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了,若是犯了他的话,那也就要他好看。
宋乐山勾唇笑了笑,连带着谢依楠也是微微一笑。
孙谷领着他们一行四人到了客房,又送了热水上来,让他们稍微歇息片刻,待晚饭时分,再来请他们下去用饭。
行了大半天的船,原本就是周身酸乏,这在船上晃悠悠的感觉还在,觉得是浑身难受,这会子也都是乏的很,略作洗漱之后,便先歇了下来。
而外头,小厮模样的人,一路小跑到一匹高头大马旁边,对着在那马匹上头端坐的华辰逸道:“大人……哦,不,回公子的话……”
华辰逸杭州案中,因为行事过于高调张扬,画舫之上的事闹得可谓人尽皆知,便传出来了,大理寺少卿华辰逸,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这样的话出来。
这样的话,几乎是像插了翅膀一般,很快的便从杭州城飞到了京城。
大理寺卿原本对华辰逸这等纨绔子弟十分不满,对从前华家的做派更是不喜,这次因为这桩事,便对华辰逸大加申斥,甚至告到了当今圣上的面前。
华老大人知晓此事后,怒不可遏,又是一通的板子,让华辰逸结结实实的受了一通罪。
这让华辰逸心中又恼又气,却也不敢在面上表露,甚至这段时日再不敢鲜衣怒马的招摇街头,甚至这次查案,连官服都不敢再穿,只着了寻常衣袍,带了贴身侍卫出门,装作是寻常富家公子哥,带了小厮出门闲逛的模样。
也因为这个,华辰逸只让底下人称呼他为一声公子,而不是大人。
那小厮明白这个事,所以急忙改了口,接着道:“公子,小的去方才这个客栈问过了,没有空房。”
“怎的也没有空房?”华辰逸有些烦躁。
自下船以来,已经派出去的三四个人去找寻客栈,可得到的信儿皆是客满。
最终,华辰逸便将主意打在了离渡口最近的水云间这里来。
离渡口近,客栈起来又大又气派,总归会有那些穷酸泥腿子住不起,不敢进的,总归会有空房的。
没曾想,得到的依旧是这种结果。
等了这般久的功夫,竟是得了这般的结果,华辰逸有些烦躁:“废物。”
“公子息怒。”那小厮急忙道:“原本,这水云间看起来应该是有两间上房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被那姓宋的给抢了去,而这间客栈的掌柜的,似乎跟那姓宋的十分熟悉的模样,这两间房也一直给那姓宋的留的,所以……”
“小的原本是想要回来的,可那店小二也是没有眼力见,只认死理,小的又怕给公子惹麻烦,因此也不敢报了公子官职和名号……”
把责任推到旁人身上,好过华辰逸说他办事不利,回头受到的责骂也能少上一些。
“姓宋的?哪个姓宋的?”华辰逸问道。
“就是先前在杭州城画舫上头遇到的那个,先前在云县时,公子也见过的,身手极好的那个……”
宋乐山?
华辰逸闻言,这双目登时要喷出火来。
这个宋乐山,为何总是阴魂不散,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每每遇到这宋乐山,他总是事事不顺,先前在杭州城中,还被这宋乐山给讹了一笔银子去,现下竟是还要抢了他的客房。
可恶,可恶!
华辰逸觉得,这宋乐山与他水火不相容,而且是他的灾星!
若是从前,华辰逸必定会带人冲了进去,即便不能让宋乐山从那客栈中滚出来,也会让这客栈不得安生,给他乖乖的腾出房屋来,让那宋乐山好好瞧一瞧,他华家的大公子,也不是好惹的人。
可现在,因为杭州之事,旁人便对他意见颇多,他父亲更是责令他务必最近要安分守己,不许再出任何的事端,他现在已经忍气吞声到微服出门,若是因此而大张旗鼓,只怕又要被人抓住把柄。
想到这里,华辰逸也只能将这一口怨气给压了下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既是如此,那便走着瞧就是了!
华辰逸阴沉了脸,夹了胯下的马腹,扬尘而去。
那些随行的小厮,纷纷跟了上去。
这撤县的街头,顿时扬起了阵阵的尘土。
这一觉,便睡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
若不是因为傍晚之时,楼下吃饭的人渐渐增多,人声嘈杂,谢依楠觉得自己怕是还能再睡上一会儿。
“你醒了?”宋乐山似乎早就已经醒了,这会子正帮谢依楠打了热水,泡上了从杭州城中特地买来的用来洗脸用的花瓣:“起来洗漱一下吧,该吃晚饭了。”
“嗯。”谢依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起来穿了衣裳,到水盆那去洗脸。
温热的水到了脸颊上,花香也是扑鼻而来,谢依楠这才觉得清醒了些许,而腹中的饥饿感也是阵阵传来,让她的行动变的迅速敏捷了起来。
洗漱,穿衣,梳妆,麻利有序,有条不紊。
宋乐山在一旁喝着茶等着,一边面带微笑的看着谢依楠的动作。
谢依楠发觉他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我到是发现了一桩奇怪事。”谢依楠一边往黑压压的发丝上插了一根款式简洁,却是掐丝镶嵌工艺所做的红宝石发簪来,一边说道。
“哦?什么奇怪事,说来听听?”宋乐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饶有兴致的看着谢依楠。
“为什么每次我睡的时候,你都醒着,我醒来的时候,你却早就醒了?”谢依楠问道。
宋乐山顿时一怔。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每每晚上都是他看着谢依楠入睡的,而每次谢依楠醒来的时候,他早已起身。
“难不成,你能掐会算,晓得我什么时候会睡醒,所以提早一些起身?”谢依楠歪着头道。
“这个说法有些太玄乎了,不过我细细想来,这原因只能是这个了……”宋乐山顿了一顿,道。
“是什么?”谢依楠眨了眨眼睛:“你要说是你睡觉比较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