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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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家伤药的效果好,这是全大周人都知道的事,因为齐家的伤药,药方出自药王齐邈,而且用得都是上好的名贵药材,真材实料,所以,做出来的伤药自然效果就好了。



    但齐家的伤药贵,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姜家之所以能在齐家面前这么嚣张,甚至提出要齐家让出药王山这样离谱的要求,并不是姜家有多么的厉害,而是恰逢其会罢了。



    齐家的后辈们只知道修炼古武,奢望着有一天能够像先祖齐邈那样,以武入道,飞升离开。



    抱着这样虚无缥缈的梦想的齐家后辈们,对于齐家的主业——制药,反倒是荒废了。



    就像这药王山上,原本这里应该是齐家制药人的住处,在齐邈在世的时候,药王山可是齐氏族人的居住地!是世人心中的神圣之地!



    可现在呢?除了药田里的两排房子,留作给每年采药的齐氏族人留宿之外,再没有齐家人愿意住在药王山了!



    齐家人,早已丢掉了药王的制药传承!



    当然了,齐正是个例外,因为他自六岁起,便被查出了根骨不佳,不适合修习古武,所以才会自愿到药王山来研习制药。



    齐家每一代都会出现根骨不佳的人,但有些人荒废了,有些人,就如齐正这样的,就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选择了研习制药!



    若是齐正不是根骨不佳的话,大概他也不会去专心研习制药吧!



    相较于不务正业的齐家人,姜家的后辈的确很争气,姜家完善的奖惩制度,促使着他们不断的研制出新的药出来,虽说效果上与齐家的药可能有些差距,但是价格上却是比较亲民的。



    原本齐家有大周军中的伤药生意,而且,真正的有钱人,肯定还是会用齐家药铺卖的药,所以,齐家对于流失的那些平民顾客,并不怎么在意。



    但大周军中伤药的生意如果也被姜家抢走的话,那齐家真的是要动了根本的。



    “父亲,这种伤药所用的药材,都是一些寻常的药材,若是按成本的话,只是齐家之前的伤药的两成不到。父亲在将伤药交给族长的时候,可以提一下这个,相信族长会有考量的。”



    齐正看出了齐泰和对他给的伤药并不是很在意,想了一下,便知道了他的顾虑,于是便将这伤药所用的药材的成本跟他说了一下。



    齐泰和先是一愣,然后便是狂喜,紧接着又变成了狐疑。



    “真、真的?为什么会这么便宜?用这么便宜的药材制出来的伤药,那效果能好吗?咱齐家可一向都是秉承着用真材实料的宗旨的,你可别害咱们齐家砸了药王的招牌啊!”



    “放心吧,父亲,效果如何,相信族长试了之后就知道了,但这药的成本真的不贵!”齐正很有耐心地跟齐泰和说道。



    齐泰和下了山之后,连家都没回,就拿着齐正给的伤药,跑去了齐泰祥那里。



    齐泰祥跟众族老们刚刚开始一天的例行讨论,就看到齐泰和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齐泰祥眉头一蹙,却没有说话。



    底下的一名族老忍不住骂道:“泰和,你是越发地没有规矩了,这两日族会不来也就罢了,怎么今天还冒冒失失地闯进了族会,你到底是有没有把老三这个族长,把我们这些族老放在心里了!”



    齐泰和忙解释道:“七叔,我也知道族会厅是个比较严肃的地方,要不是因为有急事,我也不会闯进来了。您老消消气,听我说说我的理由好不好?”



    看到齐泰和的态度比较好,那族老冷哼了一声,也不再跟他计较了。



    齐泰祥道:“大哥有什么重要的事,便说吧!”



    “是这样的,昨日我带着齐堂去了药王山……”



    “老爷、老爷不好了……”



    齐泰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族厅外面有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齐泰和只好停住了,齐家的族老们一脸不悦地看向族厅外面,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披头散发的被护卫拦住外面,正一脸绝望地哭喊着要进来。



    齐泰祥脸上尴尬了一下,朝众人道了声“抱歉”,然后走了出去。



    “不是跟你说过了,这里是族厅,不是家里的客厅,你个妇道人家是不能来这里的,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妇人对于齐泰祥的质问充耳不闻,而是拉着齐泰祥的衣袖哭道:“老爷,你快救救胜哥儿吧!”



    “胜哥儿怎么了?”齐泰祥不耐烦地问。



    齐胜是齐泰祥的幼子,今年方才八岁,正是讨狗嫌的年纪,平日里被他娘亲惯坏了,一向淘气的很。



    “胜哥儿被姜家的人给打破了头,流了好多好多血,一直止不住,老爷,你快去救救胜哥儿,他快要死了!”



    齐泰和原本还不太在意,一听说破了头血还止不住,整个人就懵住了。



    还是齐泰和与族老们出来,提醒道:“快先去看看胜哥儿吧,这边的事一时半会的也议不完,胜哥儿要紧!”



    一行人去了安置齐胜的正院。



    正院里一片紧张气氛,齐胜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右眉梢位置用白纱捂着,却一直有血渗出,不一会功夫,一块白纱就变成了红纱。



    “太叔公,胜哥儿怎么样了?”



    齐泰祥看着坐在床头一直给齐胜换纱布的白发白须的老头儿,问道。



    白发白须的老头摇了摇头,叹息道:“准备后事吧,所有的伤药都用过了,血一直止不住,怕是没希望了。”



    齐泰祥双腿一软,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了。



    太叔公齐姚兴,不仅仅是齐家辈分最高的人,更是是齐家现如今医术最好的人了。



    他既说没救了,那齐胜可能是真的……



    屋子里一阵静默。



    看着平日里活蹦乱跳的齐胜,这个只有八岁大的孩子,此时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屋子里的这些齐氏宗族中有头有脸的人,都握紧了拳头。



    姜家,欺人太甚!



    生意上的挤兑,成败各凭本事,但若是因为抢夺生意,而伤害一个八岁大的孩子,那真的事天理难容了!



    屋里没有人说话,只传来一阵“啪啪”的指关节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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