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杀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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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陆景秀也向吨噶跑去,去杀吨噶!刚追上吨噶,可扎也到了他的身边,他不敢妄动,装成欲保护吨噶的模样。这时忽有个年轻僧人误撞到陆景秀身旁,仓促间看见陆景秀,一拳打来,陆景秀心中正打着主意,没有防备,被这一拳打个正着,顺势故作惨叫一声,便撞到了吨噶身上,两人滚成一团。



    可扎见此对着年轻僧人一掌打去,年轻僧人被掌势笼罩,身法施展不开,只得一个驴打滚才勉强躲过。这时,先前与可扎交手的两僧赶到,见自己师侄危险,立即向可扎打去,可扎与两僧纠缠在一起,一时间脱不得身。



    那年轻僧人一个驴打滚避开可扎的一掌,虽狼狈不堪可总算活得一命,正后怕时望见了正慌忙起身的欲逃的吨噶,他大喜,对着吨噶后背一脚蹬去,吨噶口喷鲜血向前扑去。陆景秀本有机会救下吨噶,却冷眼旁观,见这年轻僧人蹬中吨噶后,大喜不已毫无防备,抽冷子一记龙象般若掌打出,这年轻僧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不知死活。



    年轻僧人的惨叫惊动了正与可扎交手的两位老僧,两位老僧连忙舍了可扎,奔向年轻僧人,为年轻僧人查看伤势。可扎借此机会立即跑开,几个起落跃到吨噶身旁,见吨噶扑倒在地口鼻溢血死活不知,心中大惊,连忙拿起吨噶脉搏,得知吨噶并未死亡,只是身受重伤好好调养便能恢复,便抱起吨噶就像河边奔去,陆景秀也紧跟在一旁,那两个老僧正为年轻僧人运功疗伤无暇顾及其他。



    颠簸中,吨噶醒了过来,眼角余光却看见了一艘大船,停在下游。刚刚在高冈上时视线不清看之不见,这时看见了艘大船,吨噶精神一振,虚弱对着可扎道:“下面有船,上船跑。”可扎也看见了这艘大船,不顾其抱着吨噶向那大船跑去。



    陆景秀紧紧跟在一旁,心里打着盘算,半响后就已随着可扎顿噶来到这大船面前,可扎一个深蹲低喝一声,竟抱着顿噶一跃而起,跳到了船上。见此,陆景秀咂舌不已,他可没有这样的本事,【龙象般若经】上有内功心法及掌法种种,却没有轻功,他只得老老实实绕远一些,在甲板上登船。上船后看见地上躺有几具尸体,可扎正在喝斥威胁舵工水手,让其立刻开船,否则就会如同地上尸体一般。这船本属甲塔部落,正是奉命前来接回战败的交什,阴差阳错之下竟被顿噶登了上去。



    这时,顿噶的二百多护卫被杀散后还剩下的一百多人也对大船冲了过来,这一百多护卫也把烂陀寺的四五十个僧人也引了过来。可扎见此怒骂连连,只能让舵工水手快些开船。这些舵工水手虽看似动作敏捷却是出工不出力,拖延时间,等待一众烂陀寺僧人,他们也知道这是己方人马正在追杀敌军,便磨磨蹭蹭的升帆收绳。面对舵工水手们的明面快速暗地拖延,可扎毫无办法,顿噶已经昏迷不能给他出计,他不敢真把这些人全都杀了,这些人死光了,没人会开船,船也变成死船了,只能威逼恐吓、咆哮怒骂。



    随着水手们的暗地拖延,顿噶的护卫已经跑到近前陆续登船,不一会的功夫就跑上来七八十人,烂陀寺的僧人也有二三十个登上了船。这时船已离岸,渐渐向江中行去,可扎见此心中放松,暗思:“自己加上这么多兵卒,怎么也能把这二三十个喇嘛杀掉了。”想道此处心中放松,不理正在厮杀的众人,抱着顿噶走到角落,为顿噶疗伤。



    半响后,顿噶悠悠转醒,望了一会,便已知道情况,见己方人马全在船尾,而僧人则都在船头,僧人欲要冲过人群来杀自己,绝不容易。看明情景心神微微放松,正在他心神放松之际,蓦地船头上从天而降了几个老僧人,可扎“呀”的一声惊呼,顿噶连问道:“怎么了,这几个老家伙很厉害吗?”可扎连忙回答:“离岸这么远,几人能一跃而过,我没这本领。”顿噶大惊失色,明白可扎话中深意,有了这几个老僧,己方人马定是不敌,早晚能杀到船尾来。



    正在慌乱间,忽听侧方有水波荡漾声音,连忙挣扎起身,趴到船边看去,看过心中大喜。原来是几个珠林军的小卒来的慢了没有登上船来。见大船行远,身后又有僧人追杀,几个小卒子被逼入水,入水后却发现一艘小舟,几人连忙爬了上去,不敢回岸,只得跟着大船前进。



    顿噶脑子立刻活络起来,对着一旁扶着他的可扎一番耳语,可扎便放下他匆匆离去,走向船上的铁炮处忙碌起来。陆景秀在一旁冷眼观察,隐约猜出顿噶心思。片刻后可扎便已回转,来到船边呼喊小舟上的几个小卒驱舟靠近。待小舟靠近,可扎把早已准备好的火把扔开,抱着顿噶便跳向小舟。陆景秀见此连忙拿起一根旗杆也跟着跳了下去,刚落在小舟上,他便听“轰”的一声爆炸声响,知道是可扎把刚刚散落的火药聚集成堆点燃引起爆炸,把大船炸坏。



    可扎见陆景秀跟着一起跳了下来,想着舟小禁不住多人,便想把他赶下舟去。陆景秀见可扎眼神不善,连忙把手中长长的旗杆递了过去,示意用长杆迅速远离大船。可扎见此连忙抢过旗杆,往大船船身上一顶,小舟便如同离弦的矢,瞬间便已远离大船。小舟的猛然前行,让两个小卒站立不稳掉入江中,在江中呼喊不断,可扎却是充耳未闻,只是催促剩余小卒尽快划船。



    半响后小舟离大船数十丈,隐隐望去,大船已然打斜,一面高一面低,想是被火药炸破漏水所致。



    “哼,任你武功通天也飞不过来啦哈哈!你们就等着淹死吧!哈哈哈!”可扎望着数十丈外的大船得意大笑。



    “呵呵,天不绝我顿噶,咱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靠岸,我要回去把交什挫骨扬灰!”顿噶想着回去指挥各部,扫平交什军。便阴冷的接话道。



    “领主大人不可啊!你受了内伤,五脏震动,不能在奔波走动了啊,咱们得立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用内力为领主大人治疗,最少得四五天之后才能缓缓行走啊!若不然,不然……”可扎慌忙接话,后面的丧话也没敢说出口。



    “什么,我的伤竟然这么严重?这……哎,先找个地方靠岸吧,看情况再说!”



    这时,豆大的雨滴突然落下,狂风随之而起,天色也变的一片昏暗。狂风巨浪涌动下,舟身一阵晃动,可扎低喝一声,使了一个“千斤坠”双手连忙抓向两旁。“咳……咳咳”却是大雨落入仰面而躺的顿噶嘴里,引起顿噶几声咳嗽。可扎见此对着最近一兵卒怒骂:“你瞎了嘛?还不快给领主大人挡雨?”说着话,自己却怡然不动。那兵卒听后慌忙用身子遮在顿噶头上为其挡雨。



    陆景秀看着双手牢牢抓着两旁、蹲伏于舟上的可扎突然道:“可扎大人不会水么?”



    “废话,我要是会水早就把你们赶下去了!”说罢,又哼声道:“一群废物,都快点划!”陆景秀望着脚下似乎并不牢固的舟板,心中一横,奋尽全力一拳向舟板砸去,“嘭”的一声,舟板竟然仅仅裂开一条细痕,陆景秀心中大惊,脑筋急转,连忙大吼道:“该死的交什,我早晚要杀了你!”说罢,又是几拳打下。



    可扎见陆景秀状若疯虎,觉的此时不应如此吼叫吵闹,刚要呵斥陆景秀,顿噶急声叫道:“他要毁坏小船,快!”可扎也反应过来,便要上前杀了陆景秀。可陆景秀听了顿噶话语,毫不犹豫便跳入江中,同时还带下了一个卒子,入水后就把那小卒的脖子扭断。他心中暗骂着小船的坚固时,也潜到了舟底,模糊找到他刚刚拳打的地方,反转身子,一招“兔子蹬鹰”脚尖向舟底蹬去,“咚”的一声,小舟终于被他弄出了一个大洞,江水喷涌而上。见此,陆景秀连忙远远游开,等待舟沉。



    他得知可扎不会水,便存了在这水势湍急的江上杀了顿噶的心思。这江水暗流涌动水势凶猛,此时又有狂风暴雨为其助势,别说深受重伤且不会水的顿噶了,就算会水无伤的那几个小卒也休想在这江水中泅渡上岸。只有武功高深的可扎才让他忌惮,得知了可扎并不会水,他便横下心来欲杀顿噶。前世陆景秀便会游泳,这世与多吉在金刚宗附近的湖水里更是常常潜水赌博。在藏区每逢落雪结冰,便学蒙古传来的的潜水赌博。潜水赌博是由体质特强之人常在冰底潜水,互相赌赛,以迟出冰面为胜。他自觉水性颇熟,才冒险做出此举。



    顿噶见舟底破了一个成人腿粗的大洞,江水顺洞喷涌而上,顾不得怒骂怨恨陆景秀,连忙指挥道:“你们快把衣服脱了卷在一起,堵住窟窿!”剩余的五个兵卒连忙解下衣服卷在一起,堵住了流水的洞口。此举虽不能彻底堵住水流,但也大大减缓了水流的势头。顿噶又指挥道:“两人按着衣服堵水,一人往外淘水,剩下两人快划船!”众人在顿噶的指挥下安定下来,有序不乱的忙碌起来。



    陆景秀离得远远但也隐隐听见了顿噶的话。看着小舟上的几人不在惊呼乱窜,他却惊慌起来,看着小舟,眼珠子一转,深吸一口气又潜入水底,对着小舟方向游去。游到了小舟侧方,猛的跃出水面,对着一个正在划船的小卒就是一掌。那兵卒惨叫一声飞了出去,把另一边正在划船的小卒也撞到了水中。可扎瞬间反应过来一掌对着陆景秀打去,陆景秀人在空中无处接力,无法躲避,只得拼尽全力打出一记“龙象般若掌”,双掌相碰,陆景秀闷哼一身远远飞出落进水里,不知死活。



    “怎么样?打死没有?”顿噶急声问向可扎。可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小子颇有古怪,掌力虽小,却隐隐有强横无敌的力道。不过,就算不死他也得重伤了!”“砰砰”两声,可扎一看,却是被撞进水里的兵卒爬了上来,至于被陆景秀打中一掌的那个却是永远爬不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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