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就是了,和你开个玩笑嘛。”琳娜吐了吐舌头,关掉录像带。
梁逸瞪眼大怒:“你给我去卫生间里躲好!”
“躲就躲,又不是见不得光……”琳娜嘀嘀咕咕,灰溜溜地钻进卫生间。
梁逸这才好起床,深呼一口气,平复上涌的火气,装作若无其事走向房门,可还没到门口,便听门外传来几声低估:
“这就完事了?怎么没动静了?”
“不可能吧,梁长官怎么可能才坚持这么点时间。”
“你别忘了对象是谁,琳娜小姐的功夫可不差。”
“你说什么呢!我妹妹怎么可能在梁长官房间里!”
“琴小姐,琳娜找我要了一套制服,说是给梁长官送甜点呢,嘿嘿,把自己当成甜点了,估计。”
“别瞎说!”
……
梁逸耳朵尖锐,门外的窃窃私语听得一清二楚,他有些犹豫了,摁住的门把手硬是没勇打开。事情已经发生到这个地步,他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唉……”
轻叹,摁下把手,最终还是选择把门打开,坦然面对并解释这一场误会。
谁知门才一开,男男女女全都塞了进来!
看来火车上的人都很在意梁长官的私人生活啊。
“哎哟!大胖子,你给我起开!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叶秋是门外窃.听第一人,当然也被压得最惨,大胖子恩特,小胖子维金,两个金发宝贝,七八个中亚女人……几乎全都压在了他身上。唯独阿娜斯塔站在最后,抱着肩,冷冷地,失望地,看着梁逸。
梁逸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你们不要误会,其实是我刚下晚班,有点空虚无聊,就找了一只碟片,谁知道一放开竟然是那种电影,我手忙脚乱,一时间忘记了关……”
叶秋艰难从人堆里爬了出,拍了拍手,胳膊肘搭在梁逸的肩膀上,调侃儿道:“梁长官,你别狡辩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看个小黄片儿很正常嘛,以我多年的老司机经验,一听就知道女主角是苍紧空,嘿嘿,他的搭档多半是加藤英。”
小胖子维金摇头反驳道:“叶警官,就你这还老司机啊,刚刚那女主角明明就是本泽玛利亚,我从来不看东桑本土,混血已经是最后的妥协。还有还有,那只光碟是我亲自剪辑的无修合集,结合了上百部的片子的精髓时间呢,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喔。”
“哦?”叶秋眼睛一亮,淫笑:“如果真是这样,借一步说话?或者发我联信油箱?好人一生平安啊。”
“行,没问题!”小胖子与叶秋可谓是情投意合,拍了拍肥实的胸膛,对于学习借鉴之事,他一向很大方。他又对梁逸笑了笑:“梁长官,DVD里的碟片你不要了吧?我拿走了哟。”
梁逸板着脸,冷呵道:“赶紧拿着滚蛋!”
小胖子溜儿到电视前,扣下DVD里光碟,笑眯眯地递给叶秋:“叶警官,请笑纳。”
叶秋接过光碟,斜眼冲梁逸一笑,劝道:“梁长官,男人嘛,长期憋火,容易阳.痿不举的!”说完,蹦蹦跳跳地跑出门外,“Y-y!Gia!回房间和小媳妇儿看大片儿去咯!”
梁逸脸色愈发阴沉,冷冷地盯着门前这些没事找事的人。
大家看梁长官的脸色不对,都不敢再闹腾,假把式地打了声招呼,赔笑两声,各自溜之大吉。
门外只剩下心伤更浓的阿娜斯塔。她以质问的口气:“琳娜在你房间?”
梁逸实在不喜欢处理这些本来可以跟他毫无关系的情感纠纷,便随口撒了个谎言:“很显然,房间里没有她的人。”
阿娜斯塔眼隐隐不甘:“你和她上床了?”
梁逸叹道:“你不该胡思乱想。”
“那你为什么要把她藏起来?如果你们什么关系都没发生,为什么还要这么紧张?她每天早上都会来给你送牛奶,每天都会穿不一样的服装,每天都会和你独处一段时间,然后红着脸心满意足地回来。这些事情你该怎么解释?”
阿娜斯塔越说越偏激,冲进房间就要往卫生间里找去。梁逸一把拉住她,冷声道:“你是怪我抢走了你妹妹,还是怪你妹妹抢走了你喜欢的人?还有这些事情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我和谁有染,我喜欢谁,都是我相应的自由。你们根本就管不着。我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你们,我有心爱的女人,你们为什么还要想尽办法来无理取闹?”
阿娜斯塔默默闭上眼,轻轻抽泣了两声,甩开梁逸的手,轻声道:“我真贱。”
转身,撒腿就跑出了房间大门。
你开口直言一个女人贱,远远抵不过她自己开口说自己贱。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
阿娜斯塔在二十几年的仇恨生涯中,从来都没有想过爱情是何种滋味。她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爱,哪怕得不到也无所谓。
梁逸并没有尊重和婉拒,还以那自以为是的深沉,割伤了一个单纯女人的心。
“咯吱……”卫生间大门被打开一条缝,琳娜眼中充满了愧疚,唯唯诺诺道:“梁先生,这次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来诱惑你了。你还是赶快去把琴追回来吧……我把你让给她了,琴她,平时都不哭的……”
“你们这对姐妹真是……唉……”
梁逸还能怎样?唯有一声叹息,赶紧去追跑开的阿娜斯塔。
……
梁逸去了阿娜斯塔的房间,火车头,餐厅,都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的影子。询问了几个女人才知,她在往车厢后跑。
表面坚强,内心柔弱的人,总会躲在无人角落,独自伤悲。
梁逸沿途赶了过去,最终在最后一节车厢外的望台,找到了阿娜斯塔靓丽的身影。
一个金发美人,孤零零地倚靠在栏杆上,一边眺望着无法触及的远方,一边抹着流之不尽的眼泪,多么唯美的画面,多么惹人可怜的女人?
梁逸每每徘徊于琳娜和阿娜斯塔这两朵姐妹花儿的情感之间时,都会在心里自问,究竟是牡丹漂亮,还是玫瑰诱人?如果……单单只是如果,让他选择一个相守之人,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阿娜斯塔。
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珍惜与他共同患难的女人,何况眼前这位同生共死过的枪炮玫瑰?
可能真如叶秋所说的那样:“梁长官你只爱冯小姐,那是因为冯小姐是你一百多年来第一个遇到的女人,等你接触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你会心动很多次。”
阿娜斯塔,琳娜,包括金莎,都曾让他有过心动的感觉。但无可厚非的是,有时爱一个人,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梁逸的心很小,冯小艺恰好又很胖,哪怕他想把这女人掂出来换一个,强拉硬拽,就是卡着出不来。
胖胖的冯小艺出不来,再瘦的女人也塞不进去。
……
“你是在为我不喜欢你而哭泣,还是在为我喜欢了你妹妹不喜欢你而哭泣呢?”
梁逸靠在栏杆前,递过一张丝巾纸。
阿娜斯塔偏过身去,不知是不愿理会梁逸,还是生怕梁逸看见自己的泪目:“不用了,谢谢,我还没有她们那么矫情。”
“那来根烟?”梁逸抽出一根香烟,递给阿娜斯塔。
阿娜斯塔犹豫了一会儿,接过香烟道:“我就吸这一支。”
梁逸把打火机递给阿娜斯塔,以轻柔的声音问道:“你觉得我是个轻浮的人?”
阿娜斯塔点燃香烟,深吮.了一大口,舒坦吐出后,摇头道:“我知道你没和琳娜发生关系,我只是想发泄一下心里的不平衡。凭什么就因为她是我妹妹,就非得把自己的心爱的东西让给她?从小到大,我已经给了她够多,才培养出了她的骄横脾气。”
梁逸撇了撇嘴:“我又不是物品,为什么要被你们两个让来让去。”
阿娜斯塔问道:“你就真的没被琳娜的那些手段诱惑到?我可不信。”
梁逸叹气道:“我要是个太监或者是个同性主义者就不会被诱惑。可惜,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妹妹什么都不穿,总是翘屁股,还播放那些淫.秽.色.情的视频冲击我的底线……唉,你叫哪个男人受得了?”
阿娜斯塔无奈一笑:“你这么诚实地回答,叫我怎么接话呢?不如……这样?”她突然把腿抬高,脚踝搭在梁逸肩膀上,高难度的站立一字马……她虽然穿的是长裙,但这个高度已与裙摆的维度没有任何关系,尺度太大,详情不提!总之,一览无余!
梁逸深吸一口气,睁大眼睛,眨也不眨!
“够了,不许再看。”
阿娜斯塔顺时针旋转,像是一支圆规一样,画了个优美的弧度,背身对着梁逸,依靠在栏杆上,大口大口地吞吐着香烟,她脸上的腮红蔓延至耳根,仍装作无比镇定:“梁长官不要认为我是个轻浮的女人,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如果真要耍手段,琳娜那只小狐狸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姐姐始终是她姐姐,多几年的饭可不是白吃的。”
梁逸收回心中的惊讶,苦笑道:“梁某究竟何德何能,能让你们不惜色相来取悦?”
阿娜斯塔双手紧握栏杆,激动道:“梁长官很值得!这趟列车里的所有人,哪个不是因为有你才能活下来?你怎么那么低调?你怎么一点儿回报都不奢求?你是傻子么?你真的是个傻子,好处送到你嘴边都不要!”
梁逸想了想,淡然笑道:“原则问题与责任问题。”
阿娜斯塔扔掉烟头,转过身来,狂热崇拜道:“你不在的这一路,叶秋都把你的事迹和我说了,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超级无敌厉害的大英雄!”
梁逸耸了耸肩膀,冲眼前的小迷妹眨了眨眼:“那你想怎么样?”
“英雄需要尊重对么?”阿娜斯塔上前一步。
梁逸点点头:“特别需要。”
“那我崇拜英雄也没错,对吧?”阿娜斯塔又上前一步。
梁逸挑挑眉:“适当就行。”
“我爱戴英雄,英雄也不会介意吧?”阿娜斯塔已凑近梁逸,鼻尖对准鼻尖,呼吸彼此呼吸。
“我觉得——”
“吱吱吱!”急刹车!
正巧是急刹车,二人因惯性,嘴唇相碰,轻轻一吻,“梁长官,看来这是命中注定的。”阿娜斯塔含着梁逸的嘴唇,满意地笑了笑,放肆狂吻起来。
“等等。”梁逸轻轻将阿娜斯塔从身前抽离。
“怎么了?”阿娜斯塔意犹未尽。梁逸皱眉道:“车在降速!”
或许是的亲吻无间,二人都没察觉到,整辆火车的速度骤然降低,眼前就要停下来。
阿娜斯塔警觉道:“会不会是遇到出发情况了?”
“去看看!”
梁逸牵起阿娜斯塔的手就往火车头跑。
“等等。”
阿娜斯塔摘掉高跟鞋,提起长裙子,与梁逸相视一笑,肩并一起,加快速度朝前车厢跑去。
……
当二人跑到一半车厢时,火车在一阵晃动后彻底停了下来,显然陈亮的停车技巧还没能学精,车轮与轨道摩擦发出“吱吱嘎嘎”的刺耳响声。
阿娜斯塔扒着车门,凭借自己的身高垫脚往外瞧,下一刻惊呼:“梁长官,是欧罗的军队,起码有一个连队呢!”
“一个连队你还敢露头去偷窥?”梁逸皱了皱眉,搂着阿娜斯塔的腰把她往后拉。
阿娜斯塔焦急道:“我们该怎么办?琳娜她们全都在前面,这些军队可不是用钱就能贿赂的。”
“他们有多少人?”梁逸沉声问道。
“大概7-0人,”阿娜斯塔回答,但下一刻又有所震惊,“梁长官你想杀了他们么?这是万万不可的,这种军事行动一看就是有战略性的,这只是第一批,后面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军队跟上来……”
“万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走吧,上去瞧瞧情况,这些军队显然不是查处走私的,也许另有目的。”
二人再次,牵手并肩前行。
……
第三节车厢,餐厅中,一个身穿军装的军官优雅地坐在一张餐桌前,不紧不慢地切割着牛排,身旁跟了两个手持冲锋枪的警卫员。
罗斯和恩特不论怎么说也是大老板出身,哪怕与虎谋皮,亦能游刃有余。
“琼恩长官,这是我的名片。”罗斯打开名片夹,很自然地递给年轻军官。
恩特也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那个叫做“琼恩”的年轻上尉,并笑道:“车上的牛排,还符合琼恩长官的口味?”
琼恩接过名片,直接丢在一旁,瞧都不瞧上一眼,语气生硬道:“我知道你们的来历,我也知道你们的背景很硬。但这次的军事行动,由国务总理直接下达命令,不能马虎对待。等我用完餐,会派军队来检查你的列车。不好意思了二位先生,但也不会耽搁太久,”他说完,插起一块牛排塞进嘴里,补充道:“对了,你们火车上的牛排,真不错。”
罗斯从容不迫,推了推眼镜,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簿,拿出一只黑金色的钢笔,在款单上写下一个“”,再一笔一笔,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画“0”。
上尉军官的眼睛,几乎每一笔一划都在跟着罗斯的那只黑金色的钢笔。
5个0落款!十万元!
“明人不说暗话,我是个生意人。”罗斯把支票撕下来,笑着递给琼恩上尉。
吃一块牛排,还得0万美元,拍拍屁股走人,它不香吗?
琼恩瞥了一眼身旁的两个警务员,本能地有些矜持,缓缓开口道:“大老板,不是我不通情达理,只是这次是国务总统下达——”
“我懂上尉的意思。”
罗斯笑着眨了眨眼睛,又取出钢笔,在数字上又添加了一个“0”,手把手塞给上尉,劝道:“琼恩长官,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还是那句话,我是生意人。”
两个警卫员的眼睛也瞪直了,想必这一次目击,上尉吃肉,他们也可以喝口汤。
上尉会心一笑,一口闷掉了大半杯红酒,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要招呼警卫员下车——但就在这时,车厢门后突然传来一声“叮咚!”消息提醒!
上尉反应相当迅速,直接拔枪对准声音来源,大喝道:“是谁藏在哪儿!快给我滚出来!”
两个警卫员拉栓上膛,对准车厢大门!
不过一会儿,“咯吱……”一只白皙的手缓缓推开门。
阿娜斯塔手持一只粉红色的手机走出大门,神态淡然自若,步伐从容不迫。
“琼恩长官,这是我的女儿,琴!你赶紧给我过来!”罗斯随机应变,赶紧招呼阿娜斯塔。
“好的,爸爸。”阿娜斯塔演技不赖,面对3把枪的威胁,丝毫不惧。
可是连枪都不害怕的女人,正常么?
“等等!”
琼恩横拦下阿娜斯塔,双目犀利如鹰眼,直勾勾地盯着阿娜斯塔的粉嫩脖颈,再转移到丰满的胸口,然后是纤细的腰,笔直的腿……满眼都是色欲和迷情。
“你真的是她的女儿?”
阿娜斯塔沉声道:“是。”
琼恩撩起阿娜斯塔的金发,贪婪地举于鼻尖轻嗅,缓缓地绕到阿娜斯塔身后,搭着肩膀俯瞰山峦,笑道:“我似乎在哪儿见过琴小姐,”他开始用肢体在阿娜斯塔身上轻蹭揩油,毛手毛脚,火急火燎!
阿娜斯塔咬牙忍怒,用胳膊肘狠狠顶开琼恩,转身瞪着他,一把扯下自己的金色假发。她的短发已经长长,但也没有长到让男人满意的程度,反之摘下假发时,所有的男人都大跌眼镜了。
“你不会想在我身上得到想要的,你肯定不会想。”她冷声笑道。
琼恩脸皮抽搐,抬手用枪指着阿娜斯塔的脑门,呵斥道:“但我知道你是个骗子!你绝对不是他的女儿!”
罗斯额头吓出了汗,赶紧再开价:“琼恩长官,有什么事情好商量,你尽管开口,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不要在我的火车上闹出人命了。”
“晚了!”琼恩拒不认账,冲身旁的警卫员命令道:“大卫,你去带人来,搜查整趟列车!凡是有可疑人员,全部抓起来!”
“是!长官!”
那个叫做“大卫”的警卫员就要转身下车——
“给我停下!”
突然间一声怒喝从厨房里传来!
老韦愤怒地推开车厢门,穿着一尘不染的军装,胸口挂满了英勇勋章,肩膀上的“上校军衔”历历在目,他大步方正,英姿飒爽!
老兵心虽死,精气神犹在!
“我以欧联邦第十八军团上校的身份,命令你们三个兔崽子,赶紧把枪给我放下!”
老韦拔出腰间手枪,一边走一边命令,强大的气场,吓得两个警卫兵赶紧放下枪,立正站好!
琼恩桀骜不驯,眼中的疑惑比恐惧更多。他缓缓放下枪,以试探性的口吻问道:“请问上校——”
“闭嘴!你们长官没有教过你们礼节么?”老韦不等琼恩把话说完,率先就给了个下马威。
“是长官!”琼恩立正站好,冲老韦行了个礼,“请问上校怎么会出现在这趟列车上?”
老韦冷声道:“我觉得你不太在意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辆车上,你在意的是我的身份,对么?”
琼恩不语,算作默认。
“阿斯诺·杰诺,本·桑德,阿法利亚·歌德,美斯特韦杰夫,奥斯特·巴顿……”老韦一口气吐出3个人名,每说一个人名,琼恩的眉头就皱上一分,而身旁两个警卫员,更是吓得汗如雨下。
老韦说完最后一个人名,提高音量:“以上都是我的老朋友,历经了那次战争,他们都应该荣升军团长了吧?你的直属上司有他们其中一位么?”他非没等自己话音没落下,又想起补充道:“噢,对了,差点儿忘了巴恩·米琼斯,他还活着么?这家伙胃被打穿了一个洞,曾躺在我怀里抱怨‘噢,大韦上校,我还想再和我妻子多上几次床,我决不能死!’哈哈哈……”
琼恩低下头,谦卑道:“是的上校,巴恩·米琼斯正是我们的副军团长,他还很健康。”
老韦高声大笑:“哦?哈哈哈……那你赶紧给他打个电话,就说他尊敬的克罗尔·韦斯特回来找他了!”
“这……韦斯特上校,我军衔低下,无法联系到巴恩长官,您看这样,我先给您记着,等到了目的地,我再联系上级,告知您回来的消息,我……我这就给您写一个地址,”琼恩赶紧掏出笔记本,快速写下一个地址,递给老韦,“巴恩长官就在艾尔市北部的军区,上校您通过这个地址,可以准确找到他。”
老韦接过纸条,又从琼恩的衣兜儿里掏出那张“00万”美元的支票,晃了晃:“贿赂00万美元,你猜军事法庭会怎么审判你?”
“这……”琼恩哭丧着一张脸,就差没给老韦跪下,哀求道:“上校您大人有大量,绕我一次吧?我也是一时贪婪……”
“那你还查不查这辆火车了?”老韦冷声问。
琼恩急忙摇头:“不查了,不查了,我待会儿发报,让后来的所有军队都放你们通过!”
老韦轻哼,也懒得多教训这些肮脏的军僚,怒喝一声:“立刻给我滚下车去!”
琼恩与警卫员巴不得瞬移出去!
“等等!”老韦又呵,“一块牛排20美元,军人怎么能吃霸王餐?”
琼恩愣了愣,赶紧掏出00元美钞放在桌子上,陪笑道:“剩下的0元不用找了,就当是我耽误大家时间的赔偿。”
他说完,生怕老韦再提要求,急忙领着警卫员跳出火车,脚底抹油的样子,像极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哪儿有半点军人模样?
老韦轻嗤,吐了口唾沫,拾起桌上的00美元,连同00万支票一同递给了阿娜斯塔,愧疚道:“琴小姐,希望这些能挽回你的损失……”
阿娜斯塔的眼眶的确红了,从被琼恩揩油时,摘下假发时,她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尊严全部付之东流。她紧拽着假发,始终无法忘记罗斯,恩特,维金,琼恩,警卫员,连就老韦初见她模样时的那份厌恶,失望,惊愕。
“我不要钱,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把金色假发抛向窗外,抹着眼泪,转身往车厢后跑去。
……
梁逸是无比心疼的,车厢里发生的一切他都通过门缝瞧得一清二楚,曾有几次他都想冲出去直接干掉琼恩,但最后还是被理智所压下。幸好老韦及时出现,才让这场闹剧变得有惊无险。
可对于阿娜斯塔逝去的尊严,他又该怎么挽回?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手机联信推送了一条广告消息。
“咯吱……”
阿娜斯塔推开车厢门,低头不看梁逸,只把粉红色手机塞回给主人,捂着嘴,忍着哭意,就往车厢后跑去。
“琴。”
梁逸愧疚到了极致,心中衍生出了一丝胜过友情的情愫,他不在呼唤“阿娜斯塔”这个姓氏,而是和琳娜一样亲切地呼唤她的名字,“琴”,多么美丽动听的名字?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不会自杀的,我身上没有枪。”
阿琴使劲儿地摇头,逃离似地想要跑开。谁知梁逸突然一拽,轻轻松松就把她拉进了怀抱,语气温柔:“那就在我怀里静一静,这一次,你要静多久都没关系。”
梁逸为了安抚怀中受伤的女人,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一个吻,让阿琴哭得像个孩子。
……
……
“梁长官,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伤心么?”
阿琴实在太高了,她无法和别的女人那样小鸟依人,只能靠在梁逸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地楼着梁逸的腰,眷恋这份来之不易,以后也不一定会再有的温存。
梁逸也不太清楚现在自己与阿琴的关系,朋友之上,恋人未满?阿琴的勇敢,坚韧,成熟……无一不是为他所欣赏的。他一度认为,这样一个要身高有身高,要长相有长相,要品质有品质的女人,很多男人都无法触及,更莫谈喜欢;这样一个女人,拿起锅铲当得了家庭主妇,拿起AK上得了战场,能文,能武,能暖床,试问古往今来,夫复何求?
梁逸开始主动搂住这个女人,越搂越紧,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身高0的女人,腰围竟然能这么匀称?
“梁长官,你还没回我话呢。”阿琴与梁逸几乎持平的身高,额头顶着额头,鼻尖也能碰到鼻尖。她泪目后的眼眶,又红又肿,但一点儿也不影响她笑起来的美丽。
“对,就保持这个笑容,你缺乏的就是这个。”梁逸会心一笑,温柔如君子,“短头发又怎么了?短头发也可以很帅,以前我有一位女同事,就喜欢留干净利落的短头发,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和别人打架的时候头发长容易被抓’呵呵呵……我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他又在阿琴鼻尖蹭了蹭,问道:“你呢?你留短头发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阿琴摇头道:“那可不是,我留短头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如果我穿裙子,留长发,总有一天会被男人强.奸,”她也又鼻尖回蹭了蹭梁逸,笑道:“但是现在我不担心这个了,我再也不用过打打杀杀的生活,我就要去过好日子咯。我要把我的金发留长,让自己变成一个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之一百的大美女。”
梁逸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又问道:“那你还要不要你的假发了?”
阿琴爽快回答道:“不要了,我就这样一头短发挺好,干净凉快,打架还不怕被人抓住要害,嘿嘿!”
梁逸道:“恭喜你迈出成为大美人的第一步!”
这个女人在杀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在面对自己内心的时候极度不自信。
带刺的玫瑰收起锋芒,芬芳与灵魂无独有偶。
“嗯。”
阿琴轻轻地用鼻音“嗯”出一个字。
梁逸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二人就这么额头对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眼睛望着眼睛……这般静默,双方都感觉到了对方的那种期盼的温柔。
谁主动一点呢?
突然,静止的列车开始发动,牵引力就像是一只手,轻轻地推着阿琴的背,把嘴唇送到了梁逸的嘴唇上。
二人开始觉得意外,接着缓慢迎合,然后彻底释放,激吻愈演愈烈,直至无法分离,无懈可击,无尽沉沦!
梁逸这时候才知道,都是对的,不论是叶秋还是琳娜的告诫都是对的,“你这种男人总有忍不住的时候”,“你还会遇到让你心动的女人”。
既然如此,孑然一身的梁逸又何必再矜持,他不再被动享受,主动发起攻击!反身将阿琴摁在墙上,一边放肆地狂吻着,一边顺着大腿往阿琴裙底下摸去。
“不行!”阿琴双腿自然并拢,浑身打了个哆嗦,猛然睁开眼,惊恐地望着梁逸,口舌分离,微微摇头道:“梁长官,不行的……”
“怎么不行?”
梁逸心中的火焰已经烧上天灵盖,哪儿能说灭就灭?他摆正阿琴的头,对准柔唇再次咬了下去,手下动作尺度更大!
“够了,梁逸,真的够了!”
阿琴齿间一用力,狠狠的咬在梁逸舌尖,双手一把将梁逸推开,与此同时,举起粉红色手机,打开锁屏壁纸,面对面呈现给梁逸,摇头道:“这样就可以了,梁长官,能得到你的认可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不是琳娜,我不会用手段去抢别人的男人,我知道你很爱很爱照片中这个女人,”她紧咬着嘴唇,那丝丝血迹不知是来自于舌尖还是唇间,“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淡化了对她的爱。”
梁逸的目光来回在手机屏幕上的壁纸和阿琴之间摆动,眼神很复杂,心很乱……
“喏,手机还给你,就当刚刚什么事情,你以后不准叫我琴了,还是叫我阿娜斯塔吧,不然琳娜听了要起哄的。”
既然不让梁逸叫“琴”,那我们也就不称之她为“阿琴”,如此,就让这段美好的邂逅存档在记忆中,待两情若是朝朝暮暮时,再读档取回来。
阿娜斯塔把手机塞进梁逸手里,抹了抹唇间鲜血,扯下被撩起的裙子,攥起拳头锤了锤发愣的梁逸,笑道:“怎么了梁长官,没吃到好果子,心里不满意呀?琳娜没准儿还在房间里呢,你不妨回去找他来个第二春?或者自己用手解决,哈哈……”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梁逸也不好再多作强迫,遗憾叹了一口气,取出两支烟,递给阿娜斯塔一支。
“好吧,我再吸一支,但绝对是最后一支,你以后可不要再递烟给我了。”阿娜斯塔接过烟,让梁逸给点上,趴在“吸烟区”的窗口,不论她怎么吹风,脸庞的腮红都无法褪下去,她的双腿,紧到发颤。
梁逸默默地抽着烟,只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阿娜斯塔问:“对与你,还是对与我?”
梁逸道:“对于我还没有结束。”
阿娜斯塔道:“那是当然,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梁长官还要去维护世界和平呢。我想我呢,可能已经结束了吧,罗斯大老板这么有钱,我和琳娜,再带着一帮女人们,做一些正经生意,呵呵,就在艾尔市安家落户,以后遇到优秀的男人,就把自己嫁出去。”
“你真是这么想的?”梁逸颇有些失望。
阿娜斯塔苦涩道:“不然呢?梁长官还打算带我一起去拯救世界么?不怕我拖你后腿吗?”
梁逸肯定不会让阿娜斯塔陪他一路去东桑,以前不会让,现在有了这样的关系更不会让。他又淡淡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梁长官说话真是有趣,是不是你这样深邃的人都喜欢把话说一半,然后再叫人去猜?据我所知,只有老头子才会这样卖关子。”
阿娜斯塔转过身,蓝色的眼眸清澈如水。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世界还没有和平,还不是你和我谈情说爱的时候,”梁逸咬了咬牙,开鼓起勇气口问道:“我想在你这里寻找一个答案,你内心最真实的答案——假设世界和平了,你还愿意和我一起解决关于爱情这些事吗?哪怕和冯小艺,或者更多和我有染的女人……就是这种无法用言语解释的爱情矛盾,你会愿意吗?”
阿娜斯塔叼着香烟叉着腰,挺起傲人的胸膛,一副社会大姐大的模样,自信满满道:“那当然了,先前不是在火车尾部和你说过么?老娘要是耍手段,就凭她们这些小狐狸能抢得赢我?她们长得没我高,也没我漂亮,关键是还打不赢我,哼!”
梁逸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不过!”阿娜斯塔眨了眨眼睛,补充道:“不过让世界恢复和平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可不会等你太久的,万一遇到比你优秀的男人,我就会考虑把自己嫁了……嗯,所以梁长官要抓紧让世界恢复和平!”她握拳,灿烂微笑着冲梁逸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梁逸竖起一只大拇指,眨了眨弯弯如月牙的眼睛,问道:“那你也总得给我个稍微准确的时间概念吧?”
“时间概念?”阿娜斯塔抿了抿嘴唇,想了几秒钟,挠了挠自己的短发,嬉笑道:“待我长发及腰,长官爱我可好?”
梁逸道:“定然如此。”
阿娜斯塔翻了个白眼:“文绉绉。”
梁逸扔掉烟头,牵着阿娜斯塔的手,豪华车厢里跑去:“你跟我来。”
“怎么了?”阿娜斯塔疑惑道。
梁逸道:“我帮你报仇,就是那个欺负你的那个琼恩上尉。”
“他?这个混账,”阿娜斯塔暗骂,又问道:“他都已经走好远了,你怎么帮我报仇?”
梁逸自信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
“叶秋!”
梁逸还没跑进豪华车厢就开始呼喊。
“咋了,梁长官?”叶秋匆匆忙忙地跑出房间,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
大家伙都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儿,全部都跑出房间,惊愕地望着梁逸。
“把你的反装甲武器95拿来,爆破弹!”梁逸嘱咐道。
“你要那玩意儿干啥?我——”
“废话多,赶快去拿!”梁逸命令口吻。
叶秋的紧张情绪也被带动,回到房间里,抗出95交给梁逸:“爆破弹已经装好了……梁长官,你该不会是要狙杀那个什么琼恩上尉吧?这t起码3000开外了,他们吉普车在跑,我们火车跑得更快,今天风还挺大……你要真能打中,我跪下叫你爷爷!”
经此一言,众人都睁大眼睛,期待梁逸的表演。
梁逸话不多说,昔有成吉思汗弯弓射大雕,今有他梁逸持枪狙杀恶徒!
他把枪身搭在车窗上,手上一点儿一点儿地调整狙击镜的焦距,脑中一遍又一遍地计算着敌方车速,我方车速,吹风方向,风力强度,太阳温度,子弹偏移轨道,地球自转改变的三维弧度……等到所有数据都达到同一个点——狙杀点!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3s后,西北方向,一辆安然行驶在公路上的军用吉普突然炸裂!
目标命中!
叶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梁逸大腿,低声哀求道:“梁长官,膝盖你收下,但我能不能不叫你爷爷?”
梁逸长呼一口气,把枪丢给叶秋,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叫声哥就好了。”
叶秋站起身,弯腰90°,冲梁逸行了个大礼,扯着嗓子呐喊:
“逸哥,秋弟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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