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城里静了下来,城墙上的灯火也全熄灭了。
大学士杨荣道:“陛下,估计他们不敢回击,咱们冲开去吧,四周都有薜将军的人围着,跑不了。”
“不行,万一误伤了皇叔,咱的罪名也不小,让金幼孜拟个信。
劝降信:“张敖失国,始于贯高,淮南被杀,成于伍被。现在大军压境,你只要交出怂恿谋反之人,朕就可免除你的过失,恩惠礼遇与原先一样,不然的话,一开战你必然被擒,或者你的部下把你当成奇货绑了献于朕,到那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金幼孜写好书,盖上了宣宗的玉印,小舍几个便把信用箭射了进去。一个时辰没有回应,几个人便喊:“城楼里人听着,我们是朝廷大军,奉皇帝之命来征讨反贼朱高煦,谁开门有赏,当官的升一级,当兵的赏银子。”
火光中,城门打开了,一队骑兵打着白旗出来了,在吊桥外跪着道:“我们不是对抗朝廷的,愿为皇上效力。”
朱瞻基穿着盔甲骑着马:“即然你们帮我,请护送我们的人去找朱高煦。”
守城的官兵立刻转过身,站好两排,面向着城内。
朱瞻基对小舍道:你带上个几人进去,把朕的信亲自交给他,三只白灯笼为号,这个城小,如果一时辰没消息,我们便冲进来。小舍换上了甲胄头盔,带上几个功夫好的侍卫跃上马,跟上守城人进入城门。
已近子夜,月朗星疏,空气中带着桂香,远远的看到汉王府内灯光通亮,小舍一声令:“一齐喊话,朝廷大臣到,放下武器。”
震耳的喊声,汉王府门口,有人回道:“我们是自已人,我们是自已人。”
小舍手一挥,小舍身后的步兵,猫的腰冲了上去,小舍和皇帝的侍卫如入无人之地,踏进了汉王府最亮的客厅。
汉王坐中间太师椅,穿着身穿黄色方领对襟罩甲,身穿饰有云肩膝襕的紫龙纹紧袖衣,一双金靴铮亮。见小舍几个进来,没站起身来,冷笑道:“张詹事,别来无恙?”
“皇叔殿下,今日奉皇上之令,招降于你。”送罢把劝降信递给他。
朱高煦看了一眼,鼻子一哼,把信扔一边道:“要我出城可以,他的人马退后三里,他要我投降,没那么便当,我是汉王,是他的叔叔,先皇的皇子,他爹活着时也不敢动我。”
小舍看他那傲慢腔,有些火了:“朱高煦,你阴谋反叛,对抗朝廷,罪证确凿,半个时辰之内,不投降,别怪我不客气。”
汉王的侍卫黄进持着把与小舍差不多的剑,横在朱高煦身前:“大胆张小舍,你敢动粗!”
小舍见是那个比武输给他的黑脸汉,大笑道:“哈哈哈,手下败将,还敢嘴硬,给我先绑起来。”
几个精练的宫内近卫,冲了上去,黄进挥舞着利剑:“上回没与你比剑术,有种的上来单挑。”
汉王身边一个将军,腾的立起身来:“我们已听多时了,朱高煦是反叛朝廷,我们不跟着他去送死,兄弟们,把反贼绑起来,献给皇上,立功赎罪。”
几名将官早已忍不住,一拥而上,把黄进和汉王的侍卫擒住。
汉王朱高煦见大势已去,对小舍喊道:“让他们住手,我随你出去,面见皇帝。”
三盏白灯笼在黑夜中升上了汉王府。朱高煦将要出城时,却被手下的王斌等人拦住,朱高煦只能假装回到府中取东西,对紧盯着他的小舍道:“兄弟,给我一点颜面,我们从小路出去,我决不逃跑。”
小舍答应,让大部人从城门出去,押着他从一处断垣跳出去,在黑暗的掩护下到了关帝庙。
薛禄与尚书张本上奏,请求将朱高煦明正典刑立斩。年轻的朱瞻基不准,还把弹劾奏章给皇叔瞧。朱高煦流泪叩首道:“臣本该万死,惟由听陛下处置了。”朱高煦的手下山东都指挥靳荣,王斌、朱恒等全部被擒,宣宗赦免了城中守军之罪,改乐安州为武定州,命薛禄与尚书张本留守,然后班师回朝。
朱瞻基擒了朱高煦威风凛凛走在返京路上,路过三叔朱高燧的封地附近安阳时,尚书陈山上奏宣宗:“赵王朱高燧与朱高熙共同策划反叛,朝廷应派兵到彰德擒拿高燧归案,不然以后赵王还会反叛,造成更坏的后果。”
正在宣宗对此事犹豫不决,低头不言时。大学士杨士奇又上了一道表章,说此时治罪赵王不合适,宣宗便以“反形未著”为由拒绝捉拿三皇叔。
汉王朱高熙被押解到京城,关在西安门后,审讯中承认派人到彰德与朱高燧商议谋反之事。
海寿审讯后上奏:“汉王和赵王共同谋反很久了,应该顺路把朱高燧也抓起来,否则下次他造反,皇上您又得御驾亲征,很麻烦。”
朱瞻基说:“父皇在世时对我两位皇叔十分疼爱,二皇叔谋反是他自绝于天,我不得不抓。但没有证据证明三皇叔有罪,我不能抓他,否则对不起先皇。”
群臣上书提出,朱高煦留着,总是个后患,不如灭了,朱瞻基有父皇的血脉,心软了,没有答应。人不作不会死,汉王朱高煦仗着皇叔的架子,硬是把自己“作”到死。
朱瞻基不仅没动过杀他的念头,还几次三番的带着东西去探视他,这次宣宗带着杨荣,金幼孜,海寿,张小舍又去看望关押的朱高煦,一群人还没坐下,朱高煦暗中一个“扫堂腿”把皇帝勾倒在地,小舍想拉都没拉住,朱瞻基一个前扑,在众人面前跌了个“狗啃地”,额头在青砖上擦破了皮。
朱高煦还作,张开嘴大笑的作。
皇帝面子全无,如何忍得住。怒声让手下,用一个养莲花的大铜缸将朱高煦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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