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的执政理念已经在虚君实相方面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权臣更进一步就是篡位自立,退一步则会身死族灭。
诸葛亮做到了权而不篡,算是千古贤臣。只是他并没有解决权臣的定位问题。如何化解君臣之间的猜忌与对立?
诸葛亮的办法是绝对掌控,从而政出一门。他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却又不趁机篡位。这简直就是道德凯模。
只是诸葛亮的自制力很强,可以抵挡九五至尊大位的诱惑。然而其他人呢?
纯粹依靠道德底线来约束权相也过于儿戏了。诸葛亮做到了虚君实相的第一步,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完善该制度。
这就是后来权臣一旦架空皇帝之后,不得不赶鸭子上架的篡权夺位。没有制度做靠山,君臣都无法安心。
每当有君臣面对这等绝境的时候,就会格外的思慕刘禅和诸葛亮之间的亲密关系。
扶不起的阿斗,居然在诸葛亮的虚君实相中四平八稳的坚持了近四十年。这期间还得面对魏军和兴汉军的强大压力。
对于蜀汉君臣来说,诸葛亮留下的政治硕果,让成都百姓受益无穷。
蜀汉的政治大略,是诸葛亮的大手笔。更是华夏权力巅峰最伟大的一次尝试。这就是蜀相的魅力所在。
倘若诸葛亮弃蜀来投,他辛苦建立起来的虚君实相政治根基将会毁于一旦。这对于华夏民族来说会得不偿失。
刘正通过百科全书,既可以发现诸葛亮的执政理念的先进之处,也可以找出其中的不足加以改良。
梅园的五相制度,其实就是根据诸葛亮的执政理念的升华。同时将执法权和审判权进行分割并独立于政务系统之外。
这样一来,就可以让五相之间互相牵制,从而避免一相独大的局面。
只是刘正毕竟是学习诸葛亮的执政理念,其中有很多关键的地方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
山寨的东西,就算是在技术层面上完成了突破,也难以掌握其中的核心技术。
刘正以诸葛亮的执政理念为蓝本,由一相制度提升为五相制度。从制度层面上解决了相权威胁君权的根本问题。
梅园的五相制度是在模仿的基础上加以改良。乍一看起来似乎很先进,其实不然。诸葛亮的一相制度确立之后,即便是他已经完全离开了,蜀汉依旧运转良好。
这其中就有很多值得学习的东西。刘正对诸葛亮的执政理念一知半解,学起来就搞成了四不像。
当刘正向诸葛亮请教执政理念的时候,他从立法,经济,制度保障等多个方面加以阐述:
诸葛亮开宗明义的说道:“屋漏在下,止之在上;上漏不止,下不可居!”
为此,诸葛亮不仅带头廉政,树起一面旗帜,同时还把廉政作为一项重要的政治、法律建设来抓。他的执政方略对蜀汉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方方面面,都产生了重大影响。
诸葛亮时期的廉政建设,首先表现在对蜀汉宫城规模和皇帝陵寝规模的严格控制上。这主要的用意是约束皇族,避免皇家的铺张浪费挤占太多的资源。
其实这不是关键,这种举动的真正用意在于限制君权。只要皇族接受了这种限制,那就是相权的初步胜利。
在诸葛亮执政时期,年轻的皇帝刘禅,并没有坐以待毙。经常搞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来试探。
刘禅以天家子嗣不旺为由,钦采择秀女以充后宫。当时负责宫中事务的董允以为,古者天子后妃之数不过十二,今嫔嫱已具。不宜增益,终执不听。
这是蜀汉相权与君权的第一次较量。
刘禅作为一国之君,皇妃的数量是一个复杂问题。不仅涉及到皇宫规模建制等诸多问题,还关系到了蜀汉的政治格局。更有可能导致外戚干政,这就不是董允所能决定的了。
当时,蜀帝刘备由于夷陵战败的重大打击,决定潜心闭关修炼。蜀汉大统由嗣子刘禅继承。
刘禅幼弱,诸葛亮作为首辅重臣,事无巨细,皆由他一人专之。政事无巨细,都出自于丞相府。
诸葛亮在蜀汉上层创造了一个廉政奉公的政治氛围。蜀国的大、小官员皆以他为榜样,为官节俭,力戒奢华,造就了整整一个廉政时代。
持身正,方能约束君!这是诸葛亮的肺腑之言。他可以理直气壮的指责蜀汉新主刘禅的错失,就在于拥有了说话的底气。
诸葛亮立法公开、执法公平,有异于同时代封建的法律思潮。蜀帝刘备由汉中破剑阁。在益州成都称帝建立蜀汉政权。新国当有新气象,春雷一声响,万物定复苏!
然而益州几十年来一直为刘焉父子所统治。所以法令废弛,地方派系坐大自强。鼎鼎大名的西川派和东川派,就是益州派系中的两大领头羊。
刘备统治集团的强力介入,不仅破坏了相当一部分人制霸西川的企图,还让东川派也遭遇了沉重的打击。在这种情况下蜀汉政权作为客籍政权,将要面对着来自益州旧势力的阻挠。
形势比人强,蜀帝刘备猛龙过江。使得西川派发生了变化,吴班兄弟献妹结亲,从而摘除了派系烙印。
益州吴家的叛离阵营,迫使西川派与东川派放弃了私人恩怨合而为一,从而变成了左右蜀汉政局的新兴政治势力——益州派。
面对这种情况,诸葛亮认为苛法峻刑才能厘清上下。然而刘璋治蜀以宽,而蜀汉正是建立在律令长期废弛的基础之上。
这就导致官民之间秩序混乱,君臣之间理政无道,不仅紊乱了“纲纪”,还造成了私刑泛滥的恶果。
诸葛亮说道:“三纲不正,六纪不理,则大乱将生!”
这其中三纲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六纪则是指诸父有善,诸舅有义,族人有序,昆弟有亲,师长有尊,朋友有旧。
诸葛亮认为只有治蜀以法,才能改变德政不举、威刑不肃的荒唐局面。也只有威之以法,才能改变蜀土人士的专权自态。
君臣之道,须得遵纲守纪。这就与儒家“崇礼”治世的观点截然不同。
诸葛亮认为国家的治乱兴衰的根源在乎“法”。法制立则国家兴盛繁荣,法制废则鼠辈横行无忌。
因此,诸葛亮一再告诫、反复强调法在治理国家过程中的重要性——夫以一人之身,百万之众,束肩敛息,重足俯听,莫敢仰视者。这就是法制使然。
不仅如此,诸葛亮还进一步从反面,认真的强调了不以法治国的严重后果。
诸葛亮抑扬顿挫的诵道:“若乃上无刑罚,下无礼义!陛下虽拥有天下,富有四海,而不能自免者,莱纷之类也。夫以匹夫之刑令加以赏罚,而人不能逆其命者,孙武、攘直之类也。故令不可轻,势不可通,方是为政之道。”
诸葛亮为了强调立制的关键前提在于立法,直接引用了他当年的劝谏表中的这段话。将国也如同将兵,其中的道理是相通的。
刘正总算是懂了——法不可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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