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又是匆匆离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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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邵明杰应下,这事由他来做,却是合适不过的。平安王想他来做,无非就是为了做的好,做的达到预期。



    “闻先生喜一些奇书秘典,我那里倒是藏了不少,平日也不过是落灰……我教人给先生送来。”



    “那便多谢大王了!”



    邵明杰心中欢喜,亦抱拳行礼。这却是平安王的“投桃报李”,若是这一差事邵明杰不应下来,平安王也不会心有芥蒂,但却也不会将自己“落灰”的藏书、珍品送过来让邵明杰看。



    平安王“嗯”一声,说:“先生和恩师且聊,本王有事,就先走了……”



    邵明杰便起身送平安王出了邵府大门。



    目送平安王上车、离去。



    柳青道:“平安王对你,倒是多有倚重。”



    二人回了正堂。



    柳青道:“想不到,这一次的科举也是你的手笔。这其中变化,也是别出心裁,我听溵川县的文圈有传,说是考试的格致变化了,答题需以四字范例来。我也试了一下,倒是真的不容易——螺蛳壳里做道场,想要写的精彩,难!难!难!”



    邵明杰道:“这也是会的不难,难的不会。其意义在大道至简,简到了极致,一言一句,皆言有物。”



    “那,为师出一题,你来答一个?”



    “请——”



    “人之初,性本善!”



    这一个题目却正是他参加一次“怀明楼”的小圈子文会时,大家即兴出的一个题目。当时答案五花八门,但却总不能适合邵明杰定下的规矩,做着做着,就偏离了主旨,变成了抒发先贤之情绪,不得其中要领。这些人或为一县文老,或是教育一方,他们都无所适从,那他们的学生,就更加的……来年的这一次科举已经是可以预见的要“哀鸿遍野”了。



    如果让世间的读书人知道这是邵明杰弄出来的,估计邵明杰的脊梁骨都能让人戳断了。



    柳青倒是好奇自己的弟子究竟会如何做这一个题目。



    邵明杰踱步、沉吟:



    “因,性——先天之禀赋,故,人之性,人先天之禀赋。”



    “因,善——预美好之愿。”



    “……”



    “人有其性,曰好生恶死,好逸恶劳,喜闲适,恶苦痛。生、逸、闲且适者,皆人之所以欲,先天之所以欲,故此为性之善也。人生而乳之,为存而求……故,人之初,性本善也……”



    短……有些短的出乎于柳青的预料。



    但这就是答案。



    邵明杰的答案。



    每一句,都没有空言,皆有其物。



    柳青咂摸一番,摇头笑道:“也是,连善都不知道是什么,再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义?人都是向善的,只因为善的本身和行为无关,是每一个人心中最美的愿景,所以才会努力去实现。狼行千里吃的那一口肉,就是狼的善,人可以心甘情愿的一年操劳,获得的三餐温饱,就是人的善……人之初,性本善。这世间的生灵,哪一个又不是如此?都是为了过的更好而已!”



    小乔问:“善不是说一个人好吗?”



    但“一个人好”和“一个人好”是不一样的——心好和生活好一样吗?不一样!但人追求好的心情却又都是一样的。



    柳青说:“好琴者痴于琴,为善琴者;好书者痴于书,为善阅者,其善之物有别,其善无别,其性无质,其欲则有形。故人性有善恶,人欲有多寡,唯独是没有好和坏的。”



    小乔……



    “柳师别理她……”邵明杰却知小乔不仅仅没有听懂,而且头都大了,便说了一句。



    之后,小乔就赶紧溜了……



    “我去给柳师收拾房间。”



    住了一夜,第二天柳青就带着人去了义庄领了尸首,走完程序花了多半天的时间,又住了一晚,次日便走。



    邵明杰将柳青送到了城外十多里,看着一行人远去。来时,老郑等人都还是活蹦乱跳的,回去的时候,却变成了尸首……一路的明枪暗箭都躲过了,最后却是在京城里被邪道鬼修害了。



    人的命运,就是这么的变化无常。



    考官的培训就安排在了城外。



    新的大营帐按照五人一间的标准建筑,营帐外立了围栏,有士兵把守。京城以及附近的县城贴出了告示,招募考官之后,报名者却是不少。这种能够接触阅卷的机会可谓是难得——尤其是对一些水平不怎么够的考生,更是如此了。今年阅卷熟悉了,下一次考试,就可以更理解出题者的意图。



    整个齐曲国一共分成了六大考区,一个考区需要十五个考官,这一共便是九十人。



    报名的却足有三百多。



    这些人平安王尽数送了过来,意思也很明显:多一些人,也总能选出一些更好的。



    要说这里唯一让人诟病和感觉自己有身份的,就是那一种严格的规定了。任何事情都是一体两面的,不能出去,不能和姑娘吃酒吟诗这很不斯文,但这样的严格,却又让他们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重大,隐隐约约的抱怨之中还有一些期待、兴奋……就这样等待了几日,营帐住满之后,他们的老师来了。



    邵明杰穿了一身月白色的武士服,外面是青白色的狐裘,骑着马进来,身后则是跟了十名花堂的女子。



    这些女子服饰统一,都是一身极为贴身的皮衣皮裤,躯干的部位还附加了一层披甲,面上遮着口罩,神情冷峻。



    腰间是细长的腰刀,还有一个装置了各种小玩意儿的百宝囊,脚上一双长靴,靴筒长及膝下。一路过来,竟如猎豹一般,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小乔也披着一件裘衣斗篷,紧随邵明杰身侧。



    一群考官学员集合,邵明杰也不和他们多介绍,直接就按照准备好的内容开始讲课。



    整个过程一句废话都没有。



    第一堂课的内容,就是介绍科举的目的、程序,讲的是“为什么”,又涉猎了一些考试的范围、内容,答题的格式,选拔的标准等等。邵明杰一边讲,一边挥毫泼墨,在一块被定在了木板上的油布上面沾着浓稠的墨书写。讲完之后,就将木板留下来,上面的内容让他们自己看。



    第二天开始第一讲,讲考试的整个程序,以及众人要负责的事务和相应的纪律要求。



    第三天……



    第四天……



    一群人感觉就算是平日里头悬梁、锥刺股都没有这么高强度,这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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