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瞪着大眼看着那双从韩遂脸上掉下来的履鞋,然后又呆若木鸡地瞅瞅那还保持着投掷姿势的华雄,鼻子中传来那股刺鼻的味道,最后马腾不由得向华雄怒声问道:
“华雄,你这是何意?!”
“你可不要忘了,现在你是在我们的地盘上!”
马腾恼羞成怒,但那韩遂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他这会儿的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了。
韩遂用两根手指捏着那只华雄的鞋,缓缓将其丢在一边,然后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了出来,好像在极力按捺自己的情绪一样。
华雄这会儿心里也在打鼓,不由得暗骂道:这特么的姚奇怎么还不吹他那个破笛子?!
华雄刚才那突然暴起的动作,吓得韩遂、马腾身后的几个侍卫刀已出鞘,但是看着华雄只是朝着韩遂扔了一只鞋,几个人愣在那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一时间,这整个屋子里安静极了,门外的卫兵们走动的脚步声都能清晰地听到。
“唔......好酒......”
忽然,一声怪异的声音从华雄身旁响起,华雄扭头看了过去,只见那姚奇这会儿正一手端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一杯一杯往自己嘴里灌得正欢!
而他整个人看上去晕晕乎乎的,看到这一幕,华雄顿时无语了,就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那姚奇居然特么的喝醉了!
华雄这会儿想上去给姚奇几个巴掌,向他吼一嗓子,问问他:“这种纯度的酒你都能喝醉?你特么是怎么做到的?”
再看看那边已经临近暴走边缘的韩遂,还有一脸不善的马腾,华雄讪笑道:
“嘿嘿,不好意思啊两位大人,失误失误......”
说完,华雄一脚向身边的姚奇踹了过去,喊道:“白痴!别特么喝了!本将让你赶紧动手把马腾大人的侄子给叫进来!”
华雄这一脚把姚奇整个人踹出了几分清醒,姚奇晃了晃脑袋,迷迷糊糊地说道:
“嗯?马岱?要动手了?好的!”
姚奇两只手在自己身上摸了好大一会儿,最后终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那根黑乎乎的笛子,放在嘴边吹了半天,愣是一点旋律都没吹出来。
华雄一拍脑袋,得,今天看来这姚奇是指望不上了。
当下,华雄从位子上起身,走到韩遂身边,将那鞋子穿上,然后跺了跺脚,感觉没穿牢实,又蹲在韩遂旁边,将那鞋子脱了下来,重新穿了一遍。
马腾发誓,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儿还在华雄手里,他这会一定要冲上去将这华雄捅出几个血窟窿!
而那韩遂似乎也到了爆发的边缘,他眼中尽是冰冷,阴声对华雄说道:
“右将军,好歹吾与寿成也是这里的主人,您这举动也太过无礼了吧?”
华雄这下把鞋穿牢实了,然后对着二人一边讪笑,一边向着门的方向走去,嘴里还说道:“嘿嘿,两位大人请恕罪,吾这就向两位大人表达一下吾的诚意。”
说着,华雄已经走到了门边,他伸手去推那木门,却发现木门此时已经被人从外边给锁上了。
马腾看着华雄这一连串的动作,先是冷笑一声,然后幽幽开口说道:
“哼哼......”
“看来今天这门,不好出啊。”
华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对马腾说道:
“哎我说岳丈大人,您这话就......”
华雄这话刚说一半,马腾立即对他吼道:
“给老夫闭上你的臭嘴!谁是你岳丈?!不知羞耻的东西!快把吾的云禄还回来!”
马腾说完,华雄伸手指了指门外,说:“岳丈大人,云禄小婿这趟没带,但是那马岱小婿倒是给您带过来了,不信您开门瞅瞅?”
华雄一口一个“岳丈”“小婿”,着实在不断挑战马腾的底线,马腾右拳紧握,冷哼一声,对着门外吼道:“开门!”
随后便从门外响起一阵开锁的声音,然后那木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了,马腾说道:“伯瞻可在门外?”
一个马腾手下的士兵从门外走了进来,对马腾拱手说道:“启禀主公,伯瞻少将军确实在门外。”
“带他进来。”
“诺。”
那士兵转身出门,来到白狼七将跟前,看着那绑了一圈圈麻绳的马岱,嘴上还塞了一团破布,说道:
“少将军,主公让你进去。”
那士兵话说完,马岱没动。
“少将军,主公让你进去。”
士兵又把话重复了一边,马岱还是没动,最后那士兵一挥手,叫来两个同袍,三个人硬是架着马岱到了那屋子里。
马岱一进屋,只见那马腾脸色顿时一变,但这脸色并不是那种因为关心而产生的急切之情,反倒是有些慌乱,华雄看着,心里不由感到有一些怪异。
马腾看了马岱一眼,然后赶忙将目光移开,对那几个士兵说:“既然伯瞻无恙,那吾也就心安了,你们先带他下去吧。”
“诺。”
几个士兵带着马岱又出去了,并且将那木门再度上了锁。
华雄从门边走回来,对马腾说道:“怎么样,岳丈,小婿给您带来的这礼物,可还满意?”
马腾似乎颇有些心烦,也没在纠结华雄言辞之间的无赖,对华雄冷冷说道:“你如何才肯将云禄还我?”
华雄刚要开口说话,却忽然捂着肚子对马腾说道:
“岳丈,吾要如厕!”
说完,华雄左右一看,见这屋内侧边还有一个房间,说道:“那肯定是茅厕了,岳丈您先在稍作等候,小婿去去就回。”
说完,也不等韩遂和马腾那如同见了鬼一样的反应,风风火火的就一脚踹开了那侧边偏室的门,在门外时,华雄就听到了这偏室里边杂乱的脚步声,这一破门,果不其然!
只见这偏室里竟然藏着一群披坚执锐的甲兵,乍一看去,足足有五十人之多!
华雄一见,顿时吼道:“你们这些人鬼鬼祟祟藏在这里作甚?!都特么给老子出去!老子要如厕!”
那群甲兵没有听到韩遂和马腾二人的命令,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为首一人有些尴尬地说道:“将军,这里不是茅房,没有恭盆啊。”
“啪!”
华雄一巴掌甩了过去,骂道:“滚!没有恭盆老子也照拉不误!都特么出去!”
最后,在华雄一阵连打带踹的动作下,这五十个甲兵灰溜溜的从这偏室内跑了出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