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在三人酒杯中都斟满了酒,自己一口喝干。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我也陪一杯。”
令狐冲笑道:“赔什么不是?我得多谢两位才是。我本来受内伤,无法医治,练了教主的神功后,这内伤竟也霍然而愈,得回了一条命。”
三人纵声大笑,都十分的高兴。
向问天道:“十二年之前,教主离奇失踪,东方不败篡位。我知事出蹊跷,只有隐忍,与东方不败敷衍。直到最近,才探知了教主被囚的所在,便即来助教主他老人家脱困。岂知我一下黑木崖,东方不败那厮便派出大队人马,追杀于我,又遇上正教中一批混帐王八蛋挤在一起赶闹。
兄弟,那在深谷之底,你说了内功尽失的缘由,我当时便想要散去你体内的诸般异种真气,当世惟有教主的‘吸星**’。教主脱困之后,我便当求他老人家传你这项神功,救你命,想不到不用我出口恳求,教主已自传你了。”
三人又一起干杯大笑。
令狐冲不对向问天好生感激,心中暗自思索想:“向大哥去救任教主,固然是利用了我,却也确是存了救我命之心。那离谷之时,他便说带我去求人医治。何况我若不是在这件事上出了大力,那‘吸星**’何等神妙,任教主又怎肯轻易便即传给我这毫不相干的外人?”
喝得十几杯酒后,令狐冲觉得这位任教主谈吐豪迈,识见非凡,确是一位平生罕见的大英雄、大豪杰,不由得大是心折。
原本先前见到任我行对付秦伟邦和黄钟公、黑白子的手段,令狐冲还觉得其人未免过份毒辣,但听他谈论了一会后,颇信英雄处事,有不能以常理测度者,心中本来所存的不平之意逐渐淡去。
任我行道:“令狐兄弟。我对待敌人,出手极狠,御下又是极严,你或许不大看得惯。但你想想,我在西湖湖底的黑牢中关了多久?你在牢中耽过,知道这些子的滋味。人家待我如何?对于敌人叛徒,难道能心慈的么?”
令狐冲点头称是,忽然想起一事,站起来,说道:“我有一事相求教主,盼望教主能够答。”
任我行笑着问道:“什么事?”
令狐冲抱拳开口道:“我当初见教主,曾听黄钟公言道,教主倘若脱困,重入江湖,单是华山一派,少说便会死去一大半人。又听教主言道,要是见到我师父,要令他大大难堪。教主功力通神,倘若和华山派为难,无人能够抵挡……”
任我行冷声道:“我听向兄弟说,你师父已传言天下,将你逐出了华山派门墙。我去将他们大大折辱一番,索就此灭了华山一派,将之在武林中除名,替你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令狐冲摇头道:“在下自幼父母双亡,蒙恩师、师娘收入门下,抚养长大,名虽师徒,同父子。师父将我逐出门墙,一来确是我的不是,二来只怕也有些误会。在下可万万不敢怨怪恩师。”
任我行微笑点头道:“原来岳不群对你无,你倒不肯对他不义?”
令狐冲苦笑一声道:“在下想求恳教主的,便是请你宽宏大量,别跟我师父、师娘,以及华山派的师弟、师妹们为难。”
任我行沉吟道:“我得脱黑牢,你出力甚大,但我传了你吸星**,救了你的命,两者已然相抵,谁也不亏负谁。我重入江湖,未了的恩怨大事甚多,可不能对你许下甚么诺言,以后行事,未免缚手缚脚。”
令狐冲听他这么说,竟是非和岳不群为难不可,不由得焦急之,见于颜色。
任我行哈哈一笑,说道:“小兄弟,你且坐下。今我在世上,只有向兄弟和你二人,才是真正亲信之人,你有事求我,总也有个商量处。
这样罢,你先答我一件事,我也就答你,今后见到华山派中师徒,只要他们不是对我不敬,我便不去惹他。纵然要教训他们,也当瞧在你的面上,手下留三分。你说如何?”
令狐冲大喜,连忙开口道:“如此感激不尽。教主有何嘱咐,在下无有不遵。”
任我行道:“我和你二人结为金兰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向兄弟为月神教的光明左使,你便为我教的光明右使。你意下如何?”
令狐冲一听,登时愕然,万没料到他要自己加入魔教。他自幼便听师父和师娘说及魔教的种种邪恶毒事迹,自己虽被逐出门墙,只想闲云野鹤,在江湖上做个无门无派的散人便了,若要自己入魔教,却是万万不能,一时之间,心中乱成一团,难以回答。
任我行和向问天两对眼睛凝视着他,霎时之间,室中更无半点声息。
过了好一会,令狐冲才道:“教主美意,想我令狐冲乃末学后进,如何敢和教主比肩称兄道弟?再说,在下虽已不属华山一派,尚盼师父能够回心转意,收回成命……”
任我行淡淡一笑,道:“你叫我教主,其实我此刻虽然得脱牢笼,仍是命朝不保夕,‘教主’二字,也不过说来好听而已。今普天之下,人人都知月神教的教主乃是东方不败。
此人武功之高,决不在我之下,权谋智计,更远胜于我。他麾下人才济济,凭我和向兄弟二人,要想从他手中夺回教主之位,当真是以卵击石、痴心妄想之举。你不愿和我结为兄弟,原是明哲保的美事,来来来,咱们杯酒言欢,这话再也休提了。”
令狐冲道:“教主的权位如何被东方不败夺去,又如何被囚在黑牢之中,种种事,在下全然不明,不知两位能赐告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