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五日夜,兖州泰山郡人王匡募兵归来,其人出去不过短短七日,便为何进募得豪杰之士近千人,分散隐蔽在洛阳城外,而其人则领其中几十精锐,直接秘密潜入洛阳。
现如今正是天灾年份,有许多人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愿意干,其人不过是答应了管饱饭,便轻轻松松笼络近千人,甚至为了不引起太大的风波,才只是收拢了千人有余,不过只要一旦需要,顿时能够拉起数千人马。
王匡的归来,让何进大喜过望,虽然清楚这些人并非精锐,但是如今的洛中兵马本就不多,一千新兵也能起到不小的力量。
次日,正月二十六日,何进借口皇宫宫室修缮,以将作大匠的名义遣百余名匠人入宫维修宫室,这其中混入了不少他的心腹手下,并未引起任何人怀疑。
也是在同日,冀州刺史王芬借口清缴黑山贼,调遣部下兵马,向洛阳方方向调动,似有所图,不过因为消息传递缓慢的原因,并未引起洛中关注。
出身四世三公,司空袁逢嫡次子,天下表率袁绍的异母弟弟,时任虎贲中郎将,统领南宫虎贲军的袁术袁公路虽然如同以往一般混日子,但是有心之人会发现,其人似乎收敛了许多,不但白日甚少饮酒,就连夜里的值夜也并未请假。
当日夜,北军五校主要军事主官家中,烛火闪闪,及至深夜方才熄灭,而后只见有人离开,徒留北军五校军事主官各自眉头紧锁,不知如何决断。
正月二十七日夜,十常侍中的张让察觉洛中气氛不对,虽未有任何证据,但是其人多年来的经验有所预感,似有危险降临,遂相邀其余同为宦党的赵忠、毕岚、宋典、张恭等人提及此事。
怎奈何十常侍虽名为一党,同为宦官,但是其实内部更有争斗,纠纷不断,当时正是十常侍权势显赫之时,其余宦党闻张让所说,又无证据,虽然略有警惕,但是却大多不屑一顾,唯时任大长秋的赵忠相信。
眼见其余人不屑一顾,张让虽心中大怒,但是却并无其他办法,不过其人却小心至极,夜晚翻来覆去,夙夜难寐,次日清晨,竟然连zao fan都未曾来的急吃,与大长秋赵忠两人一同直奔皇宫而去。
次日,正月二十八日中午,曹操等人也一同聚于袁府,再次复盘几日前的谋划,待确定一切稳妥之后,于当夜准备行动。
行动之时,兵分两路,一路以曹孟德为首,以其家中护卫五百余人,联合南宫虎贲军部分将士,一同进入皇宫,一部分人马直奔北宫天子刘宏居所,控制天子行动,一部分则保护当今皇帝嫡长子刘辨与其亲母何皇后。
而另一路则以袁本初为首,以多个士族家中护卫拢共千余人,联合北军五校尉所属各部兵马,封锁洛阳城各处城门,严禁进出,而后执行宵禁,围杀宦党。
入夜,袁府之中除了留守的袁隗和一些护卫之外,其余的袁绍、袁术等袁家子弟早就不在家中,袁术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去了南宫虎贲军营地,开始找借口将那些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属下控制了起来,将整个虎贲军都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虽然袁公路和袁绍多有不合,兄弟之间争斗纷多,但是才是的袁公路还不是日后那个为所欲为的军阀,他的上面还有着叔父袁隗在压着他,让他不能放肆行事。
更何况,身为士族子弟,袁公路虽然纨绔,但是却不愚蠢,他知道他的一切都来自于哪里,所以当袁隗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根本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下来,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虽然袁术答应了这件事情,但是袁绍也清楚自己根本无法号令自己这个弟弟,他根本就没有想着和对方一同行动,其人带着许攸直接奔着北军营地而来。
北军五校是整个洛阳最大的卫戍部队,其驻扎地本就离北宫不远,属于进可攻,退可守的精锐之师,所以哪怕是不能令北军五校全部听从他们的命令,他也要稳住北军五校,为曹孟德的行动赢取更多的时间。
为了此事,袁绍更是联络了时任五官中郎将的杨彪,联合其人窃取了其父太尉杨赐的印符令箭,以此来调动北军五校。
本来就获得不少北军五校的军事主官的支持,又因为有太尉杨赐的印符令箭在手,再加上自身的声望和影响力,他根本就没有花费多少力气,就掌握了北军五校的大部分兵马。
亥正时分,距离他们约定的子时初行事的时间还剩下半个时辰,曹府大门紧闭,不过院内确实灯火通明,五百护卫拥拥簇簇的挤在了曹家大院子里,各自手中拿着吃食,身旁放着刀盾、长矛等各式各样的兵器。
苏白与曹操两人在大厅内,相对而立,两人此刻也是一脸严肃,并无半点轻松惬意之敢。
曹孟德一身甲胄,头盔放在一旁,扶着腰间的仪刀,眉头紧皱:“多日辛苦,终于等来今夜,成败与否,一切尽在今夜了。”
苏白也是一身甲胄,手上提着破虏刀刀身,另一半则插在背后,听到曹操的感叹,他也点了点头:“成败与否,尽在今夜。”
其实此刻的他比起曹孟德来说,还要更紧张一些。因为对他而言,今夜的成败只是一个开始,意味着他是否真的可以凭借自身的本事去改变一些事情,让这个世界按照自己的想象来前进,是否可以挽救一些遗憾。
主神的任务是否永远固定,这些个任务的世界是否还要按照原本的进程继续下去。这不仅关乎这这个大汉帝国的未来,更是关乎着苏白接下来的道路,他是否可以将自己接下来的路走的更加宽敞,可以为自己谋求更多的利益。
一切,都将要由今夜来开始改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