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我现如今有了皮货的货源,那为何不直接联系了那些来拿货的客商?如此,利润更厚,也能再给猎户们一个好价钱,能让猎户们更愿意与咱们合作?”
“从前是咱们赚了中间的钱,现如今是把这两层的钱全都吃掉了,我觉得十分可行。”
“只是如此一来的话。你要做的事,倒是要多上许多了,既要负责收货,又要寻找客商,还要承担起积压货物和流转银钱的风险,这些事情,你倒是都要考虑一下。”
谢依楠柔声道:“说这话到不是不赞同这桩事,只是觉得你得想了清楚,凡事一条一条的列出来,看清楚利弊了再做决定为好。”
不做哪行,不知道哪行的苦,不知道其中的难,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利润,也得看能不能做,能不能做好。
哪怕是在现代社会时,也不乏许多人创业投资,根本没有做过任何的调查和可行性的分析,只凭自己道听途说,或者看到旁人赚钱,便觉得这行极为有利可图,随后一拍脑袋便扎了下去。
待自己实际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从前知道的不过就是表象与皮毛,看到的也只是那些人风光的那一面,其中的艰难也好,门道也罢,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最终只能惨淡收场。
没有绝对赚钱的行业,不过只是任何一个行业中,都有赚钱的而已,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财运,有没有这个能力,能不能坚持下去。
宋乐山初次尝试做生意,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接连赚钱,谢依楠也有些担心他因为赚了银钱有些过于膨胀,随意的做了决定。
“嗯,你说的十分在理。”
宋乐山笑道:“这些你放心了就是,我从刚开始给那些铺子供皮货时,便一直有留意着,他们是如何出货,从哪里找了客商,中间如何的周转,我几乎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了。”
“我也已经和几个南方来的客商聊过,若是价格能低上一成的话,都能转到我这里,帮我收货的伙计,我也寻摸了几个,都是几个老猎户的后代,老实忠厚,也都十分可用。”
“至于这铺子的地方,我也去过牙行,只让掌柜的帮我留意一些,估摸着过上一段时日,便能找到合适的铺面了……”
谢依楠听着听着的,“噗嗤”笑出声来。
“怎么了,可是我说的哪里不对?”宋乐山低了头,伸手抚弄掉谢依楠额前的头发。
“倒不是觉得你说的不对,只是觉得你这生意上头的事,可以说是已经考虑的十分妥当周到,再无什么不妥了。”
谢依楠笑道:“既是你已经事事都想到,也已经筹划得当,有应对之策的话,倒是不如放手试上一试。”
“凡事成不成的,总得试上一试才知道。”
既是凡事思虑周全,并非是拍脑袋决定的,那就勇往直前,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好好做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宋乐山笑道:“凡事得试上一试,才能知道。”
“不过,你放心了就是,我会十分小心谨慎的。”
断然不会一无所有,更不会债台高筑,让你担忧。
“嗯。”谢依楠点了点头:“你也不必过于忧虑,我每年在玲珑阁的收益也算十分可观的。”
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她手中的银钱也足以保证家用,确保他无任何的后顾之忧。
“嗯。”宋乐山笑了一笑,将谢依楠往怀中搂了一搂:“天儿还早,你再睡上一会儿,等待会儿了再起。”
“好。”谢依楠往宋乐山的怀中又蜷了蜷,抱紧了他。
有宋乐山在,谢依楠便觉得安全感倍增,只闭上了眼睛,嘴角处却是带着浅浅的笑。
宋乐山瞧着谢依楠俏丽无比的侧脸,只在她额头上落了一记吻,轻轻的拍起了她的后背。
这样哄婴儿一般的举动,只让谢依楠觉得有些好笑,却又觉得暖心十足,拿脸又蹭了蹭宋乐山,寻了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才进了梦乡。
宋乐山这次,在家又只是待了三四日的功夫,便要走了。
这次走之时,宋乐山带了足够的棉衣。
“这回到那之后想尽快把铺子给筹起来,趁着冬日里皮货的旺季,把能做的买卖都做了,估摸着到时候我得出几趟门,就顾不得回来了,再回来怕是就要等年下了。”宋乐山道。
此时不过是初秋,若是到了年下才回来,便是要几近四个月的时间,比他从前上山打猎时,时日还要长上一些。
谢依楠听到宋乐山说这些时,并不意外。
在他和她提及要开新铺子的时候,谢依楠便猜想到宋乐山应当是有此打算的。
于宋乐山而言,谢依楠从前便觉得,他并非是一个寻常的农夫,更不是一个简单的猎户,也是一个有勇有谋,有着许多想法与谋略的人。
既是有理想与目标,并且有付诸于行动的作为,谢依楠觉得,难能可贵,且应当支持。
好男人是应该疼爱妻子,照顾家庭,但还有一句话叫做,好男儿志在四方,他的世界,也不应该只有爱情和家庭,还应该有属于他的事业。
谢依楠能够理解宋乐山的想法与决定,也十分的支持。
但同时,她的心里,也有着些许的失落。
毕竟不能朝夕相对,没有他长久的陪伴,更不能每天享受他的温情,谢依楠难免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
但在面对宋乐山时,谢依楠却并没有把那份失落显露出来,只点了点头:“好,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且放心就是。”宋乐山将谢依楠的手紧紧攥住。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但所有的话,却早已在对方心中,彼此知晓。
相比较谢依楠的淡然,曹氏在听闻宋乐山要出门四个月的时间,而且期间不仅仅是在县城,可能还要出更远的门时,立刻就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