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金忠身后的白梅大叫一声:“抓刺客”便跃上台,一个筋头跳到弹胡芒琴的二男子跟前。
那两男子正把箭上了弦准备再射。
白梅双脚已到,把两人一蹬弹出了数丈远。混在人群中的锦衣卫李千户几个扑了上去,死死的摁住。
小舍肩头血开始迸了出来,金忠扶着他,大声的呼喊着:“医官,医官快来!”
这次随行人员中,医官是不少的,一会儿拥上了七八个。
箭伤不像普通的刀剑伤那么厉害,但它有倒刺不能急着拔出,否则极易把大动脉挑穿。
那个太医院的判官,相当于后世的卫生部司长,四十多岁的男子,见多了这箭伤,他也不拔箭,不慌不忙的用药粉洒在伤口止血,然后掏出随身带的牡丹与白蔹和的酒灌到小舍嘴里。
小舍的血止住了,喝了药酒疼好多了。人被抬到了衙内的住宿里。
白梅替他换下了血污的衣裳,用温水把身体擦拭的干净,小舍喝了药酒,呼吸时轻时重,箭在身上不住的抖动,判官用剪刀将留在身边的箭剪了,然后用纱布把它固定住,他对白梅道:“你时刻看着,别让伤者多活动,服几天药酒,直到它自已退出来。”
白梅带着哭声,心疼的道:“那要多久啊?”
判官道:“三到七天不等,不会超过十天。”
金忠和张辅处置了刺客回来了。
张辅道:“小本家,这下你逃不走了,我要不要把阮氏姐妹找来。”
金忠道:“算了,他为救我吃了一箭,已经够难受的了,你就少埋汰他了。”
白梅也道:“是啊,你看还有血在渗透出来。”
张辅拿出两个大银锭递给白梅道:“那你这姐姐,还不去买些好吃的给他?”
小舍不好意思要这个赏金,让白梅还他。
你道金忠怎么说:“皇上赐他的,你拿着也应该。”
张辅道:“你不要,我是真的会不开心的,我们五百年前就是自已人了。”
白梅跪着行了个礼,替小舍收下。
小舍道:“两个刺客呢?”
金忠道:“这事交李春了,你就安心养病,争取回京时,箭自己脱落出来。”
小舍不用去隔离区了,传染的机遇也没了,白梅天天陪着他,整天形影不离的,给他挑好吃的。小舍恢复的很快,他便想问病人药后的效果,白梅道:“我问了判官,说这药有用,不少人开始退烧了。王太医坐着水运的船也来了,带来几船的药和种子。”
小舍道:“见我张辅将军了吗?”
“张将军那天就走了,担心陈际扩在这里被人劫了,毕竟是安南的所谓国王,有一定的势力。”
金忠来了,从门口就喊着:“张郎中,好些了么?”
小舍急忙坐起来,腰部一使力,这箭头就在伤口下摇晃,白梅轻轻一提就出来了。血从裹着的白纱渗了出来。
白梅叫来判官,判官笑道:“张郎中身体强壮,这箭头出来的这般快。”
判官替他清洗好伤口敷上点药重新包扎好。
金忠道:“这就好,省得明天回去的路上多吃苦头。”
小舍道:“这里没事了吗?”
金忠道:“疫情稳定了,黄福和沐晟的医官也知道如何对付了,我们留着几百号人,交趾布政司的开销也大。”
小舍和白梅随钦差大臣回到京城,皇上大喜奖励赏银万两,小舍分得三百两,白梅也得到五十两。永乐年一两银子等于后世的人民币二百元,家里一下多了六万元钱,小舍本以为张王氏和如意会乐得不行。
不料遭张王氏一通骂,说他不动脑子不会用脚踹,这样肩膀就不会受伤。
小舍知道娘是舍不得他,故意找他岔。便忍着不说话,白天上班,晚上吃罢晚饭就和亮亮躲书房内看书,二门也不出。
这日金纯道:“前些天皇上在太仓宴请稿劳了郑和下西洋的将士,今晚郑公公在城里回请大家,他亲自点了你。”
小舍道:“郑公公这回去了快二年了。”
查侍郎道:“永乐七年九月份,记得是中秋后没多久。”
金纯道:“这回除了副使王景弘,候显,还有你们昆山老乡费信。”
小舍道:“我一直听王一飞说起费信,说他家境贫苦,上不了学堂,靠借书自学,后来代兄在太仓卫从军,他不仅通晓几种西洋话,而且能教化人。”
金纯道:”在太仓时,郑公公给我们看了从满剌加九洲山带回的沉香,黄熟香,是他差官兵入山采来得。”
“上次不也带回不少吗?”
金纯摆了摆手道“不一样,这回是6株直径八九尺,长八九丈的,不知今晚会不会带来,我家老太婆也想开开眼呢。”
“按下官猜测,肯定献给皇上了。”
小舍以为今晚的场面非常隆重,特意让如意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叫上辆马车去赴宴。
结果在刘军师桥畔一家不起眼的素斋馆。
除了金纯夫妇俩,还有金忠和他新纳的妾,蹇义夫妇俩,夏元吉夫妇俩,王一飞夫妇俩,郑公公的副使候显,小舍想见的费信留在老家也没来。
素斋馆当然是全素宴。其中有郑公公在船上亲自种的西红柿,扁婆,茄子。
郑公公道:“上次因为匆忙没跟大家好好聚聚,今天借此良机,向几位一直默默帮助咱家的大人小爷表示敬意。君子之交淡如水,今天以茶代酒。”
喝酒的男人适应不了这气氛,像过家家似的,像征性的举了举杯子就放下了。
郑公公又道:“喝酒的男人适应不了这气氛,像过家家似的,像征性的举了举杯子就放下了。
郑公公又道:“这回去了古里、满剌加、苏门答腊、阿鲁、加异勒、爪哇、暹罗、占城、柯枝、印度的阿麦达巴丹、小葛兰、南巫里、甘把里诸国,三月份,本来一切顺利,准备班师回国,结果在锡兰山差点被亚烈苦奈儿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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