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坛之上顿时喧哗四起,斛律风松开原振北,脸上阴晴不定。松百川急忙将原振北扶起,两人相视一笑。
一个俊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没想到我离开这一个月,玄冥教弟子竟都这么迅速,这龙吟钟声才响起片刻,大家都已经到了!”
一个身影迈着星门阔步走了进来,如墨黑衣一尘不染,英俊潇洒,器宇不凡,正是玄冥教大公子萧天宇!他身边跟着一男一女,男的高大俊朗,女的温柔可人,正是许臻华与张晓鸢!
众玄冥教弟子见了萧天宇,借弯腰行礼,异口同声叫道:“恭迎大公子归来!”
许臻华四处张望着。对玄冥教中的任何事物都充满着好奇,还不时对身边的张晓鸢说:“晓鸢你看,这玄冥教总坛果然气势非凡,较之皇宫内院也毫不逊色啊!”
张晓鸢见他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道:“你稳重一点好不好,咱们是来给萧公子撑场子的,别折了他的威风!让人看了笑话你这傻子!”
两人经过多天的相处,早已相互熟悉,没有了隔阂。两人还经常互开玩笑,吵架斗嘴,萧天宇都说两人是一对欢喜冤家!
听了张晓鸢的话,许臻华觉得有道理,便直起腰板,双手抱在胸前,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惹得张晓鸢在心里暗骂一声:这个傻子!
萧天宇带着两人朝上面圆台走去,人群呼啦一声分开一条路。原振北与松百川跑上来迎住萧天宇:“大公子!”
萧天宇看见原振北,微微一笑:“振北,一别三年了,不知你那‘从天而降,取人首级’的招式练的如何了?”
原振北嘿嘿一笑:“承蒙大公子厚爱,振北大功已成,大公子何时想要领教一下,振北自当奉陪!”
萧天宇哈哈一笑:“这样冷血无情的剑招自然不能在兄弟面前施展,要留给我们的敌人。一剑立威,教他们心惊胆战才好!”
斛律风听的面皮发烫,忍着心中怒火不敢发作。萧天宇看着松百川,道:“百川,这一个月辛苦你了!”
萧天宇走之前曾让松百川写信给原振北,又叫他在教中联合拥护他的弟子,这一个月对于他来说肯定是辛苦极了!松百川摇了摇头,道:“大公子言重了,这都是百川分内之事!”
萧天宇转身指着许臻华与张晓鸢,道:“我为教中弟子们引荐一下,这二位是河北天刀门‘刀王’闻一鸣的大弟子许臻华许大侠以及阴阳教教主二弟子张晓鸢张姑娘!”
众弟子听闻许臻华是天刀门弟子还很平常,但听得这个温柔可人的女孩是阴阳教主的二弟子,皆是一声惊呼,继而朝二人行礼,叫道:“恭迎许大侠,恭迎张姑娘!”
两人急忙回礼,趁着这个空当,许臻华悄悄在张晓鸢耳边道:“你看,他们对你的崇敬比我还多呢!”张晓鸢白了他一眼,示意他低调一些,并没有回答!
旁边的斛律风此刻心中却已经慌了!“刀王”闻一鸣的名号他自然是听过,当年也是名震江湖的一位绝顶高手,他的弟子定是不凡。但这个张晓鸢虽看上去是一个羸弱的女子,却不曾想却是阴阳教主的弟子,也是个麻烦人物!
阴阳教虽人数不多,但是传承千年之久,掌握许多上古秘术,其神秘程度比起玄冥教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松百川原振北正与许臻华张晓鸢二人寒暄之时,斛律风突然开口:“恭迎大公子归来,大公子一路上风尘仆仆,辛苦了!”
萧天宇猛然转头,望着斛律风,满脸杀气,冷笑一声:“斛律堂主别来无恙啊!”
斛律风哈哈一笑:“劳大公子挂念了,老夫一切安好,只是大公子去了一月有余,今日归来,想必是赌约已经完成,还请拿来郭菩萨人头,教众弟子服膺!”
萧天宇轻描淡写一句:“我没有杀郭菩萨,所以没有人头!”
斛律风两眼放光:“既然大公子没有杀了郭菩萨,那你我之间的赌约就算没完成,你也就不能坐这个教主之位!”
“你说不能坐就不能坐么!”萧天宇冷笑一声:“我还偏要坐!”
斛律风双目一竖,叫道:“大公子难道想武力逼宫不成!”
“武力逼宫又如何,你这个手下败将,今日便杀了你祭天!”
萧天宇拔地而起,一掌朝斛律风打来。他对斛律风恨之入骨,这一掌竟暗藏了他七分内力,想要一击必杀!斛律风眼见萧天宇掌风逼至,竟也不闪避,抬起右手,迎着萧天宇而去!
双掌一交,掌风乱舞,竟瞬间将萧天宇逼停,这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但是更让萧天宇震惊的是,自己蕴含了七成内力的一掌打在斛律风身上,竟似泥牛入海般,瞬间被他化掉了!
萧天宇正惊异间,却见斛律风讪讪一笑,一股更为浑厚的内力从他掌心传来,竟将萧天宇震退数步。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一个月前大公子对付斛律堂主还特别游刃有余,一击必杀,怎么过了一个月后却被斛律堂主打的退了几步?是大公子武功退步了?还是斛律堂主武功进步神速?
萧天宇见斛律风那一掌力量充沛,内力浑厚,与一个月前毫不一样,电光火石间,突然知道了端倪,大声喝道:“斛律风你这奸贼,居然夺走了龙、宗二位护法的功力占为己用!”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惊。松百川呆呆地望着龙护法,原来刚才发觉师父与宗护法内力尽失,并不是被斛律风下了毒,而是被他吸走了功力才会这样!
许臻华大吃一惊,叫道:“萧兄,昔日便听师父说过西域有高手,练就了邪门武功,能吸人功力,原来确有其事啊!”
萧天宇点点头,道:“这是几百年前西域流传下来的一种邪异的功夫,能够吸取他人功力据为己用,我却不曾想斛律堂主竟然也会这种邪门的武功,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斛律风哼哼冷笑:“萧天宇,你这黄口小儿对付我还是稍逊了几分,我身兼龙、宗二位护法的将近八十年的功力,就算是你爹在世,也不一定能打过我,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好狂妄的老贼,看我不杀了你!”萧天宇怒吼一声,纵身而起再度朝斛律风袭去。他虽是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顾忌。本来斛律风武功高强,又加上他吸收了龙、宗二位护法近八十年的功力。此时的他已是天下第一高手了!若真是父亲前来,也真的没有把握能胜他!
斛律风哈哈一笑,纵身迎来,与萧天宇对了几掌。虽然他掌劲迅猛,震的萧天宇掌心剧痛,但是也让萧天宇在这几掌中瞧出了他一丝破绽来。
斛律风是吸收了龙、宗二位护法的武功不假,但是二位护法的武功何等高深莫测,这是他们年复一年勤加练习积累而来,此时全被斛律风吸了进去,便如同给一个人强行灌进三人量的饭菜,虽然能咽下去,但是存在腹中不好消化。
斛律风的破绽正是在此,他虽得了龙、宗二位护法的武功与内力,却还驾驭不住这等高深的东西,不能化在四肢百骸中,化为己用。施展出来也是相当不伦不类!
萧天宇大喊一声:“许兄、百川、振北快来助我!晓鸢姑娘,其他人便交给你了!”
许臻华、松百川、原振北三人听得命令,纷纷欺身而上,朝着斛律风袭去。斛律风有三人功力在身,对这几人自是不惧,但是听萧天宇说却让那阴阳教主的女弟子一人拦下剩余玄冥教中人,却让他有些吃惊!他也想见识一下阴阳教中那神秘高深的武功,便大喊一声:“众弟子们,与我一同上去,杀了这几个黄口小儿!”
教中拥护斛律风的人大多是他“第七堂口”的嫡系,还有一些入教时间很长的人,还有几位堂主与数十名坛主在内。其中以第七堂口下七使为首,分别是御龙使、神凤使、白虎使、雄豹使、灵犀使、罢熊使与苍狼使,七人各持刀剑,引着众人朝萧天宇一派的弟子杀将过去,瞬间便打在一起,乱作一团!
御龙使引着十几名弟子冲向张晓鸢,想要看看她这阴阳教主亲传弟子到底有何本事。张晓鸢临危不乱,双脚在地面三丈范围内,踏出了个北斗七星方位的步法,十指如葱,在胸前乱点几下,像是巫族萨满的祭祀之舞!
御龙使冷笑一声:“却也是个巫师手段,装神弄鬼,不足为惧!”说着便提刀冲了上去。刚踏进张晓鸢走的北斗七星步的范围之内,御龙使身子突然一僵,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居然再也迈不动步子!
其他人也随着御龙使冲上来,踏进其中,也都全身一僵,居然再也动弹不得!御龙使使出浑身力气却也挣脱不开,双脸通红骂道:“你这阴阳教妖女,用了什么妖术困我!”
张晓鸢微微一笑:“只是一些寻常法术,不值一提!”
御龙使见她双手抱在胸前,双脚一前一后,始终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心中很是疑惑,继而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大声叫道:“弟兄们,快来杀这个妖女,切忌不要踏进她三丈之内!”
闻听此意,张晓鸢脸上闪过一丝惊诧,随即便恢复过来,却被御龙使瞧在眼中,面露得意之色。灵犀使乃是一个使长枪的高手,听闻御龙使的话,纵身而来,离张晓鸢三丈之外,一枪刺去!
张晓鸢娇呼一声,双手急忙在胸前轻点几下,灵犀使身子却也是一僵,定在原地,长枪还未刺到张晓鸢便已经止住!但此刻,御龙使与一干玄冥教弟子却能动了!
萧天宇,连着许臻华、松百川与原振北共四位武功高强的少年英雄,一同袭向斛律风。萧天宇和松百川一个用掌一个用腿,许臻华与原振北则是一刀一剑,一时间掌腿刀剑齐齐逼至!
斛律风却丝毫不乱,先是左手为抓,抓住松百川的脚腕向后一甩,身子一侧避开了原振北的软剑,又伸手抓住原振北的手,将他的软剑向上一挑,正好迎上许臻华的天鸣刀,继而又是隔空一掌打向萧天宇,浓烈且浑厚的掌风呼呼而起!
一瞬间,斛律风将四人的攻击全部化解。松百川被摔在墙壁上,滚落在地,许臻华被原振北的软剑逼退数步,而原振北又被斛律风向下一拉倒在地上,萧天宇则是被他掌风一震,退了数步!
松百川因身子撞到墙壁,伤及腑脏,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来,趴在地上竟动弹不得!许臻华震惊他浑厚的内力,更震惊他临危不惧,随机应变的本事,骂了一声:“这老贼果然厉害!”
斛律风哼哼一笑:“老夫可是身兼三家之长,有百年功力,就凭你们四个跳梁小丑,也想杀我,简直是笑话!”
御龙使冷笑一声:“我本以为阴阳教有多厉害,却不曾想只是这点本事,乡野村夫,不值一提!”挥起大刀朝着张晓鸢砍去!
张晓鸢微微一笑,左手食指虚空轻点,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指间涌出,将御龙使阻挡在外。御龙使只觉面前有一堵气墙,使了很大力气都冲破不开!
张晓鸢右手一拉,竟凭空将灵犀使的身子拉起,朝着御龙使甩去。灵犀使的头撞在了御龙使的腰眼上,两人当即摔下圆台,砸倒了一群玄冥教弟子!
御龙使捂着腰间站了起来,疼的龇牙咧嘴,骂骂咧咧:“果然是个妖女,使这等妖法害我兄弟们,大家一起上去拿下这妖女!”
一时间,斛律风这一派的玄冥教众弟子听了御龙使的号令,竟齐齐涌向张晓鸢,声势浩大,宛如鲫鱼过江,纷纷杂杂。许臻华见此情形,担心张晓鸢安危,正欲出手相救!
却见张晓鸢秀目紧闭,双手十指在虚空之处连点二十八下,这二十八下又分为四段,朝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每段七下,点的方位各不相同。这正是二十八星宿所在方位。二十八星宿又七个一组,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形,却正是道家所言的代表着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天极四象!
张晓鸢将这二十八个方位指点完毕,脚下也随即在地面踏出一个北斗七星之形。一堵更为强大的气墙挡在了众玄冥教弟子面前,任他们齐齐用力,使出浑身解数,竟也破不去分毫!
许臻华见她一人之力竟挡下众多玄冥教高手,在敬佩阴阳教的武功法术之外,也不由得对张晓鸢又多了几分好感!人美心善,温柔体贴,武功还高,若得此妻,夫复何求啊!
萧天宇瞧出了他的心思,凑到许臻华面前轻声道:“许兄,今日大敌当前,先不要挂念晓鸢姑娘了,待你助我杀掉这老贼后,我帮你跟晓鸢姑娘说媒可好!”
许臻华被他说中了心思,脸颊通红,原振北也听见了萧天宇的话,凑上前来微微一笑:“许兄,这张姑娘花容月貌,娇羞可人,与许兄可是英雄美人,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许臻华一听,哈哈笑了出来。一旁的张晓鸢正在专心御敌,但萧天宇和原振北的话她也断断续续听到了一点,好像在提自己名字,许臻华还哈哈大笑起来,以为是他们几个在说自己坏话,秀眉一簇,叫道:“你们几个若是再胡说,休怪我也将你们困住不能动弹!”
几个一听,脊背发凉。但见刚才她这一手不知武功还是法术用的出神入化,竟能同时困住众多玄冥教高手,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几人自恃比不上她这样厉害,对她的手段也是极为害怕,顿时便转过身去,不敢再说一句话!
斛律风从刚才也一直在观察着张晓鸢的一举一动。因为萧天宇一来就介绍她是阴阳教主的弟子。江湖中人对阴阳教的人都充满着好奇,斛律风自然也不意外。
但见刚才她踏了一个北斗七星步便让御龙使动弹不得,又能凭空拉起灵犀使撞倒御龙使,此刻又用一己之力困住了这么多玄冥教的高手,斛律风也是暗叫厉害!却不知她用的是法术还是武功?若是法术还好,若是武功,那此女便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斛律风也想前去领教一下阴阳教的武功,看看这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组织是否真有这么神奇!他刚向前踏出一步,却被许臻华拦在身前,一刀劈来!
斛律风一时不查,慌忙一闪,却被他将鬓间须发削掉一缕来!斛律风心中大骇,抬头望着许臻华,双目杀气冲冲:“我与那‘刀王’闻一鸣也曾相识,他被称为刀法天下第一,却不曾想他的弟子居然连人都劈不准!”
许臻华听他出言讥讽,也不生气,反而冷冷一笑:“下一刀就直接要了你这老贼的命!”
他突然出手,速度极快,只见刀光像一颗流星般转瞬即逝,连离他最近的斛律风也没能看清。继而他左脸上出现一丝温热,伸手摸去,居然有斑斑血迹!却是许臻华一刀划破了脸颊!
斛律风心中大骇,萧天宇、原振北与松百川三人却是高声叫好。这斛律风用了邪功吸了龙、宗二位护法近八十年的功力,四人联手都奈何不了他。许臻华这一刀虽未令他重伤,却是提升了很大的士气!
斛律风脸上阴晴圆缺,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你们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儿,看我不杀了你们难解我心头之恨!”纵身而起,双手为抓,朝着许臻华袭来!
许臻华架起天鸣刀格挡,却被他一双肉掌死死抓住刀身,向后一甩,天鸣刀脱手而出,直直没入后方的岩壁中,余在外面的刀身还不住的晃动着!
斛律风一掌朝许臻华胸口打去,却被原振北手持软剑挡住。斛律风如法炮制,将软剑抓在手中,想要空手夺白刃!软剑几欲脱手而出,却被原振北死死抓住,竟拽不出来!双方就这样僵持起来!
松百川看准时机,一把将斛律风从背面抱住!斛律风抽手去打松百川,却被许臻华与原振北二人死死抓住手臂!斛律风又踢出双脚,也被二人用腿缠住。三人就像捆粽子一样将斛律风困住!
萧天宇借此机会,朝着斛律风胸口打去。斛律风一声大喝,将周身内劲集于胸口之间,萧天宇一掌打来,他胸膛竟如磐石一般坚不可破!萧天宇大惊失色,正欲出手,却见斛律风四肢一用力,同时将困住他的三人甩了出去,接着打出一掌,与萧天宇对在一起!
萧天宇只觉掌上内力浑厚,其中居然还夹杂着炙热的气流。萧天宇知道那是来自龙护法的“南明离火掌”。龙护法任玄冥教的“血焰旗主”一职,“血焰旗”乃是由玄冥教一顶一的高手组成,从玄冥教成立便已经存在,是教主的护卫亲信!
龙行云身为“血焰旗”之主,自然也是超凡绝世的一代高手,这“南明离火掌”便是他最为得意的武功。此功至刚至阳,掌中暗含明火之力,温度极高,若是根基稍差的,定是被这股炙热灼烧而死!
斛律风吸了龙护法的功力,体内也有了这“南明离火”的火劲,但他并没有将功力融会贯通,自然也施展不出与龙护法相同的力量!
虽是如此,但时间一长,萧天宇还是被这炙热袭心,胸口闷热,头晕眼花,急忙扯掌后退了几步,卸掉他的力道!
眼见斛律风洋洋得意,萧天宇突然醍醐灌顶,问道松百川:“百川,龙护法的‘南明离火掌’可有什么弱点?”
松百川是龙护法的亲传弟子,将来可是要继承他“血焰旗主”一职的人。龙行云非常喜爱这个徒弟,所以也将“南明离火掌”的武功传给了他。萧天宇自然是知道此事,便想问出此功的弱点,好寻出来将其一举击破!
松百川恍然大悟,叫道:“师父的‘南明离火掌’乃是至刚至阳的功法,此掌打属阳之物便如虎添翼,若是打到至阴之体,便宛如涸泽之鱼,毫无用处!若是灌入至阴之气,到时体内阴阳调和,便能化解了这至刚至阳的离火内力!”
许臻华眉头一皱,叫道:“松兄弟你说这话还不如不说,如今大敌当前,居然还要找不能属羊的人,你们几个谁不属羊?”
他将“属阳”错听成了“属羊”,只觉这事极不靠谱。既然属羊的人不行?那我这个属马的人怎么也不行啊?
这反倒是让松百川一头雾水,不知他所言何意?萧天宇却是哈哈一笑,道:“许兄你误会了,百川所说的属阳并不是山羊的羊,而是阴阳的阳,古人云男属阳,女属阴,这个阳说的便是男人!”
许臻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那至阴之体便是女人了,那现在我们去哪找个女人来?”
萧天宇、松百川。原振北三人目光齐齐望向张晓鸢。张晓鸢此刻还在用法术困住玄冥教一众高手,忽觉背后一股炽热传来,猛一转身,却见萧天宇、松百川、原振北三人目光如火望着自己!
张晓鸢脸上顿时显出一片绯红,轻声问道:“你们这样看着我作甚么?”
萧天宇微微一笑:“还请晓鸢姑娘助我们一臂之力!”
张晓鸢不解:“小女子武功不及四位,却为何邀我相助,只怕会徒添麻烦!”
萧天宇摇摇头:“我自有打算,还请晓鸢姑娘放下那边的事过来吧!”
“好!”张晓鸢点点头:“我先让这些人动弹不得,省得他们再来捣乱!”拂袖在胸前一挥,顿时众玄冥教弟子身子疲软,腿脚不稳,哗啦哗啦倒地一片,却另有十几个武功高强者还强撑着不倒下,却已经是没了力气,掀不起任何风浪了!
几人见她一出手便是技惊四座,这一招又将众弟子全部放倒在地,更是厉害,都张目结舌,不敢相信!
张晓鸢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几人面前,却被许臻华抢先一步凑上来,问:“你能告诉我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吗?”
张晓鸢美目一翻,笑了笑:“自然是天机不可泄露!”
萧天宇凑到她面前,轻声道:“晓鸢姑娘,我叫你来便是想让你与这斛律风对上一掌。你也不必太用力气,只需在对掌之时,将你体内真气渡一点给他,便退下来即可!”
张晓鸢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应下了,站到斛律风面前,一施礼道了一声:“斛律堂主,请教了!”
几人见她虽面对斛律风这个敌人也是很有礼貌,皆对她敬佩不已,原振北更是啧啧称奇:“许兄啊许兄,果然是好眼光,我若是早点遇见许姑娘,也定是会为之痴迷的!”
许臻华听的原振北的话,嘿嘿一笑,却被张晓鸢秀目一扫,立马止住笑声,站的绷直,原振北也是吓得赶紧闭嘴!
斛律风见张晓鸢款款而来,虽不知萧天宇让她出战所为何意,但是刚才见她一手武功技压群雄,也是早就想与她讨教一番。但见她走上来,斛律风微微一笑:“阴阳教主的弟子果然名不虚传,老夫方才就想请教一番,张姑娘自己送上来,那就让老夫讨教一二!”
斛律风张开双臂,化手作掌,直直朝张晓鸢打来,浓烈的掌风四起,炙热的气流从掌心涌出,瞬间将张晓鸢包围在其中。气流紊乱产生了风,将张晓鸢的秀发吹起,煞是好看!
张晓鸢听从萧天宇的安排,不去硬接,而是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越过斛律风的双掌,轻轻在他手臂上一点,便向后退了几步,避开气流,一施礼:“斛律堂主果然厉害,小女子自是不及!”
所有人都被这草草的收场震惊住了,斛律风也在心中暗喜:我本以为阴阳教的武功有多高深,却谁料都是一些唬人的江湖骗术,真刀真枪打一场他们自然是不行!
许臻华更是震惊,哇哇叫道:“这是比武吗?这不就是点到为止吗!在人家手上点了一下就完了!”
张晓鸢秀目一竖,气呼呼的的道:“你这傻子知道什么,这是萧公子吩咐的,你快闭上嘴!”
所有人都是不解,松百川却瞧出了端倪,突然拍手大笑起来:“大公子果然是厉害!”
众人皆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只有萧天宇点头微笑。斛律风不知他们何意,但见松百川笑的如此得意,心中恼怒,怒吼一声,朝着松百川抓来。松百川却也不闪不躲,迎着斛律风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大叫一声:“破!”
斛律风身形突然一滞,腹中便剧荡起来,先是炙热难耐,接着又是寒冷难当,一热一冷,相互接替,反反复复十几次。斛律风脸上也是一会儿殷红如火,一会儿青黑如冰!
原来萧天宇问出了松百川关于“南明离火掌”的弱点,此功属阳,他便请张晓鸢来。张晓鸢是女子,属阴。萧天宇让张晓鸢将真气渡给斛律风,便是要以张晓鸢的至阴之气去调和“南明离火掌”的至阳之气。张晓鸢那一指正是将真气渡进了斛律风体内!
又加上松百川从体外用内力一催,那股至阴之气便加速运动,与“南明离火掌”的阳气相互交替出现,并慢慢相融合,一旦阴阳调和之后,便能化去他体内这“南明离火掌”的内力!
斛律风的脸色渐渐变回之前颜色,也正是说明他体内的阴阳之气已经相互调和。刚刚稳定下来,突然斛律风又是一声惨叫,继而他左脸火红,右脸青黑,一边烫的似掉进了火炉,一边冷的像是埋进了冰山。继而,他脸色火红与青黑相互交融,混在一起,极为难看!
萧天宇眉头一皱,问道:“百川,这是怎么回事?”
松百川瞧了一番,恍然大悟:“我只知阴阳之气可以相互调和,却忘了它们也能相互争斗!看来是斛律风他吸收内力太多,在体内不能化为己用,突然又渡进了至阴之气,一时间阴阳相斗,变成了这个样子!”
斛律风听出了他们的意思,知道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是他们所为,便破口大骂:“你们这群黄口小儿,居然敢暗算老夫,老夫就算到了黄泉地狱,也不会放过你们!”
“事到如今还敢嘴硬!”萧天宇暗咬银牙,一把夺过原振北的软剑,向上一挑:“我既然是玄冥教教主,又怎会怕你这只恶鬼!”
寒光一闪,斛律风的头颅离了身体飞旋而起,血乱长空!一代枭雄,就此狼狈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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