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挥军进城,驻军蓟城东营。
刘正秘密召见了徐荣,若有所指的问:“我是应该叫你徐荣将军呢?”
还是辽东公孙家大名鼎鼎的公孙一龙。
玄菟郡徐家,不过是小门小户,能培养出一名超级统帅来,还真的是叫人刮目相看呢?
公孙一龙苦笑着问:“王爷既然已经看穿了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让我带兵进入蓟城呢?”
难道就不怕我趁机偷袭吗?
还是王爷以为杀了我之后,就可以传檄而定辽东了呢?
如今辽东公孙家拥有五郡之地,南及带方,北至通辽,西抵昌平,东临碣石。
王爷真的可以奈何公孙家族吗?
刘正说:“你以徐荣的身份,替辽东公孙家族争到了大义名份。”
对于有心争夺天下霸业的公孙家族来说,肯定是神来之笔。
我还在纳闷,你与公孙度非亲非故,却怂恿国贼董卓把辽东郡送人。
董卓那家伙可是良家子,要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怎么敢轻易的授官呢?
辽东玄菟郡一直在乌桓人,鲜卑人,高勾丽人和夫余人的夹缝中求生存。
你作为玄菟郡家喻户晓的大才,有什么理由不扶保家乡百姓,反而舍近求远的到西凉发展呢?
按照常理推断,要么就是家道中落,在玄菟郡中无法立足。
可是你已经拥有了,玄菟郡第一才子的名声。
别人怎么可能与你为恶呢?
那就只剩下一个解释了——玄菟郡有公孙家族坐镇,不用你来操心。
你是奉命依附董卓,甚至是怂恿他与潼关以东的世家为敌。
李儒愿意为董卓出谋划策,想来这引荐的功劳,应该是你的吧?
陇西李家,要是没有隐族公孙家的穿针引线,怎么可能选择匹夫董卓呢?
如今西面虽然处于三家争霸的状态,想来暗中主持大局的,应该是陇西李家了吧?
用凉州换幽州,这就是公孙家族的谋划了吧?
当年忠汉王刘备设局谋夺族谱,想来应该是你的杰作吧?
楼桑村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你却趁机进入了河东太守董卓的视线里。
后来发生的一切,恰好证明了你与辽东公孙家族关系匪浅。
公孙家族把蓟王公孙瓒摆在了台面上,你又弄出公孙度来虚晃一枪。
暗中掌控半个幽州之后,还把手伸进了范阳郡。
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不仅识破了你的算计,还以退为进的解决了世家的枷锁问题。
忠汉王刘备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不跟你照面,直接在虎牢关大战的时候临阵脱逃。
如今割据南阳和颖川两个郡,地跨荆州和豫州。
蓟王公孙瓒好像也不愿意,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主持幽州东部的攻势了吧?
你是大名鼎鼎的公孙一龙,至于那五个眼高手低的家伙,不过是公孙家族和你,用来迷惑我的烟雾弹而已。
你们想让我认为——辽东公孙家族就是一盘散沙,从来做到不王而王。
只可惜蓟王公孙瓒,不愿意做你的提线木偶,直接来一个壁虎断尾求生。
公孙家族故意的牺牲掉了公孙三虎,其实就是想给公孙瓒施加压力。
你却忘记了——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蓟王公孙瓒开始了绝地反击,公孙五虎全军覆没。
其实公孙智和公孙信,是你内定好了的左膀右臂。
以校尉之身投靠兴汉军,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吧?
让兴汉军做了出头鸟,辽东公孙家族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幽州最大的势力。
蓟王公孙瓒倒也光棍,见势不妙直接大张旗鼓的送死。
辽东公孙家族这下投鼠忌器了吧?
公孙一龙听了刘正的话之后,差点儿就要意志崩溃了。
想不到辽东公孙家族布局了三十年,却被兴汉王刘正玩弄于鼓掌之间。
公孙一龙问:“王爷真的是老谋深算,只是想要处置辽东公孙家族,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吧?”
公孙家族经营辽东数百年,想要连根拔起,王爷想要成为第三个杀神白起吗?
刘正看着据理力争的公孙一龙,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事关幽州的归宿问题,由不得他有丝毫的妇人之仁。
刘正说:“我有三个要求,希望公孙家族可以有一个明确的答复。”
一是公孙延老头子已经太老了,是时候寿终正寝了。
毕竟老而不死是为贼,他既然选择了与兴汉军作对,就得有这个觉悟。
公孙山改名徐无山,不再作为公孙家族的精神象征。
二是公孙度一脉必须要搬家,新的居住点就落在带方城吧!
至于会带走多少人,我无所谓。
只要公孙度一脉能够养活那些人,全部带走我也没有意见。
三是你虽然可以作为公孙家的一支,但是你只能以徐荣的身份示人,你的后代只能姓徐。
就由你来接替公孙度,成为辽东郡的守护者。
至于要不是让公孙家族离开,那是你们公孙家族内部的事情。
兴汉军的土地政策决不允许打折扣,你来作为监督人。
至于是不是要执行这个命令,还是想着阳奉阴违,我可以不在乎。
你是想做一言九鼎的辽东将军,还是继续做公孙延老头子的孝子贤孙,自愿充当公孙度父子的爪牙。
我根本就不在乎。
兴汉军的规矩就摆在那里了,就看你会怎么选择了。
公孙一龙问:“王爷,你这是要断绝辽东公孙家族的传承呀?”
我要是敢不答应,辽东就会血流成河了。
思想改造过后的汉化乌桓人,肯定愿意公孙家族与兴汉军作对,那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复仇了。
我要是答应下来,就会从辽东公孙家族那棵大树上,斩下一截成为新的一棵树。
只消数十年时间,辽东就得姓徐了。
至于会不会认祖归宗,继续由带方公孙家族统领辽东徐族,这个问题只有天知道了。
世家的创始人,总是最能名垂千古的一群人。
刘正问:“徐荣,你不想徐家发扬光大吗?”
辽东公孙家的掌舵人,永远都只能是公孙延那一脉。
至于你的公孙一龙这一脉,虽然倍受尊崇,但是臣属就是臣属。
公孙度是君,而你是臣。
在大义名份上,君要臣死,不死不忠。
你远离辽东,又何尝不是想要摆脱,公孙家族对你的束缚呢?
如今有机会取公孙度而代之,你会错失良机吗?
公孙一龙问:“王爷真的有把握,压服辽东公孙家族吗?”
要是功败垂成的话,只怕会引来无穷无尽的追杀。
刘正冷笑着说:“徐荣,你可是手握八万大军的兴汉军大将。”
公孙家族敢把你怎么样呢?
只要你坚持姓徐,最后的结果就一定是辽东公孙家族妥协。
蓟王公孙瓒的失败,就已经代表着辽东公孙家族的失势。
公孙一龙听了刘正的话之后,立即说:“王爷,徐荣愿意效犬马之劳!”
刘正点了点头,接受了徐荣的效忠。
其实徐荣不忠也没有关系,只要他手下的大军,还在兴汉军的编制之内,就一定可以成为兴汉军的东方铁壁。
再说了徐荣想要养侯和获得武器装备,就得拼命的向外扩张赚钱。
兴汉军已经有了一整套赚钱的运转机制,就算徐荣不在乎兴汉军的爵位,那八万人总得有人会在乎的吧?
徐荣想要中途下车,那些得了好处的辽东守军,恐怕也不会答应的。
刘正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立即在蓟城兴汉王宫的正殿上,隆重的召开了军事会议。
庞统代表着刘正宣读了诏命。
兴汉王诏书:
将军徐荣,征讨八荒;四方顺服,五老扶缰。
德被七郡,恩泽百乡;玄菟贤达,兴汉荣光。
特授徐荣为镇东将军,玄菟侯,驻军辽东襄平,替兴汉国开疆拓土,不负民望,不负王恩。
徐荣大礼参拜了刘正,领受了诏书,刘正又命人举办了宴会,邀请辽东驻军的大小将领参加。
又让红衣卫和白马军的将领作陪。
酒至半酣,徐誉找上了赵风,借着醉意攀上了儿女亲家。
也不知道谁家嫁,谁家娶。
反正就是一笔糊涂账。
徐荣也被陈到和赵云拖着灌酒,醉得不醒人事的时候,居然开始了胡言乱语。
徐荣扭着舌头说:“赵将军,听说你家小子人还不赖,给我当女婿吧!”
你认为怎么样呢?
我家那个丫头太无法无天了,得找个人来管着她。
陈到见徐荣急着推销女人,忙举起酒碗,摇摇晃晃的站出来搅局。
赵云好不容易才捊直了舌头,含糊不清的说:“鲁珍那丫头,都和我家了小子拜过天地了,就差拜父母就齐活了。”
赵统可是我赵云的种,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招惹了人家姑娘,而不想负担责任呢?
这可不行,他要是敢见异思迁,我得打断他的腿。
陈到说:“那是小孩子过家家,不作数的。”
徐荣,你家姑娘落落大方,肯定是不愁嫁了。
你看陈达怎么样呢?
若男那丫头,好是好,就是脾气太坏了,得找个竞争对手才行。
徐荣说:“陈将军,你家那小子都成万人迷了。”
我家丫头可是敬谢不敏。
还是赵统那娃儿好,心地善良,人又长得安全。
我家丫头要是跟他好上了,我这个当爹的也就省心了。
陈达,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儿。
也只有甘兴霸那样的糊涂虫,才敢把自家女儿往火坑里推。
赵云狡辩说:“这能怪我吗?”
我家那小子随他娘,长得安全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吧!
陈到说:“要是巾帼将军听见你这话,我愿意赞助一只搓衣板。”
赵云说:“跪搓衣板,不存在的。”
再说了,我不会偷偷换上跪得容易吗?
郭嘉看着搅成了一团的三个人,忧心忡忡的问:“王爷,他们仨这样胡搅蛮缠,真的不会有事情吗?”
刘正幽幽的回答说:“当爹的想要坑儿子,那还需要理由吗?”
反正陈达调皮,赵统木讷,坑坑更健康。
庞统说:“真羡慕有儿子可以坑的真男人。”
替陈达和赵统默哀一柱香。
刘正说:“士元放心,关于你的终身大事,包在我的身上。”
是这场仗耽误了你的好事,再说你也可以监守自盗呀。
反正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征服东风。
说来说去就那么一回事。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流泪。
庞统说:“咱们可是正经人家的正经人,能做那样没品位的事情吗?”
要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还有那种对洞房花烛夜的期待感吗?
一失足成千古恨,洞房花烛夜是女人的好日子,也是男人最期待的幸福时光。
要是提前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那洞房花烛夜就是一个过场,得多亏呀。
我是坚决反对这样的行为,很多事情得洞房花烛夜去做,才会变得有意义。
刘正说:“反正是你的新娘子,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只要你耐得住寂寞,就能拥有原汁原味的洞房花烛夜。
郭嘉说:“算了,咱们还是继续喝酒吧!”
哎呦喂,我这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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