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赚走昌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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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怕你收了回鹘,西辽到时找朕麻烦。”李乾顺说。



    陈泰却持不同态度:“皇上,老臣觉得,可放宋军过去,宋军不嫌麻烦千万里救回鹘收旧地,有大宋挡在大夏与西辽中间,为我们挡箭,何乐不为?”



    李乾顺说:“荒唐,那不是置我大夏于宋之前后包夹当中!”



    “西北荒凉之地,宋朝岂会驻守强军,只会担当我大夏之保护角色。北方肥美的草原,才是我们驰骋发展的方向!”



    西夏国主想了想说:“话虽如此,但夏州王镇守瓜州,怕不会放宋军过去。”



    “皇上,您才是皇上啊!臣哪敢不听君的话!否则就是谋逆!”陈泰恨然道。



    “爱卿觉得该当如何?”李乾顺有些动摇了。



    “虽可借道于宋,但只许他最多二万人马,不可接近沿途州县,不可扰民劫财,若有重大决议,须遵照我大夏要求,否则,当敌袭清剿!”



    刘筱臣赶紧道:“自无不可!”



    李乾顺想了想,道:“也好,但愿不会失足成恨。”



    此事就此议定。刘筱臣拜别了西夏皇帝,叫随从人员回京奏报皇上喜讯,一面搭上安庆府城内屈平安插的棋子,嘱托暗中事宜。此间事了,便悄悄地一路向西而去。



    西夏瓜州,李昌佑今日从前线视察回来,累得躺倒在大床上,任由两名美女帮自己按摩放松。一名美婢端上来一盏新茶,李昌佑端起来细细地闻了闻,问:“这是什么茶,以前并不曾喝过?”



    “回大人的话,这是一个月前,大宋的屈将军托丝绸之路的商队,特意送给大人的千年古树新茶。”



    李昌佑品了一口,点点头,端详着茶杯,说:“这个茶杯也挺别致的,却不是大宋产物。”



    “大人英明,这是前些天要返回大宋的商人们,特意寻来的极西之地的物件,专程送于大人的。”



    “为什么他们每次送东西来,我都不在府上?”李昌佑冷冷的凝视着婢女。



    婢女慌忙跪下道:“大人息怒,奴婢不曾私藏半个物件!”



    李昌佑哼了一声,真是对牛弹琴,自己的意思是宋人趁自己不在的时候送礼与自己,莫非安了别的什么心思。或者是自己多想了,只是屈将军跟自己的日常客套罢了。



    这时门人来报,说有大宋来的使臣求见自己。



    李昌佑心道,大宋使臣不去找皇上,跑这么远的路来找我,不知是何居心。他说:“不见,叫他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门人去传话,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说:“那人不走,说有重要消息要跟您透露。”



    李昌佑思索了一会儿,道:“不见,赶他走!”



    门人闻言,果真去赶大宋来的使臣,半道上还拿了个扫帚,心想这回说什么也要将他赶走,省得自己来回瞎跑。



    过了一炷香时间,李昌佑独自出了府,在街上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巷子。果然,一个人从后面跟了过来。李昌佑猛地回身,盯着那人,那人也不畏惧,依旧走近过来,说:“见过元帅大人,我是大宋使臣刘筱臣。”



    “你找我干什么?”



    刘筱臣镇定自若:“元帅不必多疑,我来见您并没有大张旗鼓。”



    “我府上之人都知晓了,还不叫大张旗鼓吗?”



    “元帅若内心无愧,又何惧流言蜚语?”



    李昌佑暗想,这个人不简单。他说:“说吧,这里除了天和地,说的话只有你知我知。如果你说的不能令我满意,你的命就只能留在这个无名小巷子里了。”



    刘筱臣说:“元帅有所不知,贵国大厦将倾,覆下安有完卵?”



    李昌佑对刘筱臣的危言耸听置若罔闻嗤之以鼻。



    刘筱臣接着道:“辽国经略大夏以北之地多年,如今耶律大石重举辽国大旗于回鹘之境,大有覆水重收之意。回鹘不堪一击,大夏又不顾唇亡齿寒之危险,作壁上观,既不能坐收渔利,何不救助回鹘,使之成为守护大夏之门户?”



    “这些话你应当跟我大夏皇帝说去。”



    “实不相瞒,我已求见了贵国皇帝,他并不打算出兵。而且,我猜测贵国皇帝或许跟耶律大石达成了某种协议。”



    “我仅率两万兵马驻守边关,也很想知道答案。”



    刘筱臣说:“这么说,元帅大人如今已是权利之外的人?可惜!可惜!”



    李昌佑不以为意:“有何意外,为人臣者,谨奉皇命就是了。”



    “话虽如此,元帅心中的失望之情已经溢于言表,我大宋也为您感到惋惜啊。”



    “大宋不是应该拍手成快吗?”



    “您虽是各为其主,但我们屈将军对您可是称赞有加,恨不能成为异国兄弟!”刘筱臣说。他不过胡扯罢了,只是前提功课做得到位而已。



    李昌佑难得的露出了一闪而过的微笑:“可惜!可惜!”



    刘筱臣欲擒故纵道:“今日能见到元帅,也算是替屈将军传达了他对您的心意,相信我们后会有期!”



    李昌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没有别的事了吗?”



    “想看看您对出兵回鹘的想法罢了,不过答案我已经知道了。告辞!”刘筱臣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昌佑看着他消失在巷子口,心道,难道真没有别的意思了。



    过了三日,李昌佑正在院子里跟七八个将官射箭,突然门人跌跌撞撞地进来道:“大人!大人!圣旨到了!”



    圣旨到了就到了,慌什么。李昌佑来不及训斥门人,宣旨的内侍官领着二十个全副武装的禁军快步进来,见着了李昌佑,扯开圣旨宣道:“罪臣李昌佑听旨!”



    李昌佑心中一凛,怎么好端端的自己就成了罪人了。李昌佑当下不敢反抗,跪地听旨。那些将官也无不惊诧,跪地听旨。



    “朕心悲戚。昔日李昌佑领兵无方,惨败于残宋,苟且求全,以致割地赔款求和,导致今日敌强我弱。”



    李昌佑心想,胜败乃兵家常事,最后谈判的条件也是皇上您默许的,怎么就成了我一个人的罪责了。



    内侍继续念道:“朕有心鞭策于尔,置尔于边陲,静思己过,他日复用。岂料你枉顾皇恩,勾结宋廷,收受私物,培植亲信,私通宋使,妄图不轨!兹废去你一切职衔,押送京师,西垂军务交由李勋执掌。钦此!”



    宣旨内侍旁站着一个得意洋洋的皇二代,贼笑着说:“昌佑兄,你放心去吧,一切由我代劳了,哈哈!”



    李昌佑起身愤愤不平道:“这一切都是构陷,我要面见圣上!”



    新来的元帅李勋招呼身后的亲兵,说:“别废话,给我抓起来!”



    李昌佑被抓住双臂,挣扎道:“冤枉!这是赤裸裸的冤枉!”



    李勋一脚踢在李昌佑肚子上:“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



    李昌佑痛得说不出话,可这进一步激怒了李昌佑身后八个之前一起射箭的将官,他们互相使了个颜色,从地上抓起弓箭,瞄准李勋等人,威胁道:“放了元帅!”



    李勋嘴巴斜翘着,不屑地说:“很好,你们都是同党。立即当下武器,死罪可免!”



    李勋不知,李昌佑这八个将官都是曾经杀人放火的主,又没有妻老子女,光脚不怕穿鞋的,大家都是死过不知多少次的,哪里怕李勋的威胁,当时就有一人抬箭射向了李勋脑袋。还好李勋反应及时,脑袋一偏躲了过去,否则脑袋已经串了糖葫芦。



    李勋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杀”,然后躲在身后士兵后面去了。



    那八个好汉射完一轮箭,便拿着弓与那二十来个禁军杀起来。



    “元帅!快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昌佑来不及多想,趁乱挣脱了,向着人少的地方跑去,然后翻墙而出。李昌佑一口气不知跑出去多远,只是感觉这个熟悉的地方,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元帅,上马!”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李昌佑抬头一看,原来是大宋使臣刘筱臣。李昌佑听见身后马蹄踏踏的声音,料想追兵马上要到,赶紧跳上了刘筱臣的马背。二人一马,远驰而去。



    狂奔了一百里路,马儿终于体力透支累趴在地,因为惯性,前腿跪倒,将背上两人摔了出去。李昌佑一个漂亮的空中转体三百六,轻巧地落了地,然后扶起在地上滚了一身土的刘筱臣,说:“你就不能备两匹马?”



    “元帅大人,刘某只不过适逢其会刚好路过而已,怎么会有两匹马。”刘筱臣边说边拍着身上的灰尘。



    李昌佑松开手,甩着衣袖挥开迎面而来的灰尘:“这么赶巧,我信你才怪!你这是一次有预谋有组织的谋害!”



    “冤枉啊,我初来乍到,怎么谋害你,又跟谁预谋,跟谁组织?”刘筱臣无辜道。



    “不然你才来三天,皇上怎么就知道我私通宋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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