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修建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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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卫的监狱很是冷僻,路上不什么行人,门口倒是森严,除了一道道的守位,还要不断查验腰牌,最后监狱长引着两人穿过长长的通道到了解缙的号房。



    解缙原本清秀的脸上已经面本全非,看样子耳光就已经把他改造成花脸,他见金纯和小舍进去,抬起呆滞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静听着金纯的问话,可能已经适应了各种审询,答话也变得简单而短促。



    两人之间的问答很快结束了,金纯准备起身出号房,解缙似乎有些绝望的道:“金纯,其实我是根本没罪,我也四十六岁了,历经明太祖、建文帝、永乐三朝,功劳没有,苦劳还是有的,一本《永乐大典》足够千秋永存的。”



    金纯点头了点,没多言。



    解缙又道:“从太祖病逝时,下官进京吊丧。那时建文皇帝临朝,小人袁泰乘机进诲言,攻击下官:“诏旨,且母丧未葬,父年90,不当舍以行。”惠帝听信诲言,贬我为河州卫吏。到因为立朱高炽为皇太子而得罪了汉王朱高煦,惹祸被禁中语五年,以“试阅卷不公”之名贬下官为广西布政司参议。这回又以“伺上出,私现太子,径归,无人臣礼!”之罪,把我投入牢内,那一次够得上是贪赃枉法的死罪,金纯,拜托你在皇上面前......”



    金纯喝道:“你就是没管好你的嘴,到现在还是,皇上曾念你挑拨皇帝与世子的父子关系,这不是你臭嘴引起的吗?汤宗,高得抃、李贯、王汝玉、朱纮、蒋骥、潘畿、萧引高等人与你有仇吗?”



    解缙道:“下官就是喜欢仗义直言,对不合礼仪之事,我是含糊不得,坚持反对的。”



    金纯怕他又话多,唠叨个不停,惹出些是非来,在典狱长的会见笔录上签好字便拉着小舍出了门。



    小舍想着汤宗,便问典狱长他关那,典狱长道:“汤宗是因解缙举报,罪名都在遂一核实之中,所以被关在临时牢房,不在这里。”



    小舍有些失望,金纯道:“监狱有什么去的,晦气重,咱们去澡堂洗洗干净。”



    两人便到了悦来巷。初春旺季澡堂生意红火,澡堂的堂道长板凳上坐满了排队等候的澡客。金纯看样子这里的老浴客,被店小二引到了雅座厅,雅座厅有配卧式棕床、灯草软拖。



    小舍几年没到浴室洗澡了,掀起浴间帘子赤脚进入大汤池,澡堂特有的骚味随着热气扑鼻而来,撒尿、擦背、冲淋全在里头。



    大池内躺的人满为患,朦朦的雾气中,金纯眯着眼哼起了调。



    小舍道:”大人哼得是杨州小调吗?”



    一个老浴客道:”这是徐州那块的泗洪小调!”



    金纯道:”没错,我老家泗洪的,过年时有些从淮北的艺人三三两两走村串户来“唱门子”,手里还用竹板或木梆子敲击节拍。”



    大堂内闷热难当、小舍热得受不了,先退出来去透透气,叫小卖的过来、花些小钱买了包香喷喷的生果仁儿、五香老卤干儿,切成丁块戳上牙签。手上拎着长嘴铜壶的跑堂己立跟前。手中的长嘴壶两尺来长,见他茶壶一提一收、一条细龙直入壶中滴水不漏。茶也泡好了。



    一会儿金纯搓好背也来了,朝小二喊一声:”摔个热把子来来。”



    一团热乎乎的热毛巾像空中的白鸽飞了过来,正好直落在他手中。



    金纯一边用热毛巾擦干着身体一边道:“我喜欢孵混堂,即使在北平,我也经常去。”



    小舍道:“新皇宫还要多久能建好?”



    “估计还有个十年,八年,光殿堂有9999间,工程实在巨大,现在有工匠、民夫数十万人,但有技术的人不多,匠工头是蒯富,太岳太和宫建是建的精美绝伦,大气恢弘。前年皇上去巡视一趟,大赞了一通。”



    小舍道:“蒯富是我们苏州香山人,南京紫金城便是他建的。”



    金纯道:“正是,他有个儿子,叫蒯祥,才十岁出头些,就能干活,老蒯说,再过几年,他便能超过我。”



    小舍道:“我听他的亲戚说,小蒯祥尺寸感特别强,一眼就能判断尺寸的长短粗细,几乎不用尺量。”



    金纯道:“这就是天赋,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小舍道:“大人回了南京,北平的工程交给谁了?”



    “暂时由姚广孝负责。自从成祖下诏以南京皇宫为蓝本,兴建北京皇宫和城垣。从永乐四年开始奔赴全国各地去采名贵的木材和石料,运送到北平就已经四年多了。好楠木都生长在崇山峻岭里,要冒死进山采木,不少人丢了性命,工地上有句话:“入山一千,出山五百”来形容采木所付出的生命代价。”



    替金纯正在修脚的杨州师傅道:”我有个远房亲戚,就是在山上连树一齐摔下万丈深崖,连尸骨也找不到。”



    金纯闭着眼睛,似乎对自己道:”还有开采修建宫殿的石料,同样很难。像保和殿后那块最大的丹陛石,是北平房山石。运送它时的,由几万名民工在驿路两边,每隔一里掘一口井,然后寒冬天气时,从井里汲水泼成冰道,一点一点移过去。”



    小舍道:“那该用多少时间啊?”



    金纯道:“将近一个月,整整28天时间,才送到了工地。”



    小舍举着大挴指:“这也太有本事了,谁想出来的?”



    金纯喝了口茶:“谁啊,干活的人呗,只有他们才会想得出。”



    查侍郎风风火火找来了,金纯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此?”



    查侍郎道:“你的马告诉我的啊。”



    金纯道:“出了什么大事,看你跑得这么急?”



    查侍郎道:“是刘观儿子刘辐的事,这小子赌博,输了好多,父子俩在府上火拼,吵得不亦乐乎,刘辐闹着要烧房子,刘太太劝不住,叫管家来找你去劝劝。”



    金纯道:“不去,他刘辐又不是我儿子,管我啥事!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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