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苦笑不得:“你是小孩子吗!无辜旷工!你知道后勤因为你乱成一团了吗!”
“……”
“不管你怎么进来的!基本的礼貌和责任应该有吧!”
何籽儿闻言压抑的感觉顿时紧绷到定点,大哭的趴在腿上不说话!她好怕,好怕!谁在那时候还能想到工作!她已经尽力了啊!
而且这个人还跟那个……那个……人关系好!她觉得对方也会像那个人一样,穿过手机抓住她脖子将自己直接砸死!
郁初北惊讶的看眼手机,顿时有些心虚,骂的太狠了?可,这也太不经说了?
郁初北尽量压着脾气,客气的开口:“明天还来吗?”
何籽儿奋力摇头!察觉对方看不见开口:“……不……不了。”
就这么“不干了!?”郁初北惊讶,白找关系了!?这也太——不把用到的人当回事了!
何籽儿躲在被子里压抑的大哭,悲伤、紧张、压抑都要凭着眼泪发泄出来一般。
郁初北还能说什么,人家不干了!她这领导架子还有什么用,她想逞威风也没人稀罕看:“好的,那你退职资料记得来填一下。”
“我没有填资料!”太好了!她没有资料,所以她不用再去!简直太幸福了!何籽儿从没有一刻觉得幸福来的如此突然。
郁初北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钱风华在干什么,弄个人进来没有资料:“知道了!”多说无用,对方不干了!
郁初北挂了电话,心里将钱风华腹诽了便,顺便拿起筷子将顾君之挑出的菜色又给他铺回去:“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任性!进来是你要进来的,结果什么都不说就走了!早知今日,何必费那么多事!”
顾君之觉得她说的对,他说什么都对,护住自己的小碗:“……我不吃胡萝卜。”
“不吃胡萝卜怎长兔耳朵,兔耳朵好看,乖,吃饭。”
你当我傻,照初北的意思,他还该长出兔子的大板牙,不吃!
郁初北夹着菜,看着他发脾气时鼓起的小脸,忍不住喜欢的揉揉他的头发:“还是我们君之乖,工作认真又听话。”虽然不太会工作,可人家能安安分分的领工资,不想一出是一出!
顾君之立即像被掐住脖子的猫,乖顺的让她的揉,护盘子的手软弱无力,‘硬气’的脾气消失了七七八八。
郁初北将胡萝卜放进碗里,叮嘱道:“多少吃一点。”
顾君之沉寂在被抚摸的余韵中,浑浑噩噩的吃进嘴里。
郁初北见他动了,放下筷子给钱风华打电话,手机响了很久,自动挂断,郁初北疑惑?打不通?
郁初北皱眉打给葛总。
*
“她啊,是她家里人帮她请的假,估计挺严重,请了两个多月。”
这么厉害?郁初北想想:“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都是同事,以对方的关系肯定还会回来,就是为了维持表面关系,也要去看看。
“去是肯定要去,”葛正军想想:“下午开会再决定怎么去。”
郁初北客气的挂了手机,无奈的吐糟:“信不信,能商量一下午。”
顾君之边喝汤边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看着她,脖子也需要抚摸:“你生气了?”
“生什么气,我跟她关系又不好,她不来上班更好,等她再回来,后勤部都安稳了。”郁初北肆无忌惮,给赵英打电话。
顾君之看着她喷别人的样子,突然笑了,眉宇间的光犹如窗外的眼光一样璀璨。
“吃饭!”
顾君之突然探身,嘴角印在她的嘴角上……
……
天顾集团顶层办公室内。
夏侯执屹一身手工西装,修长的腿交叠延伸出模特般的长度,手抵着下巴,思索的坐在办公椅上。
易朗月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着秘书长做最后决定。
夏侯执屹犹豫再三,皱着眉开口:“人……不好带回来……”夏侯执屹实事求是。
易朗月知道,可顾先生在外面太危险了,给别人造成了太多不可控性,钱风华固然有不对的地方,可罪不至死!
谁没有急功近利的时候,谁没有想犯错误的时,但这些人遇到顾先生很可能就没了改过自新的机会,对别人来说这是灾难,顾先生最好回去,不要再出来!
何况顾先生已经没了必须出去的价值,以前是为了去事故发生地,可现在呢!纯碎为了郁小姐?不如把郁小姐也送去去二楼,两人谈恋爱去算了。
夏侯执屹看他一眼:“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对郁小姐就公平吗?”、
可今天钱风华的女儿才九岁,看到妈妈那样,小姑娘吓的不停哭,拉着她妈妈的手,他……
夏侯执屹看他一眼,易朗月什么都好,就是太感情用事,可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跟了顾先生。
但夏侯执屹不会想那些,别人再可怜再无辜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在想另一个问题:“你打了郁小姐的电话也管用?”
“是。”
夏侯执屹思索着,上次去二楼有用,这次也有用,是不是就说明郁小姐在顾先生心里十分有用。
那……如果郁小姐让顾先生参与商业案决策呢:“顾振书的五十大寿快开始了……”
易朗月没想到他还有功夫想那些,瞬间看向他:“夏侯秘书长——”他们现在说的是另一件事。
夏侯执屹不以为意,是顾先生主动伤人的吗?他们已经将凶猛的狗锁起来,有人非要不信邪的去开,他能怎么办:“其实我上次说的事,未必不能说给顾小姐听,求她配合……”
易朗月不想到他丝毫没放在心上,转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夏侯执屹没理会他,难成大器!
有时间了还是要他亲自请郁小姐吃顿饭,探探她的口风,毕竟也是造福大众的好事。
……
下班的人潮如大迁徙的非洲,人头攒动给,交织如潮。
地铁站像拥挤的蜂巢,进进出出、比肩接踵。
郁初北担心的牵着顾君之的手出来,后悔让他上车了。
顾君之脸色发白,目光微微涣散,他看着郁初北,害怕的抓着她的手,紧张的几乎要哭出来,吵闹的环境,拥挤的人群,周围所有人脸像吃人的恶魔纷纷扰扰的挤过来想将他咬碎。
他不好吃!
郁初北紧紧地握着顾君之的手:“君之……君之……”
顾君之呼吸苦难,害怕胆小。
郁初北心疼的抱着他,她怎么就答应了他,他就算怎么样都该让易朗月送他回来,而不是架不住他胡搅蛮缠跟着自己回来,就是他要跟着,自己也不敢坐地铁,她难道还坐不起出租车吗!
“没事了,乖,已经出来了……难受吗?”
顾君之摇头,又点头,恨不得变成一只耗子躲郁初北袖子里,眼睛发红,惊恐又害怕。
郁初北小心翼翼的引着他向前,带着他在路边没人的座椅上坐下来,温声哄着:“别紧张,我们已经出来了,没人看你了,乖。”郁初北抚开他额头的发丝,更加心疼:“下次我们不做地铁了……”
顾君之想哭,胸口难受的靠在她肩上,紧紧地缩在她怀里,依赖的往她身上挤,脑海里全是那些人要涌过来将他包围的紧张,他难受的攥着领口,指关节因为紧张,隐隐苍白。
不远处,易朗月坐在车里关了手机里的列车运行图,望着树林的光影中相拥的两人,欣慰又心酸,顾先生害怕拥挤的人群,高峰期的公交车和地铁他决定不能坐,可他现在平安出来了,虽然精神不太好,但平安出来了。
易朗月嘴角苦涩的一笑,他心疼顾先生,希望顾先生有一天能恢复如常,如果可以他希望顾先生能跟着郁女士慢慢的来,直到痊愈,可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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