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当再睁开眼睛时,他竟然又回到了年轻时。
而之后发生的一切,更是让他的心情跌宕起伏。
他原本以为自己死了,却没想到人死后竟然能够重生。
他原本想着赶紧向姑母表忠心,赌咒发誓自己不当皇帝,却没想到自己的重生竟然晚了一步。
他原本以为姑母死了,自己又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为此,他甚至趴在姑母的坟前哭了三天三夜。
却没想到,姑母竟然从墓穴中爬出来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不停的拨弄着他脆弱的神经。
也让他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这个皇帝,他是打死都不能当的。
既然姑姑对皇位的执念这么大,就算是死也要从地下爬回来,那他就把皇位让给姑姑吧...
皇帝是个苦差事,爱谁谁,他不干了。
他,是真的怕了。
原本见到姑姑那客气的模样,他还想着提醒一下姑姑,别忘了那一库房的欠款。
谁想到他姑姑的责任感竟然依然那么强,二话不说的便将皇位接了回去。
他原本以为,自己以后可以平安无事的做一个富贵闲人。
却没想到姑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二话不说的过来将他打成了重伤。
无数个“原本以为”,和“却没想到”彻底将布鲁骨的脑子搅合成一坨浆糊。
布鲁骨心中满满都是懊恼:他为什么要与萧巴图那个王八蛋联合,他为什么要篡姑姑的位,他为什么要给萧巴图开门。
事情结束后,萧巴图一句要去远行,便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可他却要独自承受姑母的怒火。
布鲁骨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他非常愤怒的握紧了拳头:姑母不会逼他当皇帝吧,他不行,他做不到...
许是拳头握的太紧,布鲁骨躺在床上发出痛苦的呜咽:好痛啊。
怒气冲冲的从布鲁骨的住所离开,靳青的每一步都走异常缓慢:她为什么要接这么个破任务,扛着狼牙棒出去打家劫舍不香么。
靳青一边想着,一边向城门口走。
算了,反正阿苏万的心愿也是为百姓找一个新的领导者。
只要她跑了,一定会有想要趁机上位的人。
她没必要这么纠结。
许是与常年刮风有关,这城市中的建筑多半都是圆柱形的。
甚至连屋顶也是圆的,看上去就像个冰淇淋球。
这是一个热情如火的城市,女人们的穿着都非常清凉。
她们下面穿着各种颜色的纱质灯笼裤,上边是一件同色系的抹胸,露出肩膀和一段小蛮腰,在街上大大方方的说笑。
但让靳青感觉奇怪的是,这些姑娘脸上都蒙着面纱。
这意思是只要别人看不见他们的脸,他们就不会感到害羞么!
与女人们的穿着不同,男人们多半穿着长袍,衣服向两边分开,呈细长的倒三角形,露出里面微黑的肌肤。
有的人胸前长了不少胸毛,还有的人肌肉非常发达。
引得那些姑娘盯着他们吃吃的笑。
看到一些女人的肚皮上泛着亮光,靳青非常好奇的想要伸手去摸。
最终却被707的制止了,太丢人,它都没脸看了。
靳青则是撇撇嘴:她怀疑这些人往身上擦油了。
一路溜溜达达的走到城门口,靳青老远便看到等在那边的几个侍女。
阿苏万最贴心的几名侍女都被布鲁骨做成了陪葬品,这些侍女虽然也是伺候阿苏万的。
但由于等级不够,她们当初只是在外围徘徊。
因此在那些侍女被做成陪葬品的时候,她们只是被调去做了杂役。
现在女王回归,身边又没有得用的人,内廷长自然就将她们重新招了回来。
发现靳青出宫的事,所有人都很慌乱。
毕竟女王刚刚归来,万一再出点什么事,他们可能就是下一批的殉葬者。
更让他们恐慌的是,谁都不知道女王究竟是怎么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他们甚至都判断不出,女王现在究竟是人还是鬼...
虽然不断有人在民间散播,女王是得到上天庇护,被天神从坟墓中带回来的天之骄子。
但他们在宫中待久了,对于这些上位者操纵舆论的手段心知肚明。
因此,他们心中对靳青充满了恐惧。
可问题是,纵使再害怕,他们还是得咬着牙将靳青找回去。
如果女王是鬼,顶多慢慢吃掉他们。
可若是女王消失,他们可能立刻就会死。
想到这些,众人看着靳青的眼神犹如看见了亲爹。
连滚带爬的扑到靳青脚边跪下,惊喜的高声呼喊道:“陛下。”
靳青只觉得后脑勺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别喊,太贵。
听到这些人声音,又看到他们的动作,其他百姓也瞬间明白过来,面前这人就是他们那个“洪福齐天,天官赐福,被天神从坟墓中拖出来的女王陛下。”
于是,只几个呼吸间,靳青面前就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向她虔诚叩拜的百姓。
靳青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她看见长期饭票的时候,该不会也是这个德行吧。
这哪里是朝拜女皇的百姓,这分明就是一张张等着她投喂的嘴。
这一声声的女王陛下,听在靳青耳中,与一边喊着爹,一边伸手向父母要钱的熊孩子没有任何区别。
靳青怕了,怂了,冷汗呼呼向外冒,拔腿就要跑。
那几个婢女似乎也都是练家子,发现靳青转身想跑的动作,当机立断的抱住了靳青的腿:“王,跟我们回去吧,北安大王刚刚已经进宫,还问你要不要继续与他的赌约。”
赌约=胜利=大把大把的银子
靳青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你说清楚点。”
不行,这个世界的坑实在太多,不问清楚点,她着实无法安心。
707则是悄悄的叹气:其实他家宿主也不容易。
这些年,她家宿主就是在这样一步一个跟头摔打下,慢慢成长起来的。
听了靳青的问话,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婢女快速站起身,凑到靳青耳边小声说道:“陛下,您忘了,你每个月都要与北安大王比赛骑射的。”
靳青舔舔干涩的嘴唇:“有彩头么?”
比赛骑射,这不是正好撞在她怀里了么!
婢女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彩头是什么,迅速对靳青点头应道:“有的。”
靳青悄悄舒了口气:终于有好事发生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