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舍道:“哥哥,弟弟刚才观察了一下,我们刚过望亭镇,是个无锡与苏州接攘的地段,以前弟弟护送钦差大臣金忠时,曾经在这遭遇湖匪袭击,前方不远有两个叫黄埠墩,西水墩的小岛.在运河上引成一个咽喉囗,河道狭窄,水流喘急,一般小船上去困难,后面船上人肯定全都出来划船,到时候我们趁机倒退,借强大的水势回冲,包超到他们船后。”
王一飞道:“你别说了,我已明白弟弟的意思,哥哥马上去找船长,命令他们就按这计划行事。”
远远的看到岛的轮廓,朦朦胧胧,若隐若现,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鼓声响起,茂密芦苇在寒风中飘荡,白绒绒的芦花清晰可见。
“咚咚咚”鼓声响起,官船突然一个逆转朝船艄后的两船冲去,小船舷旁果然排满了人,背上的弯刀在雪色中闪着寒光。
全船的人把眼睛全盯着后面的,谁料上游芦苇深处,杀出十几条小船,弓箭“通通”的射了过来,伴着尖细的哨声。
王一飞声嘶力竭的道:“混蛋纪纲把我们包围了,兄弟们先干了后面的船,往下游退!”
白梅手一挥,一排箭发了出去,几个匪徒相继落水,河里泛起一片血污,又一排箭发了出去,难怪纪纲也夸奖,白梅这帮人真是厉害,两只小船上射的没几个人了,剩下的也全退到舱里去了,船在河流中打横,通的一声,被巨大的官船一头撞烂,尸体和船板顺飘走。
王一飞正待高兴,展头不见了张小舍和王力,他急忙出了舱外,前甲板上早已冲上不少穿着破烂的匪徒,嘶吼着与张小舍几个在奋力博杀,刀光剑影,血光冲天,王一飞赶紧缩了回去:”不好了,不好了,前面匪徒上船了!”
白梅轻藐的扫了他一眼道:“你留着看好后面,我带兄弟们上去!”说罢从身上抽出利剑与几名锦衣卫大吼着杀了过去。
张小舍挥着剑,对方人越来越多,水兵也加入了搏斗,但还是挡不住野蛮惯的敌人,那种赤着脚,披着散发,胳膊上凸显健硕肌肉的汉子,像恶狼一般的凶猛!
小舍也觉得抵挡不住了,虽然宝剑锋利,体力难以支撑起胳膊的份量。几个匪徒从他两胁冲了过去,向官舱扑去。
王力把无力的身体靠在他身上,小舍心里还想着王一飞,他对王力道:“兄弟坚持住,先往后退,救千户大人要紧!”
白梅几个挥刀冲了出来,小舍见她已经甩掉了头上的帽子,几缕秀发遮掩在额前,女性的柔美加上双眼喷发出的怒火,顿显出那种威武不屈的英雄气概.
小舍心头一热,胸前的七彩珠放出异常的光芒,如泉水一般注入他的血脉,像点燃了起了熊熊火焰,他觉得吼出去的声音都能让对手恐惧,令放人退怯,那剑随着他如若进入无人之境,匪徒的血趟满了甲板,连白色的帆布上也染红了.
左舷又上来一波匪徒,像苍蝇见了血一样,蜂拥扑来,小舍弹跳着跃过遍地的尸体迎了上去,七彩珠贯注的神力像疾风一般托着他,剑到之处,血雾弥漫,惨声连天.
七,八个小湖匪如何挡得住此刻的小舍,王力已经瘫倒在地,这边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剑如风车似的飞转,五彩缤纷的光芒如舐血的蛇信,刚上船的几个还没站稳脚跟,便成了剑下的怨鬼。
左舷上挂着个麻绳做的软梯,几个湖匪嚎叫着,像一串蚂蚱往上攀爬,小舍冷笑一声道:“兄弟们,回去洗个澡再来。”一剑砍了那系住船栏的绳索,一帮人统统的落到河里,被浪花卷得无影无踪。
这边又上来了一波人,白梅的青袍已经被砍成碎条,露出如雪的肤色,箭从她的手中射出,百发百中,几个粗汉捧着伤口倒下,余下的把弯刀左右劈挡,战战兢兢的举着刀向她们几个围去。
白梅换上了卷了刃的刀,明显挡不住惯匪的弯刀,几个船上的水手倒下了,十几个匪徒从四面把她们四个围住,一个缺了大门牙的大个子匪徒,破烂的衣裳用绳系着,里面插了两把匕首,他笑道:“这里有个娘们,谁也不准把她杀掉,给老子留着。”
那猥琐的样子,让白梅感到无比的恶心,看着他步步紧迫,她一个马步,横刀站稳,昂起俊俏的头,准备着。
那厮有心撩拨,仗着人高马大胳膊长,用刀尖去挑白梅额前的秀发,白梅吼叫一声,腾的跃起,挥刀劈去,那贼人也不慌,抬胳膊反手把白梅的刀压了下去,毕竟是女流之辈,那能挡得住这贼坯的蛮力,白梅渐渐的弯下了身姿,那贼腾出一只手来,想勾住白梅的颈部......
一个大空档留给了飞跃扑来的小舍,小英雄身子一横,双手持剑,向那人坦露着胸口刺去,一阵腥味,强盗“哎呀”一声,带着青铜剑的身体,重重的掼倒在地上,绝望的眼神瞪大着,白梅吐了一个沫,朝着他肥硕的身体一阵猛砍,血肉分离,污血从他剁成肉泥的尸体上漫延出去。
小舍拔出剑,一把扶住白梅,听到她那心如烈马一般在奔腾。
白梅仰着头,望着比她高一头的俊朗面容,晶莹剔透的泪水从腮边淌下,挂在那赤紫的唇角,她无力的靠着小舍的肩头,连唤他的气力也没了。
王一飞已经逃到了底层,大喊道:“别那么柔情了,快看,前面又来船了!”
小舍此刻如有弓箭,保证把他射下来,别问我为什么?
船首,船长和几个水手挥着刀朝小舍大喊,他把白梅轻轻的抱到角落,喊上几名快虚脱的锦衣卫踏着血迹又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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