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南第一高峰还是要数西南中心的那一座澜沧山,也是整个大乾王朝南部入海最大的一条大江,澜沧江的发源地。
钟明远和白灵珊此行的最初计划就是先到澜沧山一览,然后沿着南下大江澜沧江往东南到圣姑湖停步,然后一路向东,去往南岳罗霄山。
再由罗霄山向北,沿着王朝中部最长的大江炎扬江的最大支流夏西江,到炎扬江交汇口炎州城。
再沿着炎扬江一路向东,直接去往云海关。
“公子,澜沧山是大乾朝的西岳吗?”白灵珊问道。
一路向白灵珊介绍澜沧山的钟明远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澜沧山虽然高,但是只是在西南地带,大乾四面环海,版图十分之巨,就算是上三境之人,要从最东边去往最西边,不眠不休持续御风飞行也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五岳之巍峨磅礴,也是以言语难以描述的。”
钟明远顿了顿,继续说道:“大乾的西岳是昆仑山,在我们的西北边不知多少里远呢,那是大乾最长的一条由西向东入海的大江轩辕江的发源地。”
“那昆仑山再西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白灵珊问道。
钟明远点点头,笑着说道:“是的,昆仑山也是整个天下修道者心中的圣山,因为它太过于神秘了。”
“那我们怎么不去看看?”白灵珊又问。
钟明远扶了扶腰间的配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感叹一句:“看这天气,但愿今晚能找个好去处露宿一晚。”
白灵珊看了一眼已经升入正中天空的太阳,并无任何异样,不由得有些疑惑,“公子,这天气不挺好的吗,随便找个地方露宿就行了啊。”
钟明远笑着并不言语,而是悄悄放快了一点脚步,他并不担心自己和白灵珊的脚力,如今白灵珊已经是龙门境修士,而自己更已经是元婴境了,就算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赶路也是毫无问题的。
不过钟明远还是觉得,既然是游历天下,那就不必让自己赶得太心急,而且此时谢灵运怕也还未到云海关吧。
而且,钟明远还是想沿途多看看这大好河山,多体会一下这多样的世俗人情,但是离开蓝田镇,要徒步去往靠近澜沧山的红拂镇,就算是修道人,少说也得一个礼拜的时间。
所以山上修道人一般都倾向于乘坐飞行渡船,但是山下普通人,很多人甚至都不会离开自己生活的小镇,能离开的家中肯定是殷实之家,要不就是实在没有活路了,逃亡其他地方,但往往都容易死在半途。
山精水魅,猛兽鬼怪,迷雾山林……种种未知的危险,就算是一般的修道人也不一定能安然度过,何况是普通人。
白灵珊见钟明远加快了脚步,也紧紧跟了上去,她自然知晓钟明远已经是元婴境的修为,钟明远在离开的之时就已经将事情的经过与她说了,让她心中甚是感动,钟明远其实并没必要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她。
钟明远也嘱咐白灵珊,一定不能暴露自己的修为,只装作是普通人就好,当然在野外就无需刻意,在城镇之中还是谨慎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在野外,有时强大修为的显露,也能给自己免去不少麻烦。
两人一路说笑着不断地向目的地走去,白灵珊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要与钟明远说,她自己都未发现的是,钟明远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她的状态,时而放缓一点步伐,时而加快些许。
而且钟明远似乎也在隐隐向外散着丝丝金丹境修为的气息,虽然感觉起来只是普通的金丹修为,而且是不会超过三层的那种,但在这荒郊野外,也是十足的威慑力。
很快,天色渐渐昏黄下来,渐渐地刮起了风,一阵阵秋风穿过树林,带起呜咽的渗人声,远处的天边似乎有朵朵乌云正在聚集,大概今晚会是一个雨夜。
“公子,你好棒啊,今晚真的会下雨耶。”白灵珊看着远处的天色,有些惊奇地说道。
钟明远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珊珊,就别感叹了,想想今晚怎么过吧。”
白灵珊嘻嘻一笑,正想说话,却被钟明远制止,两人继续一路向前,都非常默契地没说交谈。
不多时,迎面走来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
此人虽是穿着道袍,但这件道袍已经是污浊不堪,想来原本浆洗得白净的衣裳,此时是泥浆、污渍、汗水……浸染得发黄,有些地方还是黑乎乎一片,像是血渍干后的痕迹。
老者面庞清瘦,一手扇着一把破旧的蒲扇,一手提溜着一只酒葫芦,跌跌撞撞地向钟明远二人迎面走来。
白灵珊有些厌恶,紧紧跟着钟明远,两人避让着这个邋邋遢遢的道士。
钟明远从书中所看到的道士,无不是一身正气,翩然仙姿的世外高人模样,又或者是身着黄紫,出入庙堂之中,一身贵气。
而此人实在让钟明远大跌眼镜,如此不堪,实在不像道士。
李尔创道教以来,从不知何时起,道家就分为两派,北派崂山一脉,闲云野鹤,只求乎逍遥无上;南派龙虎山一脉,红尘入世,居庙堂之高,求大隐隐于朝。
两派虽然相互看不上,但也不会互相干扰,若是有外人相对道教不利,两脉联合的力量可不容小觑。
只是钟明远怎么看也看不出此人到底是哪一派,这个时间这么巧就在这遇上,到底是偶然还是刻意?
双方擦肩而过后,钟明远便不再多想,看来是偶然相遇了,其实钟明远为何会感到不安,是因为对方给他的感觉有种隐隐的飘渺之感,似乎天地间并没有这么一个人物,却又实实在在地站在眼前,他寻思此人修为必定极为深厚。
行出不远,那邋遢老道打了个酒嗝,摇头晃脑地说道:“年轻就是好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看来又是一个去送菜的,可惜,可惜啊。”
随后邋遢老道又喝了一口酒,笑道:“不对,不对,是两个,哈,又喝高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