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千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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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楼上说着,下方吾知却是不知上面有着这几位真人,仍在那继续言道:“提到那阴山九寨真是令人闻风丧胆,九曲连环,地形崎岖,无人辨识,那白千屠更是胆大妄为,抢劫过官府,却仍逍遥自在,奈何他不得。”



    “大概一月之前,那白千屠与手下九寨中的四个寨主又盯上了一趟货物,却是关内的一户员外远嫁女儿路经祁连,这婚丧嫁娶自古以来都是重中之重,那员外家里极为富裕又加上他也知道这山中盗匪之厉害,因此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送亲的队伍倒是浩浩荡荡,防备程度怕是比那走镖的还要严密半分哩。”吾知说道这里,底下一黑衣老汉缓缓摇头道:“这员外还是过于天真了,真正有本领的江湖奇人,怎会因金钱就供你驱策,普通的武人又怎抵得过白千屠的掠草断门刀呢。”



    “这位老汉见识不凡,的确如此。”吾知说道,“想那武林中真正的高人如令狐盟主、破嗔方丈还是无晦神尼等人又怎会因区区金钱供人驱使,不像小老儿我,只要有人肯出钱,那让我讲两天两夜的好故事那我也是奉陪到底。”



    “咳咳”,吾知接着言道,“回归正题,那日送亲的队伍绵延了十几辆大车,由二十余名应召赶来的江湖豪客与十四名镖师护送着,为首的是关西韩家铁琵琶手的当家人,那员外得意洋洋自觉是十分安全了,心里想的都是女儿婚礼上的排场布置,却不知祸事早已降临头上。”



    “那送亲队伍一路无事,眼看出了白虎隘口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却在离这隘口不足百米之处出了意外。”吾知看着下面食客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心下得意,轻摇白纸扇,接着说道:“那白虎隘口两边都是耸峻高山,只有前后可以供车马通过,就在前车离出口不足百米之时却见谷口人影闪烁,有二十余人堵住了去路,当先一人便是那阴山寨主白千屠了。只见他纵身一跃跳到第一辆大车车顶,手中单刀刀影闪烁,那赶车的车夫与车旁的一名镖师便应声而倒,他用刀背挑着那镖师的尸体扔上了车,然后才那人脸上擦去了刀上的血迹,不过却是越擦越多。”



    “这厮如此草菅人命,当真应了他的大号千屠,真是一千,一万的可恶了。”台下声讨之声不绝于耳。



    吾知继续说道:“我们江湖之人,本就过得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技不如人,败下阵来自也怪不得旁人,但那白千屠一言不发,直接便杀人立威也真的是效果拔群了。那员外当时便从婚礼美梦中吓醒了,听那白千屠开口说道‘各位如此兴师动众,想来是知道这里是我阴山九寨的地盘了,既然知道这里姓白,从这经过,又为何不拜会拜会我这主人啊,看你穿的也人模人样的,如此不知礼数?’一边说着一边朝员外所乘大车走去,”这一路上七八名武士上前阻拦,那掠草断门刀果然凌厉非凡,单刀上下翻飞之间,地上便横了七八具尸体,竟连牵扯阻碍都未曾做到。那员外身旁的两名镖师,两名武师,此时各执兵刃,却双手颤抖,不敢向前。不过想来是受了这员外重金的,因此面对这杀神倒也没有弃刀逃命。”



    “那韩当家的倒也果断,见到人马拦住去路的第一刻便知来者不善,派人向身后查看路径,他知道这白千屠武功甚高,自己若万一抵挡不住,那这金银外物丢了也就丢了,这自己的性命倒是得想个办法优先保住了。”底下听吾知说到这里,不免有人小声嘀咕道:“这韩琵琶也是个脓包,未比先怵,就想着扔下雇主独自逃命了。”



    吾知本着讲故事,只求精彩,却谁也不得罪的原则继续说道:“倒也不能怪那韩爷,毕竟那白千屠恶名在前,杀人立威在后,若是换了小老儿我只怕更是吓得惹人耻笑了。”



    “这吾知前辈倒还真是市井本色啊。”萧允如此感叹到。南宫傲兰听了不禁问道:“大师哥此话怎说?”萧允笑道:“那白千屠不过是个打家劫舍的勇夫而已,武功亦非精妙,若真是这吾知遇到了,只怕不出五十招,白千屠就是一死人了。”秦牧海在旁好奇道:“大师哥莫非与这两人交过手?”萧允倒是不慌不忙,夹了两下菜放到碗里,道:“好好听吾知前辈说书,他说的,可比我精彩多了。”



    “待那白千屠一路走到员外近前之时,那探查后路之人却仍未回来,韩当家的心下道‘想是后路已被切断,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果不其然果不其然那白千屠随手一招‘西风倒卷’那员外身旁四位师傅便身首异处,他把刀面轻轻地在那员外脸上擦来擦去,那员外此时已被吓得是屎尿齐流,哪还有一点大户人家平时的体面样子。”



    “那白千屠看着员外的脑袋倒是和看着一土块没什么区别,咧开了嘴说道‘本来呢,如果过路的都识相点,主动给我送两车金银我也就放过了,但总有你这种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杂种,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吞了你的钱,收了你的姑娘,再送你去见阎王了。’那隘口内黄沙满地,朔风冷冽,那韩当家的再也忍耐不住,一步踏出,凛然道‘千屠寨主,如此就把我们这一干人等命运生死给定了,是否太过草率,太不把我们这些武林人士放在眼里了。’虽如此说着,但他内心却十分害怕白千屠那兔起鹤落的迅捷刀法,手上摆了个铁琵琶手中的‘铁骑突出式’防止那白千屠暴起发难。”吾知说道这里,底下一秃头老者感慨道:“唉,江湖就是如此,越老心性越低,在此中浮沉的越久,血性也被消磨的越来越少,这人到了中年之后哦,哪还有年轻人的冲劲,只求混口饭吃,保住性命就不错咯。”



    楼上六人均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自然理解不了这老者的话,只陆梦霜发言道:“血气心性什么的倒也不是因老少所变,就像我们那位凌六弟,年纪轻轻,就沉稳的如同这老者一般。”祁清圭附和道:“好像是哦,从小到大我还真没见过凌六哥生气发脾气呢。”南宫傲兰这时用手轻轻敲了敲祁清圭的头道:“凌六弟那是涵养功夫极好,当年师父不也经常夸他这点吗,因此他的剑意理解才是同辈之中最高的。”



    萧允道:“南宫师妹,你也不用替凌六弟说话了,他练功上的认真程度若能有七弟一半,这些年也不用我们老担心了。”“不过,我倒是真的很好奇,想看看未来哪一天他执着于一事,发怒的时刻。”秦牧海在旁幽幽说道。



    “那白千屠对那韩当家的话语倒是充耳不闻,他直接绕开了那已经吓傻不动的员外,向花轿走去,一抬手便把几名轿夫放到在地生死不知,那韩当家不敢率先发难,只冷冷地看着。白千屠掀开轿帘,一把扯下了新娘子头上的红布,淡淡说道‘倒还有三分姿色,也算得上细皮嫩肉的,好了,等我回去慢慢享用,现在的话。’说着一挥手,手下那二十余名山匪冲入隘口内,把余下的十几人团团围住,其中就包括那吓傻的员外和韩当家的了。”吾知说道这里倒也夸赞了那韩琵琶几句,“那韩当家也是个老江湖,眼看此时敌众我寡,便抢先发难突地向后抢出两步,右掌一招‘玉带围腰’横扫,左手一式‘银瓶乍破’直击敌人面门,瞬息之间便放倒了两名山匪,说道‘久闻千屠寨主刀法了得,今日就让韩某人一双肉掌领教领教。’他故意出言相激,一来免被围攻求得一个一对一的机会,二来他不会使刀便故意说道一双肉掌希望这白千屠空手与他相斗,以他韩家铁琵琶手的精妙,想来应不会输他。”



    吾知接着叹息道:“韩当家这一手想的是好的,但那白千屠乃何人,亡命狂徒,岂会被区区言语相激,轻提单刀,道‘小的们,退下,既然这不怕死的想试试掠草断门的厉害,那我当然得满足他的要求了。’说着便是一招‘春雷乍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韩当家的砍去,韩当家的虽是一双肉掌却也不惧,当下便回了一招‘松涛如雷’双掌交错,避开刀光锋芒,斜攻白千屠腰腹。白千屠叫了一声‘还像点样子’凝神与他拆解开来,瞬息之间两人便已拆了二十余招,却未见,胜负!”



    吾知说着,把折扇一合,朝书案上拍去,立刻赢来满堂喝彩。易航呆呆地道:“大师哥,莫非白千屠与那韩琵琶交手的时候,这吾知前辈就在身边吗?”萧允笑了笑,道:“当然不在了。”“那,他怎会?”萧允回易航道:“此人本领便是,道听途说之后添油加醋,七分真三分假,真假交错,但却胜在惟妙惟肖,犹如本人亲睹。这也是门极厉害的武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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