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距离这场武开始,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可是这唯一走出来的人,都死在了众人面前,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沐水柔紧紧地攥着衣袖,一双眼睛布满了担忧与自责。梓霖从小在她膝下长大,自己为了不让他过多的接触阴谋诡计,根本没有教他如何与人算计。
如今这密林之危机重重,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梓霖,娘求求你,即便是夺不回这三途府,你可也千万不要出事呀!
缓缓闭双目,沐水柔险些要晕死过去,幸好周围的一众长老扶着,这才稳住了身子。
“恩,三长老和五长老呢?”被扶起的沐水柔缓缓抬头,见身旁不知何时只剩下了三位长老,不禁疑惑的开口询问道。
要知道,那二位可都是沐信诚坚定的支持者呀。这么重要的时候,他们怎么会不在此处?
闻言,那一旁的大长老赶紧道:“他们二人说今日身体不适,方才我便命人送他们回去了。”
“原来如此。”
而另一边的人群,白歌亦是焦急的等待着。手的白色折扇一开一合,循环往复。显然,此刻的他也在担心云汐颜的处境。
毕竟那君衍不是善茬,虽说他们主子想将计计,可若是生了变故,要怎么办?
“哎呀,你别晃来晃去了!再晃下去,都要影响老头子吃东西了。”一块石头,一身衣衫褴褛的冬老正不耐烦的拿着鸡腿,一双眼睛没好气的望着担忧的白歌。“那鬼丫头还犯得着你担心?”
“冬老,话不能这么说,主子虽然厉害,可是……”白歌闻言,顿时回头向冬老辩解道。如今他们爷不在,他自然是要看着主子的。
“行了行了,你走来走去又能怎么样?你走来走去能看到里面的情形了?俺老头子说,还不如留点儿力气,一会儿鬼丫头若是需要帮忙,我们去杀他个片甲不留,这才叫痛快!”
一口咬下大块鸡肉,冬老颇为豪气的说道。而那白歌闻言,这才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坐下,静静地等待起来。
密林之,月光又一次明亮起来。一道浑身泥泞的身影正狼狈向前面,跌跌撞撞的奔跑着。
他的目光四下张望,其满是焦急之色。此刻的他,似乎在努力的寻找着什么。在哪里,她究竟在哪里?
“云小姐,云小姐!”
“云小姐,你在哪里呀!出事了,出事了!”
“你若是再不去,邪姬小姐没命了!”
……
他不断呼喊着,声嘶力竭,仿佛要用尽浑身所有的力气。可是即便这般,那声音也只是在密林不断回荡,最后消于无形,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仿佛这里根本不存在,他要找的那个人。
无力奔跑着,这是沐梓霖第一次如此的感到绝望与无助,他没有办法,面对摆在面前的一切,他没有一点办法。
为什么,为什么他只能被人救,为什么,为什么他是废物?
浑浑噩噩之,他竟又一次回到了溪边,潺潺的溪水流淌,仿佛唤醒了他脑海深处的神智。模糊的视线,一道倒在地的人影,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名被扒掉了外衣的男子,他那么躺在地一动不动,仔细前一看,只见他身子僵硬,早已没有了脉搏。
然而更加让沐梓霖心惊的是,这个死去的人,不是之前在此与他对话,并且将他骗到君衍处的年男子吗?
可是,可是他为何会死在这里,他不是……
回忆的时光缓缓倒流,他想起了之前那来才追他的年男子,想起了他阻止自己对君衍动手,侧面保全了自己。
难道,难道她是……
“沐梓霖,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呀!怎么,终于发现那把你押送过去的人,是你的同党了吗?真不知道云小姐有多么心疼,选了你这么个一无是处的笨蛋。”
在这时,一道身影也缓缓从密林走出,来到这潺潺流淌的溪水之旁。他一身黑衣,一张阴翳的脸庞,写满了嘲讽与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笨蛋能得到贵人的帮助,即便还是在如此劣势的局面下,也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翻盘。
方才他追来的时候,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莫焉莫逢,被那手持青锋的少女一刀两断。鲜血横飞,毫不留情。
他沐信诚一直都那么努力,可眼前的沐梓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他可以高枕无忧,自有高人帮他成事?
他不甘心,他沐信诚不甘心!
“你,沐信诚,你为何在这儿?”沐梓霖紧紧地握着腰间的佩剑,双眸警惕的注视着沐信诚。这一刻,他再也不会被他骗了。
“我为何会在这儿?云小姐的确了得,即便是君衍一行人也拦不住她。只可惜你是个废物,用不着他们,我也可以取你的狗命,为我的父亲报仇!”
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沐信诚的眼充斥着凶光。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从他得知自己父亲的死因开始,他便一天也不能安睡。
“沐水柔与你的父亲,联手害死了我的父亲,还逼走了我的母亲。如今沐水柔不久于人世,我再杀了你,这三途府便又能回到我们一家人手里了。”
眼见沐信诚步步逼近,沐梓霖却神色木然。他不断的摇头道:“你在说谎!我娘如此敬重自己的兄长,怎么可能害你爹。你一定是弄错了什么,其必有误会。”
“误会?这种误会,你还是去阴间给我爹解释去吧!”沐信诚自是不愿与他多说,立刻是提着手的长剑,对着沐梓霖劈砍而去。
沐梓霖无奈之下,也只能迎击。两人手长剑不断交错,你争我夺。只是沐信诚招招致命,可沐梓霖却因心有愧,无奈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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