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集 河畔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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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侍郎道:“这桥还真有点意思,咱们上岸去烧柱香祈祷一下。”



    白梅有些激动了,她自告奋勇道:“大人我家就住这附近,我回家去取香烛。”



    一会儿她带着附近的男女男少来了,这里的里长道:“钦差大臣带我们一起祈祷龙王,这里的水涝肯定不会出现。”



    有几个会做事的乡亲还供上了水果糕点,二胡也拉起了,本来冷落的桥头一下热闹起来。



    李侍郎十分的虔诚,也不顾地下潮湿,“咚”的跪了下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乡亲们看他如此有意,在两岸敲锣打鼓的送了他一程。



    快傍晚了,太阳终于从云端露了出来,西边的天上抹上了绚丽的色彩,把云彩染得通红。昆山县衙的李知县在码头等候多时了。执刀的衙吏分列两边,数顶官轿一字排开。



    李文郁道:“又不是外人,那么客气干吗?”死活不坐那轿。



    进了县衙,李文郁,赵居任与李知县几个去了知县客厅。小舍便去找陈福贵。



    陈福贵埋怨道:“师兄去了苏州,又去了京城,离师弟越来越远了,想请你吃个饭也难。”



    小舍道:“少啰嗦,我托你的事办成了没有?”



    陈福贵道:“成不成,师兄去问红瑶她娘。”



    白梅对小舍道:“你来都来了,一会儿过去看下,反正今晚住县衙了。”



    小舍笑道:“我去打探下李侍郎今晚的按排,再作打算。”



    陈福贵道:“这便好,哪也别去,今晚到我家吃饭。”



    小舍先去了红瑶娘家,房子果然修缮一新,红瑶娘虽然腿脚不便,耳朵也不好使,但有个邻家的寡妇陪着她过日子,还有几分薄田种些吃的,日子将就着也能过过,小舍也偷偷给了她两锭银子,让她藏着,以防万一。



    红瑶娘淌着泪点点头道:“红瑶有你照顾着,我也放心了,你们别为我操心,多生几个娃娃。”



    小舍替红瑶娘挑满一缸水,便和白梅,王力去了昆山周庄陈福贵家。



    周庄是由江南富豪沈万三之父沈佑,从湖州南浔迁至这里,通过对外经商而逐步发迹的,到了陈福贵父母这一辈镇廓扩大,港街福洪桥和中市街普庆桥一带都是沈家的家人。



    已是傍晚时分,夕阳映照着河面,几个村妇正忙着在河里洗菜、淘米,临水的人家炊烟四起,氤氲缭绕飘散于小河之间。



    陈福贵娘对小舍一直很钦佩,听说他要来早早在砖雕门楼下等着。一阵寒喧后,便到了穿过廊房到了正厅,屋中间摆着两对深色太师椅和茶几,正面是做工精细同色的长几,长几上摆着古瓷瓶和插瓶,小舍知道有钱人放这个寓意平安平静,长几上方挂着一幅气韵雅洁的泼墨山水中堂。



    小舍让白梅看正梁上的椭圆形的雕花板。



    白梅道:“这叫是支藻,王一飞家也有,像官员帽上的帽翅。”



    小舍笑道:“看来你还不笨,所以这厅叫纱帽厅,专门接待客人的。”



    陈家的仆人送上了茶和点心,陈太太道:“儿子交代的迟了,厨房正在做,你们先吃点胡桃糕、椒盐糕填填饥、都今天买的。”



    王力道:“我来昆山也有几年了,还没注意周庄有这糕点。”



    白梅道:“周庄糕点比我们玉山镇还多,什么芝麻糕,青糕,云片糕,袜底酥……数也数不完。”



    小舍道:“陈太太,福贵什么时候娶新娘啊,我们可是等着喝喜酒呢。”



    小舍问道这,陈太太脸刷得变白了,脸上布满了阴云,良久她叹了口气道:“不说这了,一说便来气。”



    小舍见她不高兴,便也止住了话语。



    陈福贵忍不住说了,我那山西来的岳父,便是个臭嘴,到处说我爹的不是,我爹一怒之下退了那亲事。”



    小舍道:“上回在苏州静儿姐姐琴馆,见过你那未来丈人,难怪你那天不开心,原来你也不满意,没有缘分,早点退了也好,省得以后过日子难受。”



    陈太太道:“本来都说好了,今年一开春就把事办了的,这一耽搁,不知又从那开始,怪就怪这个杀千刀的男人,在外面乱搞女人,弄得福贵做不了人。”



    小舍道:“你家有钱有势,福贵也是县衙的官,怕找不到女人?”



    陈太太道:“这也是,相中我们福贵的人也不少,福贵说一定要找个知书达理,性格温顺些的。”



    白梅道:“福贵可有相中的?姐姐南京倒有个经常来喝豆浆的员外,家中藏着个十四岁的千金,人不仅长得标致,而且说话也像陈太太讲得温文尔雅的。”



    陈太太道:“南京远是远些,但和亲家人会少些麻烦,姐姐如有机会替你福贵弟弟说说,事成了,大婶子不会亏待姐姐。”



    管家来报,酒菜已经准备好了,几个人就去了膳房用餐。



    膳房里烛火点得通亮,一桌菜热气腾腾的,几个人围着刚吃了一会儿,县衙的一个小吏来了,说玉山镇出了人命案子,知县大人唤福贵马上回府。



    陈福贵道:“师兄来得巧,你是闻名的江南神捕,不如与师弟一块去。”



    几个人匆匆的吃了几口饭,丢下饭碗便赶到镇上。李知县一见小舍也来了,便道:“合该这凶手倒霉,碰到了对手。”



    小舍道:“现场在那?先去看下。”



    李知县道:“在娄县竹桥边,沈县丞和杵作正在现场验尸,我让朱捕头带你们去。”



    小舍道:“是当年孟姜女去找夫君范喜良路过的竹桥吗?



    陈福贵道:“正是,不过现在已不是好心的老婆婆用三根竹子搭得简易桥了。”



    天黑漆漆的没了星光,几个人打着火把,骑着马,出了镇,走过几片桑树地,沿着一条尺把宽的河沿小心的过去,路两边均是荒冢全无人家。坟头上闪着幽幽的鬼火,一声又一声令人汗毛竖起的鬼泣声,从踏过的脚下不断的传出,小舍攥着马缰绳的手都出了冷汗。



    前面河边,火把通明,火光中看得到不少黑黝黝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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