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弃寨北撤


本站公告

    “全军出击!”刘栍见耿弇败走,立即起身。手中佩剑狠狠向前一挥,五杆黄色的更始军帅旗立刻向前压去。



    “杀!”



    “汉军无敌,死战不退!”



    五千更始军纷纷将手中长矛对准耿军所驻守的木质营寨,冲杀向前。



    “咻咻咻!”



    木质营寨之上,三百耿军弓箭手挽弓搭箭,攒射出三百支锋利箭矢。



    士兵上千,无际无边。士兵过万,接地连天!五千大军一出,自上向下俯瞰,绝对是黑压压一片。弓箭手只需将箭矢攒射而出,便绝对可以射中敌军,根本不需瞄准。



    “噗!”



    “呃!”



    一名更始军右臂中箭,瞬间丧失战斗力,倒地抽搐。他尚未发出哀嚎之声,便被后续冲杀向前的袍泽们直接踩死。



    乱世,物资匮乏。一个伤兵的存在,根本没有任何价值。没有人会对他们心存怜悯,见得多,也就麻木了。甚至,有很多人会将袍泽的头颅砍下,冒充自己临阵砍杀的敌军,换取赏钱。



    比这名更始军更加凄惨,另一支箭矢,正中一名更始军额头。只听咔的一声脆响,锋利的箭尖已然从这倒霉蛋的额头射入,又直透脑后贯穿而出。那股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将他整个颅骨都给射裂开来。



    其身后的更始军眼睁睁看着昔日袍泽颅骨碎裂,一股温热液体喷溅在他脸上。同时,令人作呕的咸腥气息沁入心肺。再定睛看,刚好看见那沾满脑浆的锋利箭尖,其上,甚至还串有一小块碎骨!



    一轮齐射,两百余更始军被射翻在地。他的的尸体会逐渐腐烂,亦或是被野狼啃食。他们的骸骨会永远留在这里,风化成渣,亦或是变成化石。



    他们宝贵的性命,成了他人满足野心与欲望的垫脚石…



    “盾牌手,列阵防御!”



    “咔咔咔咔!”



    一千名盾手应命上前,在更始军阵最前方竖起一千面宽大盾牌,将自己以及袍泽护在其后。



    “咻咻咻!”



    木质营寨之上,三百名耿军弓箭手稍作休息后再度挽弓搭箭,攒射出三百支锋利箭矢。



    “叮叮,咚咚铛咚!”



    这一轮齐射,并未给营寨下的更始军造成太大伤亡。除去四支刚好透过盾牌缝隙射入更始军阵中的箭矢外,所有箭矢,俱都被更始军的盾牌格挡而下。



    木质营寨之上,耿弇左手紧捂着中箭的左腿。大量鲜血自左腿汩汩流出,浸透了耿弇的衣衫,顺着衣服的褶皱滴落在地。耿弇面不改色,似乎,没有知觉一般。他咬了咬牙,自身旁一名弓箭手手中抢来弓弦箭矢,挽弓搭箭,遥遥对准更始军阵中的刘秀。



    “咯咯咯…”



    弓弦瞬间被拉至满月状,因为紧绷而咯咯作响。耿弇闭上左眼,感知着山上风向。



    “咻!”



    某一刻,箭矢划过天际,直射向站在更始军阵后的刘秀。



    刘秀吃了一惊,忙拔出腰间佩剑,自上向下劈砍这支箭矢。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箭矢被刘秀用佩剑击中,向左偏斜过去。轻易贯穿了刘秀身上甲胄,却未能给刘秀造成任何伤势。



    为将这支箭矢霹开,刘秀紧握佩剑的右手虎口破裂,右腕不断颤抖,冷汗密布。他再不敢多做停留,收剑回鞘,闪身躲在刘栍帅席之后。



    谁都没有注意到,刘秀那佩剑之上,已然多出一道细微却又狭长的裂痕…



    “哼…传令全军,弃寨北撤!”眼见未能射杀刘秀,耿弇不由冷哼一声。他狠狠将手中弓弦甩在地上,下令道。



    “诺!”



    “将军有令,弃寨北撤!”



    “将军有令,弃寨北撤!”



    “将军有令,弃寨北撤!”



    军令逐次下达,驻守这座营寨的六百余耿军立刻集结整齐。翻身骑上马背,向北撤军。



    “哈!”



    “砰!”



    耿军后撤,攻寨的更始军们轻易砸烂了木质的营寨大门,一拥而进。



    此时,营寨内早已空无一人。数千更始军如山贼般肆意劫掠,只片刻,便将这营寨搞得千疮百孔。可无论他们怎么搜寻,却连一粒麦子都没能寻见。



    大司徒刘栍在数百亲兵的簇拥下,策马进入寨中。



    “启禀刘司徒,耿军不战而溃,已经向北远遁了。”一名斥候对着刘栍半跪于地,朗声恭维道。



    “呵呵呵…哈哈哈哈!”刘栍轻笑两声,继而仰头大笑。他挥了挥手中马鞭,下令道:“传令三军,原地休整一夜。明日三更造饭,五更行军,追击这支溃军!”



    “诺。”



    士兵应命,转身传达军令去了。



    刘栍笑吟吟环顾四周,对身旁一名将领道:“这营寨,诸将猛攻十数日而不可得。今本司徒亲临,贼军不战自溃。”



    身旁那将领忙堆出谄媚笑容,抱拳恭维道:“是…刘司徒威武,末将等不能及也。有刘司徒在,幽州弹指可定!”



    “是极。只等州牧官印、赵缪王印到手,这幽州,就是本司徒掌中之物了!”刘栍也不客气,闻言虎躯一震,自得道。



    “恭喜刘司徒,贺喜刘司徒…”



    众将无论心中怎么想,俱都抱拳行礼,嘴中说着各种恭维的场面话。



    “嗯…今日与贼将相战那将领,叫…叫贾复是吧?此人,现任何职啊?”刘栍轻轻颔首,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道。



    “此人现任前将军刘秀所部先锋官。”



    “立刻传我军令,加封贾复为前军尉官,并赏大莽钱一百。”



    “诺。”



    ……



    此时,腿部中箭的贾复正躺在一张被褥上。刘秀蹲在贾复身旁,手中握有一条白布。他将白布在水盆内浸湿,亲自为贾复清洗伤口。



    耿军后撤后,刘秀马不停蹄寻了医师来,为贾复问诊。



    刘秀一直守在贾复身旁,恭恭敬敬地给那医师打下手,生怕贾复出什么意外。



    “主公…这…”贾复受宠若惊,有些手足无措。



    “无碍,无碍。医师说过,你腿部的伤虽重,却可自行痊愈。至多三十日,你又能下地走路。”刘秀摆了摆手,示意贾复躺好。一边低头为贾复包扎伤口,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君文,而今我乃大司徒册封的前将军。日后不要称呼主公,应口称将军,免得祸从口出。”



    “诺…”贾复只觉心中温暖,乖乖躺好,任由刘秀给自己包扎。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