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集 轧神仙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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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倭寇一般用一长刀,又叫配刀;长刀上又配一刺刀,以便杂用;长约一尺的叫解手刀,长一尺多的叫急拔刀.



    这厮用的是解手刀,相比较短,小舍拿着齐眉的长棍,用棍顶住他眉心,喝令他投降.那人如何肯听,抹了一下薰出的泪水,腾的跳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准备负隅顽抗.



    日光中看得清楚.那人三十出头的年纪,黑衣短裤,身体结实,浓眉倒竖,一双小而亮的鼠眼,皮肤晒得油黑发亮、脚下是一双破草鞋,露着脏兮兮的脚趾头,头上梳个懒人髻.



    小含左脚向前跳一步,右脚落左脚前,抡棍劈去.劈声炸如雷响.



    那人慌忙提刀搁起,火星四起.



    小舍右脚向左跳一步,两腿成左弓步。同时两手握棍,由左向右挥起铁棍,然后下压,劲头十足如千均穿撩云.



    贼寇双脚腾空而上,像鹰一般飞扑而来.



    小舍看得清楚,侧身,两腿成左弓步。同时左手捏紧棍子下端,右手向上滑把两手握棍随身向前上戳,舞棍旋乾坤,正中那鬼子喉结处.



    ‘野四郎‘蛮力有,不懂武术,棍尖正中要害,痛得仰面摔倒,小舍赶紧上去点了他的穴位.牛捕头几个按手摁脚把他缚得如粽子般.



    当小舍几个把‘野三四郎‘架出塔门时,下面掌声如雷,欢声似潮.鞭炮声,锣鼓声响成一片.



    汤知府和蒋通判几名官府的人立即迎了上去,把他送上马车.汤知府抚着小舍的手道:“真像我年轻时那种虎劲,不错不错,是块好料。“



    小舍心里一股暖流,他低下头,捧起罐子喝了一口热水,掩饰住脸上的羞涩,朝金主薄吐了吐舌头.



    附近的大户人家还给他献上了大红花,他心里想娘和如意如果在,不知会多开心.



    四月十四神仙庙会开始了,据说,在这一天仙人吕洞宾会化身贩夫、走卒、乞丐、轿夫等混迹于人堆,行济世度人之事。谁“轧”到他,那就得仙气,交好运。



    做生意的人借此机会,将平日里普普通通的东西都冠上了神仙之名,什么“神仙糕”、“神仙包”、“神仙帽”、还有“神仙花草”都加了价卖给游人.



    小舍的母亲和如意也来了,如意像孩子似的,拿着小舍给她买的泥塑老虎,一张一合的玩着,那神仙老虎”哇哇”的叫,她舔着红润的嘴唇,脸颊上开出了两朵桃花.



    每个街囗都站满了捕快,人群中又伏着暗探,人流滚动,锣鼓喧天、丝弦鸣喧热闹异常.



    小舍带她们去了下塘街的小食摊,这里有好多如意沒吃过的小吃,梅花糕,臭豆腐,三角饼,鸭血粉丝汤~~糯米加赤豆熬得糖粥,糯糯甜甜,婆媳俩喝得脸上都是.



    买糖粥的夫妇很是热情,见婆媳俩喝得开心,又替俩人加了些,小舍要付钱,两人死活不收,那掌柜道:“你是那天抓”黑三四郎”的英雄,我认识,你要是付钱,便是看不起我!“



    如意见别人夸自己相公,心里暗自开心,用手偷偷的在小舍手背上一拧,小舍夸张的”啊哟”一声跳了起来,屁股一离开,这长板凳失重,另一头的如意往地下摔去.



    张王氏眼见媳妇倒下,急忙用手抵住,如意站住了,自己跌了个仰八叉.



    小舍赶紧扶起母亲大人,赶紧认错.



    张王氏道:“我摔坏没事,你媳妇摔坏我可揍死你,她可怀着咱张家的血肉呢!“



    小舍正在向婆媳俩检讨,蒋通判马车路过,看见一家人在说说笑笑,急忙下车.



    蒋通判与张王氏婆媳俩寒暄后,把小舍拉一边耳语了几句,他奉知府之令找小舍,让他今晚别回昆山,明天直接去无锡接钦差大臣金忠.



    小舍对母亲道:“孩儿明天一早出公差,你俩今晚别回去了,就在城里多玩几天。“



    张王氏看着小舍原本清朗俊秀的脸庞瘦了,眼圈也黑了,嘴唇干裂,下巴长了一片胡茬,有些心疼,摸着他的手:“孩子,娘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已,多吃点,别担心家里,现在家里有钱了,日子也好过了,一会儿我们去你姨妈家住几天,你放心去吧.“



    “不用到人家去住,我东舍吏有住房,又有下人服侍,总比住人家舒坦,你们随我去便是.“



    如意插嘴道:“相公,你就别管了,我们住自己亲戚家自在,还有表妹可以一块玩。“



    小舍以前听说过,妈妈有个妹妹嫁城里一个做算盘生意的人家,因为以前自家穷所以断了来往.听姨母就住皋桥附近,他道:“也好,我送你俩去。“



    皋桥在阊门东边,离神仙庙也只有数百步远,街上人多,马车行走还不如步行快,三人走着一会儿功夫便到了.



    汉代谏议大夫皋伯通就住这附近。皋伯通能识人,收留扶风人梁鸿孟光而成了传奇故事。“皋桥“应此而成名.



    今天算盘铺还沒打烊,门口挂着“神仙算盘“的旗幡.



    姨夫正在店堂忙碌的招呼客人,见大姨带着个身穿光鲜官服的青年过来,小眼珠一转,立马放下生意把他们接了进去.



    这店铺三开间,前店后作坊,作坊里几个帮工正操持着机器,木屑飞扬,一粒粒朩珠从轴上滾落下来,带着檀香.



    算盘工坊后有一条行船的小河,门开着,河对面隐隐看见一片桃林,四月天,桃花已落尽,树上结满了小桃子.



    小舍的姨妈,比张王氏小二岁,脸上未施粉黛而颜如映雪,朗目疏眉,穿着寻常女子穿的暗红褙子,湖蓝色对襟和小袖的花纹短布袄,素白的马面裙,穿着一双绣花鞋从楼梯上下来。



    “哎唷,我的姐,这是外甥和外甥媳妇吗?“她打量了小舍一眼,嫣然笑道.



    小舍夫妇俩急忙行礼:“见过姨妈,晚辈有礼了.“



    三人随着姨妈上楼,厅房摆设虽然简单,但收拾的十分干净.十来岁的小表妹,扎着双马尾辫,张开一双活泼可爱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好奇的看着新来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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