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一名双臂满是伤痕的短发男子指着地上的两人不屑地说道。
随后在短发男子的指示下,剩余的十一名泥洹会缘觉弟子纷纷勒住马首,围在了两名中年男子周围。
“东西我们已经交出去了。你们追来也得不到任何东西。”
“哼!我们追了你们一路,你们怎么可能把东西交了出去。老老实实把交出来吧,不要给自己自找麻烦。”
“你们要抓便抓,别他娘的在这里废话。”两人中一名肌肤黝黑的汉子忽然开口朝着周围的众人怒骂道。
短发男子此时瞪了一眼黑汉子,手中马鞭瞬间抽向了此人。
黑汉子刚想抬臂去抓,却是瞬间被身后的几名缘觉弟子用绳套束缚住了身子。
一旁的中年男子刚想出手,亦是被身后的缘觉弟子用绳套捆住。
两人此时已经没了逃走的希望。赤红印记瞬间印刻在了黑汉子的胸脯之上。一鞭落下,数道再起。转眼间黑汉子便被抽打的躺倒在地,奄奄一息。
计连和宁蓉此时已经起身从草丛里走开。然而两人却并未走远,计连对于泥洹会可谓渊源颇深,如今再见他们,本想向他们打听师父慧见的消息。
可如今看来,这批缘觉弟子似乎戾气颇深。如今十二名缘觉弟子并未手下留情,两名被围住的中年人此时已经只剩一丝游离之息。
“计连,他们是不是要杀了那两人?”就在计连紧盯着那十二名缘觉弟子的时候,身后的宁蓉忽然开口问道。
计连此时不好作答,他也在看这群缘觉弟子究竟要做些什么。本来他不欲多加干涉这群人的事情。
但他深受慧见的指引与教导,明白了许多道理。自觉自己算是半个声闻弟子。
若这十二人只是抓人的话,他如今恐怕已经离去了。可这些人所表现出的举动,丝毫不像梵门弟子,反而更像山林强人。
“宁姑娘,在下与那些马上之人有些渊源。你且先回去,顺便告诉石大哥和宁大哥他们,计连与三位就此别过。”
计连的话令身后的宁蓉忽然冷颤了一下,但随后宁蓉便反应了过来,勾着头低声说道:“计连,你不和我们一起去晋阳城吗?”
听到宁蓉的询问,计连这时转过身来笑着说道:“宁姑娘多虑了,我此次南下就是为了游历。若有机会,他日我们还会再见的。”
听到计连的回答,宁蓉显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按照计连的吩咐朝石他们缓缓走去。
宁蓉离开后,计连终于可以靠近那十二名缘觉弟子了。
“诸位,你们既然已经抓到他们二人了,何苦再如此折磨他们。”
计连此时已经走出了树林,一十二名缘觉弟子闻声皆转过身来看向计连。
“子,你不老老实实在树林里快活,倒还管起我们的事来了!?你是不是和他们两个有关系?”
开口教训计连的是短发男子身侧的一人。此人满脸油光,眉目间透露着些许凶光。
此人似乎是怕自己的威慑还不够,右手抽出腰间的佩刀,指着地上的两名中年男子说道:“子,毛还没长,就想多管闲事?老子今天就算了结了他们两个,又能怎样?”
短发男子此时盯着计连,察觉到计连并未有丝毫慌张。目光不由一抬,随即开口说道:“老三,你少说两句。子,你究竟有什么想说的。”
“我与他们并没有关系。不过却和你们有些渊源。你们这般好斗弑杀,难道就没有长老度化过你们吗?”
“子,我们泥洹会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个外人插手。”
“唠唠叨叨,唠唠叨叨的,你是不是欠收拾了。声闻的长老都管不到我们,你算个什么玩意?”
满脸油光的汉子此时有些气不过计连的这幅无畏的做派。胯下一夹,便催马袭向了计连。
“你杀性如此之大,泥洹会是不会有你这种弟子的。你们究竟是何人?”
话音刚落,只见计连再次吹响了马哨。但身前汉子的长刀也已经袭来。
马背之上刀势连环劈出,计连手中无物,只得连连闪躲。就在计连退无可退之际,黑风已然越过草丛撞向了持刀汉子的坐骑。
身下马儿受惊,这人手中的长刀也顺势劈歪在了计连身后的大树之上。
计连此时正闪身在树叉之上,见黑风已至,躬身便跃至了黑风背上。
木剑连鞘而至持刀汉子耳边,剑鞘横拍,一下便将其掀翻在地。远处的一十一名缘觉弟子此时见计连出手果决,纷纷朝着计连袭来。
短发男子此时先众人一步靠近了过来。体内内息一提,只见短发男子一步踩在马背之上,飞身拦下了欲要乘胜出招的计连。
“子,你真要为了他们两个和我们泥洹会作对吗?”
短发男子此时双掌拍住木剑剑鞘,朝着计连阴沉说道。
“在下不会干涉泥洹会做事,可你们根本不像泥洹弟子。这二人既已经被你们拿下,何苦如此羞辱他们?”
说罢,计连掌中运劲,从短发男子掌中将木剑一齐抽了回来。
持刀汉子此时已经重新站了起来,长刀再次指向马上的计连,然后大声骂道:“子,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不是泥洹弟子。你究竟是哪方的人?”
计连此时从怀中摸出一块手令,正是当年慧见留给步元显的那块令牌。
短发男子和持刀汉子此时望着计连手中的令牌,不由一愣。
“子,你究竟是谁?怎么会有声闻长老的手令?”短发男子此时沉声问道。而一旁的持刀汉子也将刀收了起来。
“你们既然认识这长老令牌,便莫言再羞辱他二人了。带他们离开或者放他们离去便是了。我曾跟随慧见师父研习经书,这慈悲济世之道你们不会不清楚吧。”
短发男子此时听闻“慧见”二字,不由得向后迈了一步。
“既是天目长老座下弟子,徐某和老三先时多有鲁莽,还请见谅。”
计连不知短发男子口中的“天目长老”是不是就是慧见,但如今他们一十二人既然不再对自己持刀相向,计连也就放松了语气。
“既然大家误会一场,不妨就此散去。你们既然已经搜过他们两个,便莫要再为难他二人了可好?”计连此时冲着徐良劝解道。
徐良此时望着被拖在马后奄奄一息的二人,终于松了口风。
“把他们交给留在这里吧,既然东西不在他们身上。便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说罢,徐良便翻身上了自己的坐骑。随后冲着计连拱手行了一礼后,便带着持刀汉子等人朝南奔去了。
马背上,持刀的汉子此时愤愤不平道:“二哥,你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弟兄们追了他们十几日,难道就这么放了他们?”
徐良此时冷冷地瞪了持刀汉子一眼后,这才开口说道:“老三,如今会里面四堂四殿不分高低,只有天目和谛听两位长老还未表明态度。连堂主都不愿多得罪他们二老,今天算是给天目长老一个面子。”
“那子手里拿的令牌你也看到了,是初代的长老令牌。非至亲之人,会中又有谁会将令牌交给他人。既然东西确实不在那二人身上,回去通禀一声便是了。”
老三此时已经没话说了,只得拿着自己座下的畜生出气。
望着徐良等人渐渐消失在了树林间,计连这才靠近了不远处奄奄一息的二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