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章,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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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措不再答话,打量一番方东白,忽地一记“龙象般若掌”打出,直奔方东白胸口。



    方东白身子一晃,便来到降措右侧,并指成剑,一剑向降措肋部点去。



    降措吃惊方东白身法动作快速之时,也是毫不停顿,一记“睡罗汉”,一肘向方东白的手砸去。



    方东白变剑为爪,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险之又险绕开降措的一肘,在降措身上轻轻一拂,降措便动弹不得,被点住了穴道。



    降措惊愕不已,用汉语道:“你,你这,什么,邪门功夫。”



    方东白解开了降措的穴道,道:“这是小上师教我的武功!”



    拥忠降措连忙看向陆景秀,眼神炙热。



    陆景秀苦笑不已,不敢想象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的拥忠降措二人手指捏兰花的模样,道:“方老哥的本事可不是我教的,是我在中原弄到几本秘籍借方老哥看过而已。”说着话,在怀中拿出四本秘籍,让拥忠降措观看。



    拥忠降措看不懂汉字,只得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陆景秀。



    陆景秀见此,便为二人讲解起来,讲了半个时辰,二人叫苦不已,觉得这不是什么武功,乃是女子绣花时所用的姿势,再也不学。



    陆景秀知道这是拥忠降措二人现在武功低微,又没接触过中土武学所故,待日后他们功力高深,自然就会懂得这几本秘籍的珍贵之处。二人此时已经把“龙象般若功”练到了第三层,马上就要第四层了,进步神速,让陆景秀也是吃惊不已。



    方东白看着一脸苦楚的拥忠降措道:“‘兰花拂穴手’讲究快、准、奇、清。尤以‘清’字诀最难,需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这是门高深武学,你二人所练皆是外门硬功,一时间是学不来的,等你们练到由外而内之时,便可学的了!”



    拥忠苦着脸道:“以后能学也不学!这是女子绣花用的!”



    “哈哈哈!”陆景秀大笑。



    方东白突然道:“我看这两位兄弟以后定能成为一流高手!”



    “哦?”陆景秀惊讶,不敢相信资质普通拥忠降措能成长为班淑娴土旦一般的一流境界。



    拥忠降措也是激动的看着方东白,他二人经常被达娃说笨,也自知没有习武天赋,不报以成为高手的希望了。



    方东白道:“两位兄弟现在虽然内功不深,但外功极强,两位兄弟又皆是异人,天生神力,由外而内,有些另辟蹊径之感,早晚能练成了一身深厚内功,可说乃是天授也。”



    陆景秀拥忠降措三人听后都是开心不已。



    陆景秀方东白拥忠降措四人喝了一夜,聊了一夜。



    第二日正午时分,陆景秀睡得正香,被人摇醒。



    “小师弟!不要睡了,出事了!”



    陆景秀睡眼朦胧,望着一脸悲伤凝重的达娃心中一惊,酒意立即全无,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了?”



    “禾嘎死了,被烂陀寺的人打死了!”



    “什么?”陆景秀霍然起身,不可置信。昨晚他与拥忠聊天时看见三条威猛雄壮的獒犬,拥忠还说着小嘎子的好,说小嘎子总是偷偷给三只獒犬打些猎物等话语,今日就这么死了?



    陆景秀思及小嘎子的音容相貌、幼年时经常被自己和多吉欺负的小嘎子,心中不可置信,颤声道:“你,你说的是小嘎子?”



    达娃沉默半响,点头道:“是!小师弟,随我来吧,出事了!”说罢便走出了房间。



    陆景秀起身胡乱穿上衣服,出了屋子,紧跟达娃走向大经堂。



    路上达娃向陆景秀说明了情况。



    原来昨日走出金刚宗的拉布等人在路上遇见了前来追杀他们的烂陀寺现任住持岗克等人,两伙人马在路上相遇,虽然都没有准备,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立即便杀成了一团。厮杀良久后,拉布一伙不敌败逃,岗克等人紧紧追杀。



    一逃一追,两伙人便来到了金刚宗,今日当值看门的禾嘎见刚刚离开一天的拉布等人血迹斑斑跑了回来,只道是路上遇到了暴乱的奴隶军,连忙迎了上去。



    拉布等人没有理会禾嘎,径直跑进了寺内。后面追杀拉布的岗克等人见禾嘎将拉布放进寺内,只道禾嘎与拉布的人相识,随手就将禾嘎一拳击毙。



    现在众人正在寺内大经殿争执。珠杰便叫达娃把一向足智多谋的陆景秀叫来,分析情况,看看怎么应对。



    陆景秀来到大经殿便听见了争吵声打斗声,他心中担忧次旦的安危,急走几步便进了大经殿。



    进了大经殿,见场中有两人正在打斗,其中一人是土旦,另一人乃是位白眉毛的老僧人。



    土旦掌掌带有龙鸣象嘶之声,罡风阵阵,猛如金刚。那白眉毛老僧也是不弱,拳脚动静之间身体里发出如同牤牛般的吼叫,拳法大开大合,丝毫不弱于土旦。



    两人的拳脚身子转动之间罡风四射嚎叫,声势惊人心魄,渐渐压下来争吵声。



    陆景秀立足观看,这时方东白也进了大殿,来到他身旁,低声道:“怎么回事?这好像不是昨天那伙?”



    陆景秀低声把事情描述了一遍。两人看了半响,方东白看了一眼蹙眉的陆景秀低声道:“土旦法师有胜无败!”



    “哦?为什么?”陆景秀疑惑道。他虽然眼光眼界增高,但离一流高手境界还有段距离,看不出两位一流高手对决的结果。



    方东白道:“两人功力虽然相当,但土旦法师功法十分怪异,每拳每脚之间都带有千斤巨力,似无穷无尽!那白眉毛虽然功力深厚,但却不是生生不息。一会那白眉毛就得力竭而败!”



    陆景秀知道方东白武功应该不在土旦之下,听方东白此话,心中放松不少。



    正在他凝神听着方东白的低语时,听见两人的低声交谈声:“住持,白宗师兄恐怕有点不妙啊!”



    陆景秀偷偷望去,见说话的乃是一个精壮老年僧人,目光炯炯有神、转动之间荧光闪烁,知其这是内力达到一定程度所致。



    被精壮老僧称为住持的是一位方脸阔额、面带笑容的中年僧人,这僧人笑容之间显得豪爽无比。



    陆景秀猜测这应该就是烂陀寺现任住持岗克了。



    “怪不得拉布争不过岗克,只凭卖相就输了不止一筹!”陆景秀想起拉布猥琐的眼睛及那张三角脸暗思道。



    被称为住持的方脸阔额僧人道:“哦?我看白宗不落下风啊!”



    精壮老僧道:“白宗师兄以‘佛牛化魔功’为基,一一催动本寺绝学,却全被那五短身材化解了,恐怕一会便要力竭了啊!”



    陆景秀听此,知道了与土旦交手的白眉毛叫做白宗。



    “白宗糊涂,怎能用这内力消耗巨大的佛牛功啊!”



    “这,住持,也不怪白宗师兄,那五短身材拳脚之间内功外功齐至,力量无穷无尽,白宗师兄若是不用‘佛牛化魔功’恐怕早就败了啊!”



    精壮老僧说完见住持笑脸变的阴沉,连忙又说道:“都怪拉布那伙败类,学会了‘瑜伽大手印’就把秘籍毁掉,若是白宗师兄以佛牛功催动九记大手印,定能打败那五短身材!”



    方脸阔额的住持把声音压得更低,道:“一会找机会你上去把那五短身材打死,能不能做到?”



    精壮老僧一愣,为难片刻,道:“好吧!我就算打不死他,也能重伤他!”



    陆景秀心头暗怒,想不到看起来仪表堂堂的人竟能指使他人做出偷袭毙命的命令,真是不能以貌观人。他低声对方东白道:“老方,你现在身子怎么样?能动手吗?”



    方东白没修炼过瑜伽密乘,耳目不如陆景秀聪明,没有听到精壮老僧两人的对话,就算听到也听不懂藏语。他道:“无妨!只要不和人比拼内力就没事!最好有把剑!”



    陆景秀听后连忙把刚进来不久的晋美拉住,低声道:“晋美师兄,你快去我的房间,墙上有把宝剑,你快去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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