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我哈麻还不如你手下的一只狗么?
难道你忘了全家被我相救的时候了?
好你个脱脱!
你可真是个忘恩负义之辈,我真是瞎了眼睛,从今以后你我分道扬镳,早晚有一天我会将这这笔账与你算清!
不说文武百官对脱脱的举动生疑,就连至正帝都有些惊讶,心想难不成自己派哈麻到他那里打探消息的事情被其发现了?
皇帝一时想不出原因,但也准了脱脱的请奏,哈麻则咬牙切齿地出来领旨。
这一次汝中柏的心里彻底乐开了花,让你这条肥蛤蟆成天蹦跶,这次该你消停消停了吧?
朝议散去,哈麻气呼呼地走了,脱脱见他这副样子还道是其嚣张的气焰未被压住,也不高兴地打道回府,二人之间就此产生了嫌隙。
哈麻回到自己的府邸当中真可谓是又恨又气,心中只想立刻报复脱脱,可无奈脱脱权柄遮天,光是其府中召集的幕僚就都是能人,自己单枪匹马根本不是其对手。
哈麻想着想着,心思突然一动,立刻叫来府上的管事,吩咐他也私下里去花银财找些能人志士来府上,自己也需要些智囊来帮自己出出主意,反正自己这些年在宫里得足了好处,这点银钱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管事欣然领命,从账房上支了千两银钞揣在怀里就直奔大都的各处酒楼茶馆而去,他也知道这些地方最容易聚集一些有才有志的能人,只要自己为哈麻成功募得几个能人,那怀中的银钞自己少说也能私吞下一小半。
管事最先挑了大都最有名的酒楼进去,酒楼的掌柜认识这是哈麻府上的人,亲自赔笑招待。
管事却摆了摆手,不让掌柜跟着,也不去雅间独坐,就在一楼大厅挑了个角落落座,点了桌酒菜自酌自饮,打算就在这里看看能否有所发现。
管事坐好以后就分眼向四面的各桌各座观瞧,能来这里吃得起酒菜的都不是凡夫俗子,但管事扫视了一圈以后也没见有什么显露出才能之人,只得无奈地自酌起来。
管事吃饱喝足,正要起身算账,酒楼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年轻人,此人穿着不凡,光是身上这一套上好的服饰少说也要几十两银钞,手拿一把折扇敲打着掌心。
这年轻人一进门便极为高调:“掌柜过来,我要雅间落座!”
管事自诩认识大都城里不少家的公子哥,但偏偏没见过这一位,从语调相貌来看又是个汉人,管事反正也不着急走,就又重新坐稳看向这边。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台州东海之上一路赶奔大都的苏生。
苏生不像其他人那样听说徐州失守的消息之后便陷入了焦虑,担心文瑄被害,他了解自己这个“头儿”,文瑄神秘莫测的手段在他眼里说是个神人也不为过。
苏生因为是文瑄的心腹,所以也大概清楚韩凌玥这个圣女和自己头儿的关系,他知道有文瑄在场,韩凌玥绝对不会遇害,所以当他听说有元兵把圣女的尸首挂在徐州城头之后就断定了这是文瑄等人使出的计策,放心地来到大都行事。
苏生此来带足了银钞,刚混进大都便置办了一身行头,又让跟随的两名影卫购置一处宅院,在大都安下脚来,然后才派人传信回无忧岛,写清楚自己在大都的落脚地,等文公子有了消息以后务必来信告知。
苏生既当过亢金坛的明教弟子,又随文瑄建立过夜影,所以对他来说经营一处隐秘的据点是信手拈来之事,他深信最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元兵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在他们眼皮子下面建立据点行事。
建立据点容易,招募些人手也不难,唯独让苏生头疼的是自己如何能跟元廷的官员取得些联系,得到他们的信任,只有打入其内部自己才能想办法在大都挑动风云。
苏生苦思冥想也没有得出什么好主意,于是便用起了最笨的办法,既然我不好主动接近你们这些管家子弟,那让你们主动接近我不就好了?
苏生敢想也敢做,于是每日都摆出一副阔家少爷的模样,挑了两个影卫扮做仆人,自己则扮做来大都游玩的富家子弟到处寻欢作乐。
这处春华楼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前几次来已经在这里留下了出手阔绰的声名,但却没有更大的收获,这几日听说得胜的脱脱已经回来了,便又再出来看能不能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
果不其然,春华楼的掌柜一见到苏生,立刻笑眯眯地迎了过来:“苏公子,不好意思,今日二楼的雅间已经坐满了,您要是不嫌弃的话,这一楼大厅里也舒适干净,过一会我还会找个唱小曲的戏子来,您不妨就在这里落座?”
大厅人多眼杂,正符合苏生的心意,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当即点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带着两名影卫坐下。
哈麻府上的管事见状叫来了掌柜,向他打听苏生的来头。
掌柜笑着回答:“这位公子姓苏,据他说出身于江南的大户,此番进京是来游玩一番,您别看这位年轻,但才学却高,每次自酌自饮都免不得赋诗几首,就连来我们春华楼唱小曲的女戏子都会多瞧这位公子几眼。”
管事一听来了兴致,自己来此不正是找有才学之人么?没想到这眼前就来了一个,打发走了掌柜,管事便迈动步子凑到了苏生的那一桌旁。
苏生抬眼一瞧,见这人穿着打扮一般,但气度却是不错,笑眯眯地来到自己桌边也不说话,就主动张嘴问道:“敢问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管事这才笑呵呵地自报了家门,苏生一听心中又惊又喜,心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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