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去了···去了···
靠!
她虽然担心四爷身边没有好武将可用,但是天地良心,可从没想过要拿自家人往里填啊!
兵权这个东西,可向来都是说不好的。
要不是她二哥已经走了快一个月,如今是啪马追也都追不上了,她非得···好吧,就算能追上她也不能干啥。
事已至此,她还能如何?只能希望她这位便宜二哥是个脑袋聪明、转的过来歪、分清楚得失利弊的了。
啊!脑袋疼···
朝堂上上书册立太子的折子是一封接一封地往上递,几天就一座小山,有人蹦跶的越发的厉害了,也有人毅然沉寂下去,也因此,比邻而居的八爷府与四郡王府,一个帖子、来客、年礼不断,送礼拜见的车马能一直排到街口去,那热闹程度都快赶上正月十五的庙会了,一个就算不至于门可罗雀,可也差不多了。
“主子,瓜尔佳侧福晋送来的。”
莯妍知道,既然姜锦没有把这份礼直接登记入库,一定是有信传来了,立马把礼单册子一撂,抬眸示意姜锦把信儿给她。
姜锦打开锦盒,从一个装着粉珊瑚头面的匣子的夹层中,取出来了一封信,双手递了上来:“主子。”
莯妍把信抽出来,大眼一看,第一反应就是瓜尔佳氏的字写的极柔,圆滑的毫无棱角。然后才细细地看里面的内容,除了把她之前递信儿去问的说的极清楚之外,结尾处的感激言语倒是让莯妍看得一个激灵,心中止不住发慌。
莯妍脑中飞快地回忆起之前四爷管她要酿酒的方子时的模样,即使那时候她还不怎么了解这位四爷,但也知道他是个不好酒的,要方子为的肯定不是他自己,再加上他有温宪不少生意的红利,也就不可能为的是银子,最重要的是他当时的反应的确是十足十的惊喜。
她想着这位爷是出了名的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人物,说不得是底下哪个得了他的眼的门人身患寒症,也就没有多想,如今再想想,其他的倒也就罢了,在他特意从她这儿问出了酿酒所需的时间后那略松了口气的模样,就值得琢磨。
要不。就是那位病人患的病不急,可是这就和之前他得了药酒时十足十的惊喜不符;
要不···就是提前预备赶得及!
莯妍强打着精神把瓜尔佳氏递来的信儿又从头到尾默背了两遍,确定全记住了,就直接就着屋里点着的金丝炭把几张纸燃个干净。
莯妍亲眼盯着那一张张纸化为灰烬,觉得自己的那颗心就快要从嘴里蹦跶出来了,强撑着镇定摆了摆手,叫屋里伺候的都退下。
等到屋门一闭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与视线,莯妍立马瘫倒在了太师椅上。
即使她对于这个世界多加揣测、警惕,可也从未把这份警戒放到过四爷的身上!
莯妍闭着眼默默回忆四爷的行为举止,良久,屋子里响起一声低嘲。
有些事儿啊,是最经不起捉摸的了。
这两年,各种宴会下她也没少见九龙夺嫡的那九只,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四爷那偶漏出来的锋芒,别说八爷、十四了,就算是那位从出生就是储君的太子爷和被叫千岁爷那么多年的直郡王都根本无法与之争锋,若非要找个能相争的,怕只有她每年也就能见上一回儿的那位站在高处被三呼万岁的公公了。
她之前从未怀疑过,是因为她一直以为四爷的这份遮掩只是藏拙,是因为她知道四爷可是未来雍正帝!
可是,她却忘了,四爷是雍正帝,可那是未来!
她相信四爷的本事,可是,在气度、气势上,他怎么可能比得上从小被康熙亲手教养、捧得亲兄弟见面都得下跪行礼的储君呢!这些,都得是上位者才养的起来的啊!
莯妍苦笑:‘我该庆幸四爷只是重生而非穿越么?!’
浑浑噩噩了几日,也幸亏四爷因为前朝的事忙得很,一连几天都未踏入后院,直到腊月二十九,苏培盛笑呵呵地捧着一大一小两个匣子进了听雪小筑。
大的那个是个小臂长的正方形匣子,匣子上面不仅雕刻着二十多种花卉纹样,上面还镶着珍珠宝石做蕊,光瞧这个匣子就知道价值不菲。
匣子里装的是一套祖母绿的头面,还有搭配的镯子、戒指、玉佩。
小的那个匣子瞧起来倒是相对另一个来说比较简单,只是雕着竹纹兰草,但木料却比另一个要高上一等。
打开一瞧,里面装的是一支款式特别简单的玉簪子,金簪子顶头镶嵌的是羊脂玉雕的并蒂莲。
并蒂莲倒是打眼一瞧就能瞧的出来,不过就是那莲花的线条略微生硬,刻的相对于写实来说更偏为写意。
莯妍握着并蒂莲的簪子,不知怎么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惊得苏培盛,姜锦等人扑腾扑腾地全跪下了。
莯妍愣了半天才回过神,瞧着地上跪伏了一片的人,不解地刚要开口问就试到自己的脸颊好像是···湿湿痒痒的,用手一碰,满是泪水。
“怎么了这是?都起吧,大冷的天,劳苏公公跑一趟了,我知道爷忙,小事儿就别扰得爷烦心了,姜锦。”
“如今这天是越发的冷了,请苏公公吃口热茶。”姜锦边说着,边塞过去了一个荷包。
苏培盛谢赏离开后,莯妍对着簪子傻傻低笑了半天,然后又跑到镜子前面把头上的蝠纹簪一摘,随手抛给梨绣,然后小心地把并蒂莲金簪子戴到头上,然后对着镜子里一脸泪痕的模样又开始傻笑。
是她傻了,她从一开始见到的、慢慢认识的、愈发熟悉的甚至满心崇拜的一直都是那个万事了然于胸的四爷,不是么?
四爷一瞧见苏培盛躬着身子进了书房,也不抬头,就直接问道:“你佟佳主子可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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