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人在搏斗!”小旗看到了刀在微光中闪着。
“两人持弓箭准备,其它人准备家伙上!”小舍“刷”的抽出了那把青铜剑。
两船越来越近了,能听到小船上的呼救声,小船失去了控制,小船撞上了河岸。
三丈,
二丈,
一丈……
“上!”小舍第一个挥剑腾空跃上,船舱里有两个光着上身的粗汉,慌忙逃上了岸。
为首的,手里提着刀,背上背着个碎花布的搭裢。
后面那个高个子,瘦精的身材,嘴角还飘着稀疏的胡须。急转身对着小舍,大声的吼着,似乎声音越大越能吓倒人。
张小舍也管不了那么多,弓起脚步就朝他腰尖踹去。
那稀胡须很稳健,身子轻松一跳,小舍脚踢倒了一片芦苇,眼见要失去重心,他用急忙用剑顶地,身体一个大翻卷,如前浪扑岸跃上岸顶。
为首那壮汉,满脸黑胡须,也难怪,日常土匪窝里除了刀剑,那有什么修胡子的小刀片。这黑胡须一身豹子肉,见小舍跃上来,转身就是一脚。
还好脚底泥浆救了小舍,黑胡须没用上力,自已倒滑了个大跟斗,一头扑倒在芦苇丛内,小舍眼捷手快高高跃起,对准他肥肥的后背踩下去。
“哎呀,疼死大爷啦。”黑胡须的脸,深陷在河泥中间,芒刺一样的芦苇杆扎着脸疼。
“你大爷,你大爷!”小舍叫一声,踩一下,黑胡须刚撑起一点,又让他踩下去。连呼吸的功夫也没有。
小舍看这家伙平展展的趴着,感觉差不多了,一手把他翻转身,用剑抵着他,那还看得清他的脸。两个卫兵来了,把他捆得牢牢的,像死猪一样扔到船舱里,和被小旗干倒的稀胡须系在一起。
小船主道:“这两人是淀山湖的湖匪,在这逞狂了几年了,松江的官府抓了好多次,总抓不着,今天合该死期到了,终算被大人逮个正着。”
小船老大引着小舍的官船到了朱家村镇。一会儿卫千户所的千户带几个弓兵来了。
朱家村卫所千户姓陆,和小舍差不多年纪,也是江西人。和况钟用江西老家话聊了几句。
况钟对小舍道:“张詹事,咱们的松江之行,从这小镇开始如何?”
这个宋元期间形成小集镇,长街三里,店铺千家“,老店名店标立,南北百货,各业齐全,乡脚遍及江浙两省百里之外。
正巧今天是七月初七,镇上搞“珠里兴市”。街上人挤人,河里船轧船。
前面几个捕头开道,拼命推开人群,小舍和陆千户走在后头,押着土匪:“珠里兴市这么热闹,和苏州轧神仙一样。”
陆千户擦擦汗:“是镇上一年一度的摇快船比赛,起源系由松江、浦东一带进香船只,从泥河滩三官堂进香归来,途经朱家角镇歇夜而形成。”
几个路人认出了押着的土匪,脱下鞋子,朝两人头上抽,橘子皮,烂菜皮也扔了上去。
官兵拼命挡着护着,终算像逃难似的挤到了个冷静的弄堂。
小舍整了整衣裳:“哎呀,命都快挤没了。”
陆千户道:“还没达到高潮呢,今夜,松江等地进香船,全留宿本镇大小客栈,四乡农民也都纷纷前来投亲赶集,到时候街上行人如潮涌,摩肩接踵、各商铺店面灯火通明,通宵达旦,顾客盈门。乱得,我们巡检所八十九人全上也够呛,还需加上县衙的捕快。
“八十九人?”小舍心里默念着。
这晚就在镇上一线街的驿站投宿。
晚上,陆千户说陪两大人去镇上看热闹。
小舍道:“不用了,这小镇也不大,你忙去,我们自已玩去。”
陆千户走了,小舍叫来了小旗:“今天镇上这么热闹,他们的兵力全部出动了,你带几名卫名替我点点数量。细心点,千万别少点了。”
况钟把最后一口汤吞进肚内:“我明白了,刚才陆巡捕说他有八十九人,如果是实话,说明这里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
“咱们这里又不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如果姓陆的可靠,咱们再进一步……”
小舍也吃好了,抹了一下嘴唇:“走,咱们换了便装也去凑凑热闹。”
朱家村苏州河边的街上灯火通明,刚吃过晚饭的人都拖儿带女的来了,设立的临时店铺,有拉琴唱戏文的、卖梨膏药的、玩猴把戏的等,各种杂耍也都来了。卖针线活的,老虎鞋的,还有各种糕点,香火蜡烛的……生意兴隆,摊子都快挤塌了。
弓兵手牵手拦在河驳岸。河里列好了一排排的快船,前棚悬挂彩灯,各种彩旗围在船舷,中棚坐着个锣鼓手,后棚是摇橹手的位置。几个身强力壮青年都穿着彩衣,脚蹬绣花鞋,大橹置于船体左右,伸出水面,在碧波荡漾的水面上等待着出发的号令。
二人转到慈门寺,庙宇大门敞开,香烟燎绕,灯光处不少善男信女,手持香篮,或肩背香袋,双手合十,在进香礼拜。门口也有七,八个弓兵在护卫。
“看来这里巡检还是挺负责的。”小舍指着二个年岁大些的弓兵,正搀扶着个白发老者上台阶。
“是啊,脾气好着呢。”
有人喊了一句:“快船比赛开始了!”人便像潮水一般的河边拥去。
参赛之船在铿锵锣鼓声中,如飞箭出弦奋勇争先,浪花翻卷,船上时而跺脚比唱,时而猫腰挺胸,二三四合,橹手接力.把橹推艄扳艄,撑篙的屹立船头,使尽绝招,点篙调向指挥自如,锣鼓便把小镇的热闹渲染的极至,岸上人山人海,呐喊助威,小舍和况钟也不由的鼓起掌来......
这一夜闹得很晚,小舍刚洗好澡,小旗几个也回来了。
“大人,我们反反复复点了三次,连陆巡捕在内,一共八十六名。”
“少了那么多,整整十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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