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衙役听了,又是一声冷笑,道:“干什么?这还不明白吗。这里可是死牢,一般被判定死刑的犯人都要来这里关上几天,等个三五日后,便要拉出去砍了。小子,不好意思,你就是下一个,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已不多了。”
乔征宇听了,心中一震,自语道:“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惊悚之余,对那两名衙役叫道:“不,你们说慌!我又不是犯人,凭什么把我关进死牢。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双手抓住铁栏,拼命地摇头呼喊。
“嚷什么嚷,快点放手!”只见胖衙役抽出腰间长刀,不由分说就朝那铁栏砍去。乔征宇眼疾手快,急收了双手,那刀擦着铁栏边缘而下,绽出了点点星火。
“叫你老实点,你没听见吗。我这刀可不是吃素的,有本事你再试试看。”胖衙役恶狠狠说道,随后将刀插回了刀鞘。
“算了,这人莫名其妙成了替死鬼,也算是可怜了。你也无需这样对他,他总归是要死的人了,也没几天过了,就随着他去吧。”瘦衙役在一旁懒洋洋的说道。
“嗯,你说得倒也在理,我们干这差事的,谁愿意管这些闲事。我只是要他安静一点,免得吵着我睡不好觉。”那胖衙役说完,早就一个呵欠打来,竟是靠在了墙边。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打起了呼噜。
瘦衙役见了连连摇头,也是将身子靠在墙边,随后闭眼睡去。
如此一来,刚刚还吵闹不休的死牢此时变得异常的安静,除了那胖衙役的鼾声频频响起外,就剩下乔征宇那一连发出的叹息声。
“乔征宇呀,乔征宇,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才刚刚脱离了虎口,却又落入了龙潭之中,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乔征宇深深叹了一口气,望了望眼前。
他刚来死牢时,一心只想出去,并没有留意所在的环境。等他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更是暗自摇头,直叹命运对自己的不公。
原来,那死牢不比胡飞药的天牢,不仅环境极差,而且潮湿阴暗,甚至是连最基本的设施也不俱备。比如像床一类的物品,根本就没有匹配,而有的只是一些杂草取而代之,显得杂乱无章,极其肮脏。
“放我出去!”乔征宇再次来到门口,正欲大声喊叫,忽见那两名衙役睡得正香,心中摇头道:“就算我再叫,只怕是惊醒了这两人,到时换来的又是一顿臭骂。与其如此,何必再叫呢。”想到这里,松开了双手。
他找到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将那些杂草移开,随后缓缓坐下。望着铁栏外忽明忽暗的灯火,乔征宇心中又是一声长叹:“哎,那道人说的一点也不错,原来他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早知道就该信他一次,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在心中直责怪自己对道人的不敬,想到深处时,竟是伸手往自己脸色抽去,一时打得“啪,啪”作响。但这似乎仍然不能原谅自己的过错,在经过身心上的一番痛楚后,不禁是悔恨交加,掩面大哭起来。
“乔征宇,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总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天下无敌。这下可好了,现在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莫名其妙就中了别人的圈套。你。。。。。。你怎么就如此的不小心呢。
“如今落在这死牢里,当真是生不如死,难受之至。早知如此,还不如呆在那天牢中,至少有吃有喝,也比受这窝囊罪的好。
“呜呜。。。。。。”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个悲剧,一生到此为止,眼看活不了几天了。
他正哭着,忽听有一人在耳边嚷道:“哎呀,这是谁呀,吵死了。还要不要睡了,真是吵死人了。”却见墙角的一推杂草中,钻出一个人来。
那人蓬头污面,长须白眉,身上穿着一件破长衫,瞪着一双大眼睛四下张望,一副好不厌烦的模样。
见了乔征宇,道:“喂,刚才是不是你在哭呀,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流马尿呀。去,去,去,到一边哭去,可别影响老子睡觉。”
乔征宇愣了好半会,停住了哭声,擦了眼泪,道:“这位老人家,你是有所不知,我这些天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惨了,你若是换成了我,只怕还比我更伤心呢。我这还算是好的了,已经算是控制的很不错了。”
那人不听还好,一听顿时来了气,哼道:“什么老人家,你看我的样子很老吗?我在这里也才来了二十年,你要是换成是我的话,只怕比我还老呢。”几步窜至乔征宇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去。
乔征宇看得清楚,急忙伸手去挡。那人见了也不住手,手上忽是变招,绕过其手,拐了一个弯,只听“啪!”的一下,在乔征宇的脸色留下了一个五指印。
“你。。。。。。你为什么打人?”乔征宇本来就闭了一口闷气,无端挨了一巴掌,更是气不过,拔了铁剑直刺过去。
他离那人甚近,一剑刺去,已是到了那人胸前。那人却也料不到他有此一招,想要躲闪已是来不及,好在乔征宇并无伤他之意,眼见铁剑即将刺入那人胸膛,急忙收了气力,那剑便在那人胸前轻轻点了一下。
尽管如此,那人仍是“嗯。”了一下,便见胸前衣服湿润,从里渗出了一点血丝。
“额,好剑!”那人虽是受伤,却并无半点的痛楚,反倒乐呵呵一笑,望着乔征宇手中的铁剑发呆。过了好半会,才吐出这么几个字来。
“原来是个疯子!”乔征宇摇了摇头,将铁剑收回了剑鞘。
朝那人抱拳道:“老。。。。。。额,这位前辈,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并不想伤害你。若是你再对我不敬,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也不作声,低头沉思,似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
儿,才道:“小伙子,你手中拿得可是乌云宝剑?”
乔征宇对他并无好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那人听了,脸色顿时发青,似在生闷气,又道:“你与五岳剑派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宝剑会在你的手中?”
乔征宇微微一惊,心中思道:“听这人的话语,似乎也知道五岳剑派,看来他也是五岳剑派中人,只是不知道其名号。”
有意打听其名号,故意道:“哦,要问这个话可就长了,只怕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不过,一个外人要知道这些干吗,我好像没必要告诉你吧。”
他这一激果然让那人中计,那人呵呵一声冷笑,道:“谁说我是个外人,这五岳剑派成立的时候,只怕你这小子还在娘胎里呢。
“不要说五岳剑派第一盟主风清扬与我是故交,就是现在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也是我的师弟呢,你说我会是外人吗?”
乔征宇摇头不信,道:“你吹牛,我才不信。那左冷禅身为一代掌门,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师哥?如果真有的话,你又岂会关在这里二十多年,他也不来救你?拜托你说谎也要用点脑子,不要学别人胡说八道,到处吹牛。”
“你。。。。。。”那人本想动怒,但很快克制了自己,笑道:“小子,你不相信也罢,总之你那乌云宝剑我可是认识,否则的话,我怎么知道这宝剑的来历。
“现在你身陷死牢,只怕时日已是不多,我又何必与你吹牛。若不是看在风清扬的情面上,我刚才就杀了你,怎会留你到现在。”
那人说话时,脸上带着一丝轻蔑,望着乔征宇,扶须冷笑。
乔征宇见了,心中道:“这人说的也有些道理,我与他素不相识,他又何必在我面前吹牛。况且听他的口气,不似在说假话。”
点头道:“好吧,既然前辈自称为左冷禅的师哥,那我就有一事不明了。那左冷禅武功了得,你既为其师哥,武功只会在其上,为何却连我的一剑都躲不开,难道这不是最大的漏洞吗?”
那人愣了一下,道:“原来是这样,嗯,那好,小子,你再仔细看看我,可有什么发现。”
那人上前了一步,站在了乔征宇的跟前。
乔征宇心中疑虑,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但见那人双目呆滞,黯淡无光,不由惊叫了起来:“啊!原来你是个瞎子。”
那人点了点头,道:“嗯,眼睛不错,你不妨再看看。”
乔征宇朝他身上望去,却见那人右臂空虚,顿时又是一惊:“这。。。。。。你的手。。。。。。?”
那人“哎”了一声,叹道:“不错,我这只右臂早就没了。刚才你那剑虽快,但若不是我少了只手臂,又岂会被你刺中?”连连摇头。
仅仅过了片刻,嘴上却是哼道:“不是我吹牛,若是在二十年前,就算是你剑法再高,只怕也无法伤及我半点毫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