓的“君臣之情”说动为利益杀红眼的贵族?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克罗缇娜对这些政治上的事情看的比西柯纳多更加透彻,所以她早就不对自己“敌人”的内部瓦解抱有什么幻想了。
“没有希望了,那些家伙早就想要拥有一个听话的傀儡国王了,现在有了机会他们不会放过,禁忌教廷对我们和烛火的交易心知肚明,如今终于有了符合“秩序”的手段惩罚妾身这个异端,他们也一定会在审判书上签字…………看来我的野心和梦想……彻底结束了”。
无奈的说着绝望的感慨,克罗缇娜的目光都显得有些空洞,这几天她根本没办法好好入睡,每每在梦中少女都会梦见锋利的刀刃从自己的脖颈划过——作为一个“暴君”,她是不可能得到一个足够体面的死法的,公开的处刑根本不能避免,她的死亡将会耻辱且痛苦,就连史书都会有所记载。
也许处决一位女王的刀刃会被镶嵌上几个宝石?恐怕也仅此而已了。
“…………”
“逃走吧,克罗缇娜!趁着处刑日期还没有到达,趁着裁决者还没有过来,我可以解决掉那些卫兵,我们可以一起逃出王宫,我在诺维尔郡还有一处没人知晓的庄园,我们可以先去那里进行躲避,王位什么的失去了就失去了,只要还活着,尊贵如您一定可以获得一样精彩的人生”。
握紧双拳劝说着克罗缇娜,西柯纳多的目光之中突兀浮现出了血腥的杀意,作为一个真正的“忠心者”,他从不在乎了克罗缇娜是不是做了错事,更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要为了自己的女王沾染血腥,他只希望眼前的少女幸福的生活下去,即使不再是一位女王,但是他依然不会改变自己的绝对忠诚。
然而……克罗缇娜接下来所说的事实却把他最后的幻想也打破了…………
“也许凭借西柯纳多卿你的力量,我们确实有机会逃走吧?但是就算我们逃出了王宫又能怎么样呢?不要忘记,妾身还欠了烛火5万金币以及一头皇家巨兽,如果这些债务无法偿还,卡洛斯不会放过妾身的,有着那个名叫法琳塔的女异灵者留在灵魂上的烙印,妾身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万一落到烛火手中,说不定反而会死的更加凄惨和没有尊严”。
轻轻用单薄的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只漏出一张小脸的克罗缇娜已经只剩下那带着绝望色彩的苦笑表情了:
“西柯纳多卿,放弃幻想吧,妾身见证过那个卡洛斯的力量,那个怪物真的拥有和灾兽硬碰硬战斗的恐怖实力,裁决者都不是他的对手,你更是打不赢他的,求你了,不要再想着救妾身这个必死之人了,你应该去寻找自己的人生,自从认识以来妾身已经用所谓的“忠诚”束缚了你太久太久,现在……你应该获得自由才对,如果到了这个时候你依然为了妾身去迎战不可能赢的敌人,妾身真的会在死后也不能释怀的”。
“…………”
当克罗缇娜如此说明之后,一时间西柯纳多也沉默了。
卡洛斯的力量有躲强大?虽然没有交手过,但是西柯纳多起码很明白自己的战斗力到底如何,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和灾兽进行战斗,所以可想而知克罗缇娜说的没错,他不可能在烛火的追杀下保护自己的女王。
对于如今的克罗缇娜而言,不论是王宫外面还是王宫里面都没有区别,不管是裁决者还是卡洛斯也都不是西柯纳多有能力战斗的,所以……她在内心之中其实已经放弃了…………
不过显而易见,即使克罗缇娜自己已经放弃了自己,但是西柯纳多却不会就这样放弃,虽然刚才的他确实一时间也有些迷茫和无奈,但是很快,再次燃烧起斗志的青年异灵者便再次认真的说道:
“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先离开王宫在想怎么躲开烛火也不迟,女王陛下,生路一定是存在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今天晚上巡逻的卫队会进行撤换,新的卫兵是安卡特大公从他的私军之中紧急抽调的,趁着那些士兵对王宫的布局还不够熟悉,我这就带您离开这处监牢”!
“…………”
这句话说完,没有等到克罗缇娜再给出任何回应,西柯纳多就已经在阴影之中消失不见,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得到克罗缇娜的同意便擅自做出决定,在今天王宫的夜晚,他必然会如约来到这里协助自己的女王逃离王宫。
至于未来的事情……心急如焚的西柯纳多已经不想多做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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