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惊艳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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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弇疾步冲向刘植,朔天银枪拖在地面。枪尖划过,在地面之上留下一道狭长印痕。



    “唰!”



    刘植手中长剑极为刁钻地斜切而下,速度极快。这一击看似普通,却根本无从躲闪。



    耿弇大骇,不得不提起朔天银枪硬接。刘植手中长剑狠狠劈砍在枪杆之上,只听一道炸响传出,震得人耳膜生疼。继而是令人牙酸的声音响彻,带有火花迸溅。



    “哈!”



    刘植怒喝一声,双臂猛然用力,青筋暴起。



    耿弇手中长枪逐渐被刘植手中长剑压低,直至紧贴在耿弇肩膀。刘植见剑锋已然对准耿弇的咽喉,趁势再度用力。



    长剑向左划过,即将抵在耿弇喉咙的瞬间,耿弇身形突然如陀螺般旋转起来。刘植一击击空,不待转身,便只觉后背一阵刺痛。



    朔天银枪的枪尖,此时已然抵在刘植背心!



    胜负已分。刘植…败了。



    “表叔,承让。”耿弇缓缓收回长枪,对着刘植躬身一揖。



    围观的一众刘氏宗族瞬间炸了锅,不可置信望着面前这一幕。



    “这…这怎么可能?!”



    “刘植…刘植居然败了!一个回合…仅只一个回合!!”



    高手过招,只争一瞬。



    耿弇刚刚出手便全力以赴,刘植吃亏在猝不及防,故而仅一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若两人拉开阵势,凭刘植剑法之刁钻。三十回合之内,耿弇绝不可能获胜。



    可,在场的刘氏宗族又怎知这些?他们只看见刘植败了,而且是一招被制!心中震撼,简直难以言明!



    这,便是李青山想要的效果。



    李青山瞥了一眼战场,目光极为隐晦地扫过在场众人。心中大喜,面上却不露分毫。他小心翼翼地将玉蝉塞进怀中,站起身稍微活动一下,轻描淡写道:“原以为会有好戏看,不曾想刚开始便结束了。无趣…无趣…听说代郡西南方有白罴出没,我们骑马去看看?”



    “诺。”



    耿弇、寇恂、叔寿、谢肱、马武齐齐应声,整齐站在李青山身后。



    李青山轻拍了拍耿弇的肩膀,给不远处的刘林使了个眼色,笑道:“伯昭,你留在这里。”



    “啊?”耿弇闻言眉头一挑,却不得不躬身应命:“诺…”



    “我们走。”李青山笑笑,大手一挥,走向军营之外。



    李青山等人刚刚离去,在场的刘氏宗族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不愧得过炎帝子的真传,一招击败刘植,恐怖如斯…”



    “耿弇便已勇猛如此,若炎帝亲自出手,那会是何等震撼?”



    “河北不是有天子气吗?炎帝子降兮北渚…李青山如此厉害,定是那应验天子气之人无疑!”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应是。



    唯有在场的几个老者嘴角抽搐着,表情异常难堪。



    李青山这厮,铁齿铜牙不说,武艺竟也高超至此。难不成…他真是那应验天子气之人?!



    是又如何?任由李青山再怎么妖孽天才,他们也绝不可能就此放弃家业,行那逆天改命之事!



    适当展现自己的实力是必要的,可凭此就想得到这些老家伙的效忠,仍旧是痴人说梦。与李青山所料分毫不差,这些老家伙只想安稳度过余生。财富不可动其心,所顾虑者,唯有身后之名。若就这般与李青山起兵造反,他们便成了佞臣,那是要被世人唾骂的!



    在他们看来,名节重于性命…



    “幸会,我叫郭圣通。”郭圣通掩嘴轻笑两声,莲步轻移走到耿弇面前,躬身行礼道。



    “咳…我…我叫耿弇,字伯昭。”耿弇挠了挠头,有些不大自然。



    “公子一身武艺惊才绝艳,圣通钦佩。若公子不嫌,可否与圣通共同用餐啊?”郭圣通俏脸微红,美眸直视耿弇,问道。



    “这…呃…好。”耿弇本想推脱,可想及李青山的叮嘱,却又无奈点头。



    “公子大可不必如此紧张…”郭圣通笑笑,玉手握住耿弇的手腕,向军营外行去:“圣通不过一介女子,难不成…比匈奴还可怕吗?”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耿弇连连摇头,任由郭圣通拉扯,缓缓走向军营之外。



    刘林笑吟吟望着耿弇与郭圣通消失的背影,双手环抱胸前,一脸得色。



    而眼见耿弇与郭圣通的动作如此亲昵,站在附近的几名长老也是没有出言制止。



    虽然他们不想与李青山一同起兵造反,却不得不承认李青山有天纵奇才。有这等能耐在身,他日成就必不可限量。若能与之结成姻亲,有利无害。



    况且,这耿弇年仅二十,相貌堂堂、出身高贵、武艺超群。郭圣通能嫁给这等少年才俊,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抵达赵缪王府仅只一日,李青山便让得刘林族中这些老顽固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这一仗,打得很漂亮。



    行出赵缪王府,李青山仰头吐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缓缓松懈下来。他侧目,望向府外蜷缩在角落处的几个乞丐,眉头微蹙。



    这些乞丐,最大不过十六七,最小不过七八岁。有男有女,俱都四肢不全、衣不蔽体,在寒风中打颤。



    不时有好心的路人经过,多少施舍一些。这些乞丐娴熟地叩首作揖,表情却仍旧麻木。



    “有古怪…”



    李青山微蹙的眉头缓缓紧皱起来,眼眸微眯扫视周围。然而,入目所及,却唯有那皑皑白雪以及不时经过的路人。



    “青山,怎么了?”寇恂眼见李青山神色阴沉,疑惑道。



    寇恂追随耿况足有二十余年,连耿弇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故而,他直呼李青山大名并无不妥。



    “妈了个巴子…我们躲起来,盯着这些孩子…”李青山手掌紧握成拳,闪身到角落,钻进雪中。



    这些孩童身上疤痕累累,多是旧伤。唯有脚腕处的伤口是新伤,隐有血液汩汩流出。



    若说一个人脚腕有伤,倒也可以理解。一群孩童双脚俱都有伤,这可就有些蹊跷了…



    李青山猛地想起三个字——人贩子!



    一名没有四肢的少年趴在一块破旧木板之上,浑身冻疮。伤口处隐有腐臭味传出,惨不忍睹。



    这少年左臂的伤口处,一道狭长刀疤赫然在目…



    显然,他并不是先天残疾…



    把孩子们打成残废,丢出去博同情乞讨吗王八蛋!



    想及此处,李青山的手掌不由紧握成拳。额头之上,青筋暴起。



    “诺。”



    众人虽不解李青山用意,却还是立即躬身应命,纷纷钻进雪中。



    大雪纷飞,很快便将众人所遗留而下的印痕尽数抹除。李青山微仰着脸,透过缝隙紧盯着那群乞丐,一动不动。



    钻进雪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寒冷。覆盖在表面的雪会形成保护层,阻绝寒风,温度甚至比外界还要高。



    每至腊月寒冬,百姓们都期盼能下一场大雪。若没有霜雪的保护,庄稼会被冻坏。所谓瑞雪兆丰年,便是这个意思。



    再加之众人都穿有厚重棉衣,故而并没有感到不适。



    就这般在雪中趴伏良久,直至黄昏时分,叔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青山,我们何故要在雪中趴伏这么久啊?”



    “闭嘴!”李青山低声训斥,双眸紧盯着自远处踱步走来的一群壮汉。他眼角抖了抖,低声自语道:“王八蛋…这群活畜生…猪狗不如!”



    趴在雪中的众人并没能引起外界注意,只见那群壮汉夹着麻袋走到一群乞丐身旁。警惕地左右环顾一圈,见附近没人,这才野蛮而又娴熟地将这些乞丐逐一塞进麻袋。



    “他妈了个巴子!上,把这群家伙拿下,不许走脱一个!”李青山突然自雪中暴起,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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