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用意是什么？”郑观音问道。
“假设你和杨氏不值得我充分信任。”李华回答道，“以假设为背景，我需要一个他人无法反驳的理由把你和杨氏调离我身边。”
“鉴于世人厌恶告密者，你把两个告密者调离你身边，天子和上皇都不能因此多说什么。”郑观音道。
“正是。”李华道。
“怪不得你故意在我和杨氏面前说那些犯忌讳的话。”郑观音恍然道。
“大家，我不想死。”杨氏对李华道。
“也就是说，你的最终选择是告密？”李华朝杨氏问道。
“我还没有做出最终选择。”杨氏回答道。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李华问道。
“你有办法化解相关后果意味你肯定有能力保全我的性命。”杨氏回答道，“大家，如果你愿意出手保全我的性命，我可以选择保密你今夜说的那些犯忌讳的话。”
“杨氏，我是有能力保全你的性命。”李华道。
“这么说，你愿意出手保全我的性命？”杨氏问道。
“我愿意出手保全你的性命。”李华回答道。
“既如此，我选择——”杨氏道。
不等杨氏把话说完，知晓杨氏打算说什么的李华出声打断杨氏的话。
“杨氏，我有能力保全你的性命不等于我一定能保全你的性命。”李华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我还是会有性命之忧？”杨氏问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李华回答道。
“我还以为我不会再有性命之忧。”杨氏道。
“我只会尽量保全你的性命——我不会为你拼命。”李华道。
“大家，你还真是坦诚。”郑观音对李华道。
“郑氏，你和杨氏都是聪明人。”李华对郑观音道。
“大家，你能否对我说说你会用什么方式保全我的性命？”杨氏朝李华问道。
“将来，我会攻伐巴蜀之南的不毛之地。”李华回答道。
“你这是在回答我的问题？”杨氏问道。
“当然。”李华回答道。
“请把话说透彻些。”杨氏道。
“我会从巴蜀之南的不毛之地中选一座城池换取天子放过你。”李华道。
“天子应该看不上巴蜀之南的不毛之地的城池。”杨氏道。
“天子也许会如你所言——看不上巴蜀之南的不毛之地的城池。”李华道。
“大家，能不能从巴蜀之地选一座城池换取天子放过我？”杨氏问道。
“杨氏，你又不是我的妻妾，我怎么可能从巴蜀之地选一座城池换取天子放过你。”李华回答道。
听见李华的回答，杨氏无言。
郑观音先看了看无言的杨氏，然后对李华道：“大家，我也不想死。”
“郑氏，如果我愿意出手保全你的性命，你会选择保密我今夜说的那些犯忌讳的话？”李华朝郑观音问道。
“是的。”郑观音回答道。
“你该不会也希望我从巴蜀之地选一座城池换取天子放过你吧？”李华问道。
“我不敢奢求你从巴蜀之地选一座城池换取天子放过我。”郑观音回答道。
“这么说，你不反对我从巴蜀之南的不毛之地中选一座城池换取天子放过你？”李华问道。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从巴蜀之南的不毛之地中选三座城池换取天子放过我。”郑观音回答道。
“我会从巴蜀之南的不毛之地中选两座城池换取天子放过你。”稍作权衡的李华开口道。
“大家，我愿意保密你今夜说的那些犯忌讳的话。”郑观音道。
“杨氏，你该把你的最终选择告诉我了。”李华对杨氏道。
把郑观音和李华的交流听在耳中的杨氏对李华道：“大家，我也希望你能从巴蜀之南的不毛之地中选两座城池换取天子放过我。”
“我可以从巴蜀之南的不毛之地中选两座城池换取天子放过你。”李华道。
“如此，我愿意保密你今夜说的那些犯忌讳的话。”杨氏道。
“郑氏、杨氏，鉴于你们两人已然做出最终选择，我希望你们两人说到做到。”李华对郑观音和杨氏道，“要不然，别怪我下手无情。”
“大家，我会说到做到。”郑观音和杨氏齐声对李华道。
闻言，李华点点头。
“杨氏，鉴于你第一个认为我雇佣民家妇女代替宫女完成洒扫庭除等一应事务不适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李华对杨氏道。
“请问。”杨氏对李华道。
“除民家妇女外，还有什么人适合代替宫女完成洒扫庭除等一应事务？”李华问道。
“在我眼里，奴婢最适合代替宫女完成洒扫庭除等一应事务。”杨氏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购买奴婢？”李华问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杨氏回答道。
“郑氏，你是不是也认为奴婢最合适代替宫女完成洒扫庭除等一应事务？”李华朝郑观音问道。
“我的看法和杨氏的看法一致——奴婢最适合代替宫女完成洒扫庭除等一应事务。”郑观音回答道。
“奴婢！？”李华皱眉道。
把李华的表情看在眼里的郑观音问道：“大家，你是不是不想用奴婢代替宫女完成洒扫庭除等一应事务？”
“我不介意用奴婢代替宫女完成洒扫庭除等一应事务。”李华回答道。
“你为什么皱眉？”郑观音问道。
“我皱眉的原因是我担心购买西域胡女手续繁琐。”李华回答道。
“大家，你打算购买西域胡女代替宫女完成洒扫庭除等一应事务？”郑观音一脸诧异的问道。
“是的。”李华回答道。
“我实是没想到你会选择购买西域胡女代替宫女完成洒扫庭除等一应事务。”郑观音道。
“郑氏，我选择购买西域胡女代替宫女完成洒扫庭除等一应事务很奇怪？”李华问道。
“贵胄购买西域胡女的目的——”郑观音回答道。
话到一半，发现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不合适的郑观音连忙止语。
“说话不要说半截。”李华道。
“有些话，我不好意思对你说。”郑观音道。
“说。”李华道。
“大家，贵胄大多是出于女色的目的购买西域胡女。”郑观音低声道。
“西域胡女，丰乳肥臀。”李华道。
这一刻，郑观音和杨氏皆面露羞涩。
“大家，汉人女婢比西域胡女更适合代替宫女完成洒扫庭除等一应事务。”杨氏对李华道。
听见杨氏的话，李华脸色一沉。
“杨氏，你说的话，我很厌恶。”李华对杨氏道。
李华的反应让杨氏一怔。
一秒钟后。
“你还小。”回过神来的杨氏开口道，“太早接触女色，对你不利。”
“你觉得我是因你干涉我接触女色而厌恶你说的话？”李华问道。
“你难道不是因我干涉你接触女色而厌恶我说的话？”杨氏反问道。
“当然不是。”李华回答道。
“你为什么厌恶我说的话？”杨氏问道。
“你是汉人。”李华回答道。
“不明白。”杨氏道。
“身为汉人的你不该理直气壮的视汉女为婢是很正常的事。”李华道。
“大家，你不喜欢看到汉人为奴婢？”稍作思索的杨氏问道。
“汉人不该为奴婢。”李华回答道。
“在大唐，大多数奴婢是汉人。”杨氏道。
“因为唐国大多数奴婢是汉人，所以，你觉得你可以理直气壮的视汉女为婢是很正常的事？”李华语气冰冷的问道。
“世人都视汉女为婢是常事。”杨氏小声回答道。
“杨氏，我允许你把我今夜说的那些犯忌讳的话告诉天子或上主。”李华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大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杨氏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适合留在我身边。”李华回答道。
“你要赶我走？”杨氏失声问道。
“杨氏，你现在可以离开谨身殿了。”李华回答道。
见李华真打算赶走杨氏，郑观音连忙对李华道：“大家，杨氏错了。”
“郑氏，她可不认为自己错了。”李华对郑观音道。
“大家，我错了。”杨氏对李华道。
“你错在哪里？”李华朝杨氏问道。
“我不该理直气壮的视汉女为婢是很正常的事。”杨氏回答道。
“你只是重复我说过的话，不是认错。”李华道。
“我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羞愧。”杨氏改口道。
“这才算是认错。”李华道。
听见李华的话，杨氏松了一口气。
“郑氏、杨氏，我希望你们两人记住一句话——汉人可杀不可辱。”李华对郑观音和杨氏道。
“我记住了。”郑观音和杨氏齐声道。
“郑氏，以后就由你一人教我书法。”李华对郑观音道。
“大家，你不打算让杨氏教你书法？”郑观音朝李华问道。
“是的。”李华回答道。
“杨氏以后做什么？”郑观音问道。
“杨氏以后什么都不用做。”李华回答道。
“我看不明白你的行为。”郑观音道。
“一个人做错事后，认错不等于结束。”李华道。
“一个人做错事后，如何才算结束？”郑观音问道。
“接受完惩罚才算结束。”李华回答道。
“大家，你惩罚杨氏的方式真新奇。”郑观音道。
“我还没有惩罚杨氏。”李华道。
“你禁止杨氏教你书法不是惩罚？”郑观音问道。
“让一个人不劳而获算惩罚？”李华反问道。
“让一个人不劳而获不算惩罚。”郑观音回答道。
“鉴于杨氏身份特殊，我不方便惩罚杨氏。”李华道。
“大家，既然禁止杨氏教你书法不是惩罚，你何必不准杨氏教你书法。”郑观音道。
“两个人的朝夕相处容易拉近彼此间的关系。”李华道，“因杨氏做错事一事没有结束，我不想和杨氏拉近关系。”
“大家，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杨氏对李华道。
（在杨氏眼里，李华有意保持他和自身的关系意味自身以后会遭受冷遇——自身被李世民软禁的经历让杨氏知道了深宫中的潜规则。）
“杨氏，我不方便惩罚你。”李华对杨氏道。
“你可以用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惩罚我。”杨氏道。
“你真打算接受我的惩罚？”李华问道。
“千真万确。”杨氏回答道。
“杨氏，我的惩罚是你在谨身殿内面壁跪一夜。”李华道。
闻言，杨氏的脸色有些难看。
“大家，夜寒露重，杨氏在谨身殿内面壁跪一夜，很有可能会感染风寒。”郑观音对李华道。
“杨氏在谨身殿内面壁跪一夜，也许会感染风寒，也许不会感染风寒。”李华对郑观音道。
“一夜过后，杨氏因其在谨身殿内面壁跪一夜而风寒入体，怎么办？”郑观音问道。
“倘若杨氏因其在谨身殿内面壁跪一夜而风寒入体，我会请太医为杨氏医治。”李华回答道。
“大家，能不能换一种惩罚方式？”郑观音问道。
“不行。”李华回答道。
“这么说，杨氏必须在谨身殿内面壁跪一夜？”郑观音问道。
“没错。”李华回答道。
“大家，我有一个想法。”郑观音道。
“什么想法？”李华问道。
“我想分担你对杨氏的惩罚。”郑观音回答道。
“怎么分担？”李华问道。
“由一个人面壁跪一夜改为两个人面壁跪半夜。”郑观音回答道。
“郑氏，你觉得我会答应？”李华问道。
“请你成全。”郑观音回答道。
“我不打算成全你。”李华道。
“大家，望你成全。”郑观音道。
“郑氏，我意已决。”李华道。
说完，李华看向杨氏。
“杨氏，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惩罚。”李华对杨氏道。
“我愿意在谨身殿内面壁跪一夜。”杨氏对李华道。
“很好。”李华道。
“大家，我该面朝哪面墙壁跪一夜？”杨氏问道。
“你自己挑。”李华回答道。
“明白了。”杨氏道。
“杨氏，你现在就去一旁面壁思过吧。”李华道。
“是。”杨氏道。
言毕，杨氏走向一旁的墙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