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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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顿了顿:“我娘刚才的话,公公就不要对皇上说了。这事如何,相信不必说皇上也会查清楚,还我一个公道的。”



    邓公公笑道:“那是,那是。”心里算是领教了一番未来齐王妃的厉害。



    赵如熙这话看似退让,实则态度强硬,表示自己对这桩婚姻可有可无,倒是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很是忧虑。要是皇上和齐王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没准这门亲事就由枯木先生出面拒绝了。



    拒绝赐婚,于别人来说不可能。但对于赵如熙来说并不困难。毕竟发生了这种事,又有枯木先生从中周旋,皇上想来也不会生气。



    现在不是她想求着嫁进皇家,而皇家看上了她,非得想娶人家。



    这是以退为进,向皇家要说法。



    在这件事上,他可不敢多言。



    他问了一下赵如熙的伤势,赵如熙的说辞跟项明差不多。他发现赵如熙脸色比原先苍白一些,面带倦色,但整个人看上去还可以,便放下心来。



    从赵府告辞出来,他又去了一趟医馆,向郎中询问了一番,把赵如熙的伤势都问得一清二楚,这才领着人上京。



    邓公公走后,赵如熙回到自己院子,青枫这才上前,颤抖着手想给赵如熙解开医馆包扎的胳膊,嘴里还嘟嘟哝哝着听不清楚的话语。



    “还是让陆云来吧。”赵如熙无奈道。



    她知道青枫想说什么,是责怪她对自己心狠,将伤口划得这样深。



    这伤口倒不是她自己划的,而是叫陆云划的。毕竟自己划和别人划,刀口的方向是不一样的,内行之人一看就知道。



    她虽对此没有研究,但在现代也曾看过一些侦探和电视电影,有些知识还是知道的。



    陆云作为被皇子培养出来的死士,比青枫更知道夺嫡的残酷。因此她命令陆云用多大的力道划伤口,陆云就不折不扣地做了。



    这伤口去医馆给郎中看过,邓公公必然要去问情况,京中皇上的人没准还要来调查一番,派个太医来给她看伤口。她要是划得伤口太浅,还没等太医到来就愈合了,到时候这份苦岂不是白挨?



    作为每个月都流血几日而不死的坚强女性,赵如熙对自己坚韧的生命力还是有信心的,再不行不是还有丸药吗?大不了花点积分买一颗来尝尝味道就是了。



    陆云是个极冷静的人,划伤口都下得去手,这会儿把伤口解开,将郎中给赵如熙用的药都洗去,重新洒了上好的金创药,再包扎好,动作就更加利索了,前后用了不到十分钟。



    赵如熙对青枫道:“看,学着点。往后这种事没准时不时都得发生,你得坚强起来。”



    青枫强忍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哭道:“姑娘……”却是咬着嘴唇没再说下去。



    隔墙有耳,就算现在屋里只有她们三人,外面也有点绛她们守着,有些话青枫也不敢说出口,怕被人听到,那可就犯了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她是绥平伯府的家生子,从小过的就是安逸生活,也没挨过饿、受过冻。现在见自家姑娘赐婚皇子,就得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她的心情跟朱氏是一样一样的,只恨不得退了这门亲事才好。



    赵如熙没有安慰她。



    既选择了要走的路,她就不后悔。



    再者,今天之所以挨这一刀,就是为了后面不挨刀。自己割,总比被别人割要强吧?至少刀上不会淬毒,也不会毙命。



    ……



    邓公公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京城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彼时萧圪已跟康时霖一起吃过了饭,正在下棋。



    听小太监来报,说邓公公回来了。他抬起头来,皱眉道:“出了什么事?”



    “听说是知微居士遇刺。”小太监禀道。



    康时霖脸色大变,想从榻上下地,却差点摔了一跤,幸而被康安扶住了。



    “表叔莫急,应该不会有事。”萧圪安慰他一句,转头道,“快宣。”



    不一会儿邓公公进来了,还未等他行礼,康时霖就问道:“知微怎么样了?”



    他貌似不拘小礼,行事有魏晋之风,可实际上十分恪守规矩,从不仗着自己是萧圪的长辈,与他亲厚而做僭越之事。现如今这抢话的举动还是头一次,可见他心神全乱了。



    邓公公看了萧圪一眼,见他也满脸焦急,忙道:“赵大人没事。”



    康时霖和萧圪这才大松一口气。



    萧圪回到座位上坐下,康安也扶着康时霖坐了下来,邓公公这才行了礼,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禀报了一遍。



    听到说赵如熙受了伤,胳膊被刺了一刀,伤口还挺深,流了许多血,康时霖的脸色十分难看,心里万分后悔当初允了这门亲事。



    他就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萧圪脸上全是怒意。



    他昨晚才在宫里颁旨,今天中午赵如熙就被人行刺,这哪里是针对萧令衍?这分明是打他这个皇帝的脸。



    “你是说,那个唯一的活口说是太子指使的?”他强忍着怒意问道。



    邓公公没敢明确说“是”,而是将如何审问那个活口,那人如何说,最后如何死亡的事又细细说了一遍,道:“事情就是这样。至于他们受何人指使,奴才不敢断言。”



    “行,你退下吧。”



    待邓公公退下,萧圪又把李利叫进宫来询问了一遍,便将御卫首领叫来,对他吩咐了一番。



    御卫首领先把那四个御卫分别审问,又把目击证人和那个孩子也问了一遍。



    他去回禀萧圪:“四个御卫臣分头问的,发现他们所说的细节没有出入,不像是撒谎。路人看到的也有限。至于那个孩子,臣提议找一个和善的女子或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与之接近,从他嘴里套话。”



    “他虽是那伙人从京城门口掠去的小乞儿,与那伙人只呆了小半日。可没准无意中会从他们口里听到一些消息。只是那孩子防心甚重,又亲自看到女人死在他面前,受刺激太大,不愿意开口说话。让人接近他,可能会套出点有用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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