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皇帝与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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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又在淅淅沥沥的下雨了,王一飞让马之达先把夫人雨欣送回府去。



    张府的人知道两位大人必定有事商议便散了。



    小舍有几分醉,就拉着王一飞进了书房。



    刚把房门关闭王一飞便道:“今日我面见皇上,皇上正在服用丹药,脸上看上去红赤,似乎不大妙。”



    “从成祖开始祖孙三代都是服食金丹,服后脾气会十分的暴燥。”



    “是啊,今日当着我面,把杨士奇痛骂了一通。”



    “杨士奇?皇上不是挺宠他的,事事都顺其他。杨士奇已老有疾,上朝均迟,无法论奏。皇上就微服私访他家,听他的策略,这回去巡边,也是听了他的劝才收兵的。”



    “他把儿子弄成什么样了,下面的人把他袒护儿子杨稷的事告到皇上那儿,皇上气得把他最喜欢的宣德炉都砸坏了。”



    “杨稷的事又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一定是服了丹药的作用。”



    “兄弟,哥哥我劝你一句,留点心眼,杨士奇任辅臣期间,安定边防,整顿吏治,发展经济,使明朝的国力继续沿着鼎盛的轨道发展有功劳,但为人不怎么样,建文时,方孝孺拒绝归顺永乐皇帝,被灭了“十族”,这是史实吧?”



    “那是,百姓都不得不服他的刚正不阿!”



    “而杨士奇在《明太宗实录》卷九下乙丑条写道:“时有执方孝孺来献者,上指宫中烟焰谓孝孺曰‘此皆汝辈所为,汝罪何逃?’孝孺叩头祈哀……”,这不是罔顾事实,故事贬低人家的形像吗?”



    “皇帝眼前谁敢说真话,这也怪不了士奇,当时还有道衍和尚监督呢。”



    “但你别忘了方孝儒是建文时的要臣,当时杨士奇还是个读书人,还没有入仕,是方孝儒把他召到手下的编写《太祖实录》,也就是说方孝儒是他的恩师,那个弟子能这样侮辱师父。”



    “这也是,没有方孝儒就没有他的仕途。”



    “还有,他与太监王振走得很近,这次马顺和王大的事,周忱,顾佐还有你都相继秉报皇上,听厂督金英说,本来宣宗要立斩王振的,连张太后也发了怒,杨士奇却为此下跪求情。”



    “这也太蹊跷了,一个太监他这么用心?”



    “郑和要不是死了,西洋也不会去,你道为什么?”



    “有人反对!”



    “杨士奇是头一个反对的,说一直做的是赔本的买卖,持续下去,明朝的财政将面临危机,从仁宗时期就开始反对,是他草诏:“下西洋宝船,云南取宝石,交趾采金珠,撒马儿等处取马,并采办、烧铸进供诸务,悉皆停罢。”对不对?”



    “大哥,节制下西洋等,对于节约大明财政开支、安定生活,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兄弟看也不算坏事。”小舍辩解道



    “那,我问你,太监的象牙那来的?除了郑公公带回,民间去那儿弄,不是走私来的吗,福建,广东乃至浙江沿海走私那么猖獗,没有权贵们背后操纵,会那么无法无天,白天都敢明目张胆把象牙运上岸来。”



    “这事宣宗皇上不是也抓过,连他身边的都袁琦,阮巨队都杀了。”



    “杨士奇的儿子也参与了,没人动得了他,这事黄淮最清楚,所以早早的告老还乡了。”



    “杨士奇纵容儿子,早晚会因此而遭报应,皇上如此暴怒,一定也忍耐多时了。”



    “皇上今日是金丹服用多了,兄弟知道仁宗皇上为啥那么年轻就离世了,他就是服用太多了他是个温文尔雅的皇帝,你记得在生前的最后日子,一反常态,脾气异常暴躁,很容易被激怒,而一旦发作,几乎难以遏制自己的行为。”



    “对,大理寺少卿弋谦,一个仗义直言的人,上疏言事时,仁宗常骂他“逾分”、“卖直沽名”,每当临朝之际,总对他话不好听,脸不好看,搞得其他朝臣都胆颤心惊,说话都提着胆,生怕挨他骂。”



    “他算好的了,国子监的李时勉当着百官的面,说皇帝守孝还未结束就派宦官去福建选侍女,,激怒了仁宗,当朝爆发,命侍卫打断了他三根肋骨,还降了官。”



    “仁宗皇上生前炼丹,所以致命,从他死亡的地点也可看出。他没有死在“天子正寝”乾清宫,而是死在位于紫禁城钦安殿。这殿里除了道士烧符炼丹,也别无其他事可做。仁宗身体底子本来就弱,兼之炼丹服食操之过切,内火旺盛,所以……”



    “成祖皇上不经常去那殿,而是在宫中另建玄坛、斋醮扶鸾。他患病,不好生吃药,只吃灵济宫道士给他进的金丹。神相袁珙儿子袁忠彻告诉过兄长:服药后,辄痰壅气逆,多暴怒,至失音,中外不敢谏。他曾经大胆劝谏了一句说:“此痰火虚逆之症,实灵济宫符药所致。”不料成祖听了大怒:“仙药不服,服凡药耶?”



    “难怪成祖率师出塞,身体本来无恙,中途还多次宴饮群臣,是突然发病的,这种突发而骤亡的情形,与仁宗皇帝之死非常的相似。”



    “兄弟,你认得常中孚吗?以前是一个小小的巡检。”



    “认识,现在是吏部侍郎,一直深居简出,也不常与人打交道。”



    “传言说此人身怀奇术,会煮炼白银,谁家宝玉之器损坏了,他都能修补如旧。”



    “这倒是,蹇义大人有把银壶就他修好的。”



    “可能就是蹇义说的,皇上便把他找去,要试他本事。不知道什么原因授他正五品的官,还经常召他进宫,专门为他在宫里造了一处密室,方便他行密术。他在里面干什么,外人都不知,连金英和王振也不得一窥究竟。”



    “也许是练丹吧。”小舍呵呵道,把被吹开得窗关上。



    “肯定不会炼银子,皇帝不缺那玩意儿,定是炼金丹。这金丹药就是水银,练得不好,就是毒物,对五肠肺,神经系统都会损伤。”



    “兄长今天的意思,让兄弟去劝谏皇上?”



    “我可不让弟弟去当屈死鬼,你不知道宣宗皇上,最近因一只鸟在他头上撒了一颗屎,一怒之下杀了身边两小太监。怒气消后,方觉死者无辜,死得可怜,但悔之无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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