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触怒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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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军士们结成人墙将百姓们拦住,只怕刘喜、刘福等人早就被群情激奋的百姓打倒在地了。



    看着焦急惶恐的刘喜等人,李成心中了然。高槛逐条陈述,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此事又是当着全镇百姓公开辩论,影响已经扩散。



    他彻底明白过来,高槛回来后,便将他们软禁在军营中,不许离开军营半步。然后暗中将所有事情准备妥当,包括请来徐亭,找茬打了朱得胜,白马镇所有郎中全部在同一天去了外乡出诊;今天开放军营,让百姓旁听,其实就是为他作证,并让百姓明白事实真相,让刘喜、刘福等人陷入困境,自保唯恐不及,如何还能指控高槛?



    这一切事情想明白后,他不仅暗暗吃惊。在大名府时,他便觉得高槛不简单。他明明是高太尉的儿子,来到大名府却甘心在牢城营当一个虚设的巡察使。而且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隐瞒身份,甚至对王守中等人都愿意忍让。



    若不是史可郎在府堂上亮出高俅所写的密函,他这个货真价实的高衙内搞不好就会被王太守、江通判公报私仇给办了。



    然后他带着自己有意拼凑的几百老弱残兵,居然奇迹般的将李有、周谨屡战屡败的青牛山给打下了,并将上面的山贼一网打尽。



    随后为了救梁小玉,他自己请命前往清风寨,最终也是他智破清风山,救出梁小玉。



    梁中书将他调来白马镇,明着看是升官了,其实与发配无异。白马镇驻军原本是营建制,但因为白马镇一直太平无事,早在两年前便降为都建制,而且随时有可能被彻底撤除。



    他开始也想不明白,梁中书虽然是蔡太师的女婿,但蔡太师与高太尉的关系还算过得去,按理说梁中书不应该这样对高槛。后来他隐约听说,高槛经常深夜出入梁中书小妾李瓶儿府邸,这才明白梁中书为何将他调往白马镇任都团练使。



    这次高槛被白马镇的十几名乡绅联合村镇一些他们家族的族人联名上告,此事本应该是由大名府太守王进财受理并处置。但由于此事牵涉到的人是高俅之子高衙内,王太守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王进财与江行舟对高槛本就恨之入骨,苦于高槛的父亲是堂堂殿帅府太尉,以他们的地位,想要与之硬碰,无异于自寻死路。江行舟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报复高槛,白马镇乡绅的上告,让他看到了机会,当即快马回京城,将此事告知了童贯。



    因为他知道童贯与高俅不对付,特别高衙内曾经在樊楼公然称他为阉人,让童贯十分恼怒,为此还借口高衙内与林冲一事联合朝堂数十名官员联名参了高球一本。所以他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既能让自己心中的怨恨得到发泄,也让自己找到了童贯这个靠山。



    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童贯知道这件事后,立即修书两封,一封给王太守,一封给梁中书,信中内容无非是责令他们务必要严查高槛种种恶行,予以严惩。



    梁中书收到童贯书信后,当即写下任免令,并让李成前往白马镇查明事实。



    而李有一事,李成一直耿耿于怀。虽然李有是罪有应得,但那毕竟是自己的族弟,不仅因为高槛被撤了职,还被判入狱三年。这口气一直憋在他心里,一直无法出去。



    这次领命前来白马镇,不料高槛却与日前回京城去了,他便拿出梁中书任免令,让王守中接管军营,自己准备返回大名府。但索超、鲁智深、史可郎并不愿意,说高槛不在军营,不得随意任免。并因此与朱得胜、朱德旺起了冲突,差点动手。



    若不是索超曾经是李成部下,不想将事情闹大,劝阻鲁智深与杨志,这件事还不知会闹成怎样。



    史可郎当即表示他去追回高槛、杨志,回来将这件事解决。李成、朱得胜、朱德旺、王守中便留了下来,军营暂时由王守中代管。



    在高槛返回之前,刘喜、刘福等人一直对他们好吃好喝侍候。李成也向他们深入了解了他们所告高槛的一些情况,听了这些乡绅的一面之词,认为如果事实清楚,那么高槛的确够喝一壶的,至少这个都团练使是干不成了。



    不料今日高槛将军营开放,当着全镇百姓辩驳,不仅证明刘喜等人是在栽赃诬陷,自己也跟着陷入困境。



    他再次对高槛刮目相看,这个出身豪门的纨绔,看来并非如王守中那样的头脑简单。



    好在高槛早有安排,全营将士早就做好了激起民变的应对准备,在军士们的劝阻下,百姓终于逐渐平静下来。



    高槛转身面向李成,说道“李都监,如今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不知李都监可还有什么疑问?如果没有,我便让他们签字画押。”



    李成看向刘喜他们,问道“你们对高团练的辩驳与举证,可否有不同意见?如果没有,就上来签字画押。”



    刘福说道“他这是强词狡辩!白马镇遭遇山贼,几家商铺被洗劫,郭家峪粮仓被抢,并被一把火化为灰烬。他身为白马镇驻军都团练使,难道没有责任?既然如此,我们交军费养着这么多军队有什么用?”



    高槛看向他,凌厉的说道“这件事,就算是我失职,但也轮不到你来置喙!我自会回留守司向梁中书说明情况,自请责罚。”



    刘福哑然,李成说道“没有其他证据和意见,就上台来签字画押吧。”



    刘喜、刘福只得上台来,徐亭将自己做好的记录铺开,说道“二位看清楚,一旦签字画押,便不可更改了!”



    两人哪里还顾得上仔细查看,蔫蔫的签了名字,按了手印,在高槛凌厉的目光下,回到将台前站好。



    高槛扫视着这十几名乡绅,说道“这事还没完,你们既然敢诬告,就应该已经想到要承担诬告的后果!”



    刘喜、刘福等人心中一惊,不少人已经生出懊悔之意。原本以为任免令都来了,自己所告便成了事实,这个讨厌的高团练就该滚蛋了。却怎么也想不到,最终会来这么一出。



    一个大名府的兵马都监、一个王太守府上的衙内,居然奈何不了一个都团练使,看来这个高槛并不简单。可懊悔又有什么用?自己已经触怒虎威,等待的便是高团练使的报复手段了。



    李成见这件事最终成了闹剧,告人者反而引起公愤,他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对高槛一直隐忍,并没有做出过激行为,否则自己恐怕也不好下台了。



    他看向人群,说道“高团练,事情既然已经调查清楚,让百姓们散了吧?”



    高槛说道“别急,既然李都监到了白马镇,还有一件事,也请李都监做出决断。”



    李成心中一凛,转头看向高槛,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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