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上等材质制成的软剑的剑身可以做到柔软如绢,只要使用得当,精准地控制好力道,出手之后便可比鞭子还快,眨眼之中就能取人性命。
文瑄被打出了火气,也不管李红瑶究竟有何种本领,握紧了圣火令便是一剑甩出!
软剑重量较轻,剑身柔软,是以并不适用如硬剑那般的劈砍与刺击,而大多数只能以“割伤”作为杀招,文瑄此时一剑便是抖动剑身,直割向李红瑶使剑的右臂。
李红瑶见状又是一声冷笑,身子却是纹丝不动,只飞快地抬起右臂同样甩出了一剑,只听“铿”的一声,两剑身便撞在了一起,如两条斗法的蛟龙一般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圣火令何等至宝?其中蕴藏的机关软剑岂能又是凡夫俗物?不说削铁如泥那般玄妙,但也能做到吹丝断发、锋利无比。
李红瑶能凭借着材质差一些的兵刃就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文瑄的攻势,足以说明其剑法的高超程度。
是以一个回合下来,文瑄立刻看出了李红瑶是使用软剑的绝世高手,当即收剑施礼:“前辈手下留情,晚辈的确不是您的对手。”
李红瑶啧啧称奇:“能在我手上走过这么多招还毫发无伤的,你这身手已经算是世上罕见了。”
文瑄苦笑不已,也不知李红瑶这是夸赞别人还是在自夸,不过此人的确有狂傲的资本,且不说他惊为天人的学识,但凭这身武艺已经足以惊世骇俗了。
“可就算如此,前辈毕竟也不能时时刻刻地在我身边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倘若只偷看几眼然后就退隐到无人之地,您又该如何寻我呢?”
李红瑶一指六甲天书,郑重地告诫道:“小子,这书的确邪门的很,只要你看了一眼便无法再安稳地做个出世之人,时刻会有心魔缠身,身负无穷的贪欲,我这么多年过得可不轻松……”
文瑄这才点头答应下来,对六甲天书的兴趣也压了下去:“难为李前辈如此用心良苦,这个忙晚辈帮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晚辈只管将此书秘密地放回石室之中,此书之后产生怎样的因果可一概与晚辈无关!”
见文瑄同意帮忙,李红瑶极为欢喜,哪有继续难为他的道理?重新系上面纱、罩上黑袍之后与文瑄告辞:“既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压在李某心头的这块大石头也终于卸下了。”
言罢转身便走,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放在桌案上的那本六甲天书。
文瑄盯着此书看了半晌,还是决定不去翻看,正所谓“好奇心害死人”,自己没必要因为好奇惹上这个麻烦。
待把此书重新包好收入怀中,沐冲也迈步走了回来,面上仍挂着许多泪痕。
“不知这位前辈到底是何人?连个姓名都不肯留下,让我如何能够答谢?”
文瑄叹了口气:“这位前辈本就已经是出世之人,哪里会图求你的报答?至于他的身份以及寻我何事,我虽然可以告诉你,但我怕你知道的过多反而会成为烦恼。”
沐冲点了点头,他如今家仇得报,文显忠被救出也只是早晚的问题,已经在文瑄的劝慰下生出了退隐之心,不愿再掺杂到明教的恩怨纠纷中去。
见过李红瑶之后,二人又在这个据点休息了几日,终于等来了铁牛。
话说铁牛离开汝宁之后先是到罗山寻到了文瑄,叮嘱他不要因为自己的事情迁怒于刘福通,然后便返程回山,怎料刚到山脚还没有进山,便又收到盛文郁的消息,请他帮忙营救文显忠。
文显忠本就是李铁牛极为尊敬的长辈,更不必说他是文瑄的父亲,一收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往颍州,但求在归隐之前再帮好兄弟文瑄出力一次,否则他心有不甘。
铁牛可是实打实地带伤接连赶路,昼夜兼程之下伤处恢复得很差,是以文瑄和沐冲见到面色不好的铁牛时当场变很不高兴,沐冲更是吵着要与那刘福通好好算账。
李铁牛劝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你们的好意,可眼下救文伯严禁,还提那厮作甚?”
三兄弟寒暄之后,文瑄将全盘计策毫无遗漏地讲述了一遍,又将圣女韩凌玥与玄武堂堂主韩山童的关系也连带着向铁牛解释清楚,但凡铁牛和沐冲发问,文瑄是知无不答。
二人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才明白了文瑄走到今天实则也是被逼无奈,不由得感到有些伤感。
文瑄对此倒是一笑而过:“也就是你们两个和盛兄肯义无反顾地帮我,否则我就是有三头六臂只怕也分身乏术,难以在这么多方势力众游走斡旋。”
李铁牛当场一摆手:“咱们一家的兄弟不说两家的客套话,现在红巾军已经成了气候,可以与元兵分庭抗礼了,咱们兄弟几个也无愧于祖宗先辈了!如今只要将文伯毫发无损地救出,那俺也可以放心地回去重建小阜舍村了!”
沐冲点了点头:“我已经令夜影的弟兄们准备好了,从颍州的白鹿庄到襄阳城,这一路之上都有影卫暗中保护,保管不让文伯出了半点意外,只要让他老人家一路顺顺利利地到达孟海马的地界,盛兄便能够继续哄骗那杜遵道,文伯也可以安全脱身,没有后顾之忧!”
文瑄也不跟二人客气,三人说累了便修整一晚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就准备就绪,文瑄和沐冲亲自在暗中跟着李铁牛前去赴会。
比文瑄一伙人想象得都要简单,杜遵道并没有再耍出什么花样,只是简单地吩咐了一名亲信当作盛文郁的副手来见铁牛。
按照计划,铁牛和盛文郁自是从寒暄到商议,在杜遵道手下的面前做出了样子,最后敲定事情之后才有人将文显忠带了上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