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
狄仁杰三人跟着柳清走进宁府,院子中的门前种满了梅花,只见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俯在桌案前,全神贯注的盯着桌案上的宣纸,笔走龙蛇,龙飞凤舞!
“嘘!”
柳清对着狄仁杰三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三人连连点头,能够亲眼见到书法宗师亲手作画,也是一件幸事!
没过多久,老人家似乎是画完了,停下来之后,直直的盯着桌案上的作品,连连摇头叹息!
看到老师似乎是结束了,柳清连忙走了上去,宁玄尘听到脚步声,转过头一看,愣了一下,笑道:“这三位是?”
柳清笑了笑,道:“老师,这三位是从江南来的学子,今日学生在街上与三人相遇,相谈甚欢,便邀其前来,拜会老师!”
宁玄尘听完之后,愣了一下,对于自己这位弟子他可是十分清楚的,虽然相处的时候平易近人,但是心中却是一个十分要强的人,傲气十足!
可是如今看到柳清看向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敬意,顿时神色微讶,便将目光投射在狄仁杰的身上!
为什么会放在他的身上?
因为狄仁杰的气质最为沉稳,而且目光之中隐隐暗藏锋芒,看向自己的眼中带着一丝发自心底的敬重!
老人家已经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物了,看人自然是一看一个准!
“后生狄仁杰,拜会宁老先生!”
狄仁杰神色肃穆,对着宁玄尘深深一礼!
言辛和长弓羽两人也是连忙行礼!
宁玄尘笑着摆了摆手:“我不过是一个闲云野鹤的糟老头子罢了,当不得如此大礼!”
狄仁杰一脸郑重的说道:“先生此言差矣!”
“先不说您的身份,晚辈一直以老先生为标杆,最为敬仰的乃是先生的一身傲骨,看淡生死,国家荣辱,高于己身,晚辈一直以勉励己身,今日见得真人,当以学生之礼拜之!”
看着狄仁杰不卑不亢,语气诚恳,丝毫没有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意,宁玄尘暗暗点头,此子,非同寻常啊!
许久之后,轻声开口道:“如此说来,你这一礼,老夫便坦然受之!”
狄仁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方才见先生执笔,可有名作现世?”
宁玄尘苦笑摇头,道:“只是临摹罢了!”
“可惜,有些不尽人意啊!”
“嗯?”一旁的柳清顿时面色一怔,连忙开口问道:“老师,难道是那副?”
宁玄尘微微颔首,摇头道:“依旧如此,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啊!”
狄仁杰忍不住上前一看,看到桌上的两幅字之后,顿时愣住了,许久之后,轻声开口道:“先生的书法,恐怕已经臻至绝顶之境啊!”
说完之后,眉头又皱了起来,似乎隐隐有些不对,这两幅字的风格完全不同,而一副要稍差一些,而那稍差上一筹的也堪称惊世之作,只是竟然……墨迹未干!
想到刚才宁玄尘那般模样,狄仁杰顿时面色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宁玄尘,难道在大夏还有比宁老先生更加擅长书法之人?
或者说,天下人于书法一道,还有人可压宁老先生一筹?
看着狄仁杰一脸震惊的表情,只见其微笑点头,道:“不错!那篇作品正是胤王殿下所赠!”
“嘶!”
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难道这幅字是胤王殿下所作?”
柳清满脸苦笑的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胤王殿下的书法之道已经登峰造极,就算是老师……也自愧不如!”
宁玄尘脸上带着笑意,听到自家弟子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也是脸上尽是苦涩的笑,道:“胤王殿下乃绝世妖孽,万年不遇的天才,与其相比,只能自惭形秽啊!”
长弓羽却是将目光放在作品上的字上,轻声念道:“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
念着念着,竟是愣住了,连忙看向宁玄尘,道:“先生,不知这爱莲说是何人所作?”
宁玄尘指了指上面的印章,只见上面只有一个洛字!
“难道是陛下亲笔?”
长弓羽直接脱口而出,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洛尘,而是当今圣上!
宁玄尘摇了摇头,道:“正是胤王殿下!”
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将字画收起来,道:“既然是远道而来,想必还没有地方落脚吧!”
狄仁杰苦笑点头,猜到了宁玄尘要说什么,便开口道:“先生,长安城中有旅社,我们兄弟三人凑合一下即可!”
“呵呵!”宁玄尘笑了笑,道:“府上也没有有几个人,竟显得有些清冷,便先在府上住下吧!”
“这……”狄仁杰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只听柳清开口道:“三位兄弟,老师本就是十分随和的人,你们直接住下便是!”
“如此……便多谢了!”
狄仁杰对着两人拱了拱手,今日之恩,权当欠下一个人情,将来找机会还上便是!
……
翌日。
长安城外,近千将士肃立一侧,目光远眺,静静地等待大秦使团的到来!
大秦来者乃是九卿之一,而对应的礼部尚书王森论品级还要比对方高上一品,但是,对方来自大秦!
大秦!
两个字就够了!
哪怕如今的大秦远不如先秦时代那般辉煌,但是,依旧是人间猛虎,威慑一方!
王森面色肃穆,静静地看着远方渐行渐近的使臣团,一个秦字有高高飘扬,虽然还相距数百米,但是一股压迫感直接扑面而来!
王森面色郑重,整理了一下官服,道:“准备开始吧!”
身侧的赵云点了点头,今日乃是他白马营负责升旗!
“大人,大秦向我们递交国书,按照惯例,应当以国礼迎之,至少也应该有一位皇室在场,我们这般会不会惹得大秦震怒啊?”
一个礼部官员一脸担忧的看向王森,凝声开口道。
王森顿时眉头微皱,淡淡的开口道:“这是陛下的旨意,一切由陛下担着,你怕什么!”
“况且,这是我大夏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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