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加藤中佐快到了,距离我们一公里。”
山本看了一眼防守如同铁乌龟的上王庄,下令道,“全体后撤三百米,我去迎接加藤中佐。”
村口的枪声忽然变远,东村口。
趴在屋道,“刘教官,敌人好像后撤了。”
“喔?我看看!”刘跃扬从掩体后面抱着机枪跃上屋顶,趴在屋脊上都不用望远镜,此刻皎洁的月光下一连八九个鬼子身影往后急退。
刘跃扬操起机枪支架,往屋脊上一架,对着那些撤退的黑影不断的点射。听着机枪声响,原本撤退的鬼子迅速的向左向右跑出一个曲线,规避子弹。
刘跃扬见此情况,这一次没用点射,连续的一梭子中转移着枪口,子弹形成了一根链条,远处一个黑影被子弹链条扫中,身形踉跄栽到草丛里不再动弹。
“娘希匹的,老子终于开荤了!”刘跃扬抱着机枪吐了一口吐沫,恶狠狠的说道。
同一时刻,另外一个屋顶上,左玉良、李萌清跟着李崇一跃上了屋顶,看着东村口外的情况,迅速的拉开枪栓。
“本家、老左,过一会儿我枪一响你俩就把枪递过来。”
跟李崇一齐趴在屋顶上的左玉良、李萌清两人眼斜的看着李崇,“你要干啥,打那些撤退的鬼子?老李,这有些扯啊,鬼子在快速运动,而且距离我们快有二百多米了吧,子弹出去都是一条弧线,而且你这完全就是基瞄,有把狙击步枪还可以考虑下。”
“那你就看好了!”李崇说完,单膝撑着瓦片,拉起标尺,长枪瞄准着远处的一个身影。
从中正式的枪口往后直道李崇的眼睛,一片冰凉。
呼吸开始平缓气息可闻,举在手上的长枪和掌心之间凝固在一起,没有起伏不动如山。
这枪口的后面,隐藏的是一颗坚硬如铁的心!
“乓!”一颗子弹打出去,夜色中桦出一道火线,一路燃烧着空气,留下一道橘红色的光线,弹路可见。
李崇没有任何停顿,从左玉良手中接过枪栓拉好的长枪,抬起枪口在原先的基础上抬高调整了一点,然后又是“乓”的一声,这个时候李萌清手中的长枪也递了过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李崇抬起枪口扣动扳机,又是“乓!”的一声,三颗子弹呼啸而去,第三声枪声响起的一刻,远处快速运动的一个鬼子身形顿时卡格静止,直挺挺的倒在草地里。
三声枪响之间连贯的没有间隔,仿佛打出了自动的感觉!
因为距离远,李崇三枪的枪口上抬,扣动扳机之后枪口受子弹出膛的力道下压,枪口在空气中一上一下充满了韵律感。
“我的老天!居然能打中?”三人从屋顶上撤下来之后,左玉良伸手掐了一旁李萌清。
“嗷呜!你掐我腿干嘛!”李萌清揉揉腿呲牙咧嘴的说道。
“我看是不是眼睛看错了,掐自己又疼,只能委屈你了。李队,这一下你可算是妥妥的神枪手了!”左玉良朝着李崇伸出了大拇指。
李崇摸着枪口残留的温度,摇摇头说道,“我要是神枪手,就不会需要纠正两次,三发子弹才击中目标了。”
“三发子弹击中远处移动的目标,已经了不起!”李萌清大拇指举到李崇的面前,“你后面两次重新举枪的时候跟第一枪位置几乎重合,看你几乎在原来的位置上枪口调整了一点点。这记忆力,佩服!”
“胳膊的肌肉细胞记住第一枪的位置,一枪不中第二枪在原先的位置微调,我这第三枪也是运气好才打中了,那鬼子要是突然变向那肯定就落空了。”
“这鬼子一退,再来之时肯定是全面进攻了,同学们抓紧时间休息!”教官孙跃扬从屋顶下来重新指导学员们修筑工事,走到李崇这边,一手拎着机枪一支手“很鼓励”的拍在李崇的肩膀上。
离上王庄不到一公里,加藤带着四支作战小队200人直接踩着已经枯萎的玉米秸秆地,一路碾压秸秆以直线往上王庄而来,加藤已经能够清晰的听到上王庄的交火声。
“加藤中佐!第一作战小队山本向中佐阁下报到!”
“情况如何?”
“第一作战小队堵住上王庄的四个出口,支那黄埔师生固守在村子没有任何出来的迹象。属下考虑敌众我寡,没有冒然发起进攻。”
加藤点了点头,“所有人战斗准备!第二作战小队随我去东村口,第三作战小队去南村口,第四作战小队西村口,第五作战小队去北村口,山本你撤下来作为后卫戒备!”
快要从玉米秸秆间出来通往大路的时候,加藤耳朵一动,“停下!”
后面的四支小队令行禁止,在原地停止往下一蹲,借着玉米地隐蔽身形。
这个时候,玉米秸秆地外的土路上,卡车的声音由远而近,玉米地里的加藤中队士兵能感觉到脚下的车轮震动。
“八嘎,是支那士兵!第二作战小队,手雷准备!”一颗颗手雷举起,就等着卡车驶到跟前拉弦敲头盔。
土路上四辆卡车急速往上王庄而来,坐在第一辆卡车副驾驶的位置,连长王昌国已经听到上王庄交火的声音,。
“不好,上王庄已经交上火了!全连战斗戒备!”王昌国挑过头朝着后面的车厢吼道,命令通过士兵间的大喊一辆卡车一辆卡车的传着。
四辆卡车里除了重机枪班,一个迫击炮班,还有三个排荷枪实弹的战士,卡车里众人屁股下的沙袋被拖到车尾垒起来,重机枪班将马克沁重机枪架在上面。
“咔咔咔!”车厢里全是拉动枪栓的声音。
“停车!”负责在前面领路开车的班长谷海雄连忙踩下刹车。
卡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后面三辆卡车见状急忙踩下刹车,车头和车屁股差点儿亲密接触一下。
谷海雄抱怨道,“连长,你这命令一惊一乍的汽车吃不消!”
王昌国眼角余光看到前面玉米秸秆地里边倒下一大片,心中有股如芒在背的刺痛感,这是王昌国在战场多次出生入死后形成的危机直觉。
“老谷,你看那秸秆地里是不是有些不对劲,我看着心里不踏实。”
班长谷海雄凑着头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听着已经没多远的上王庄那边传来的枪声,“那简单,后面的机枪架上来扫一扫,藏人藏鬼全要露头,但凡人鬼都让他们回炉重造。”
“对头。”王昌国重新扭头对着后车厢的一个机枪班喊道,“来把机枪给我。”
接过捷克机枪,王昌国拉开枪栓,对着玉米秸秆地,“老子这也不算毁坏老乡的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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