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棕色浴袍的中年胖子,袍子上的腰带系到最后一截,仍兜不住那只圆滚滚的大肚子,长相油腻,眼神猥琐,一看便知是纵欲过度,导致的中气不足。
另一个中年人相对要精瘦得多,人到中年,丰衣足食,难免会有些发福。他梳着大油头,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下巴留着一小撮胡子,一双眼睛贼溜溜,见人面带三分笑,所谓“无奸不商”用在他身上十足恰当。
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不论猥琐的长相,臃肿的身材,油腻的神色都与身穿浴袍的中年胖子颇有几分相似——“有其父必有其子”。
一个27、8岁的壮硕男人,古铜色皮肤,高鼻梁大眼睛,单论长相确实俊俏,再一看姿态,双手插兜儿,神色清高,态度傲慢。“狗眼看人低!”
2个女人,身穿女仆装,黑丝美腿,金发碧眼,每眨一次眼睛,每吐一口气息,都像是在勾引男人。这不是媚,是骚,骚到骨子里的骚。
……
“现在我们都有枪,糟糕……我也想让你们不许动!”
梁逸猛然举起枪,狠着杀人的眼色,与保镖对峙!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精干中年人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冲保镖命令道:“佐恩,你先把枪放下。”
那叫做“佐恩”的保镖瞪了一眼梁逸,把枪放下。
梁逸礼尚往来,直接丢掉步枪,以示真诚。
中年人见误会解除,搓了搓手,上前两大步,和梁逸交涉:“这位……长官自称是国际刑警,不知道有没有警.徽或是相关证件?”
“没有,”梁逸摇头,侧过身体,第15节车厢里的血腥场景当即呈现在几个幸存者的眼前,“这个,比相关证件更足以让你们信服。”
“这……他们都是你一个人消灭的?”一旁久未吭声的油腻胖子惊得腰带松开,光膀子,光大腿,光屁股,别提多油腻,他赶紧捂住自己的春光,生怕被谁看见?
其他人都惊讶不小。
精干男子慧眼识人,笑道:“我一看这位长官就知道气度不凡,如果你真的有解决这些怪物的本事,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他顿了顿,才问:“不知道这位长官怎么称呼?”
梁逸道:“在下梁逸。”
精干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梁长官是华夏人?”
梁逸道:“我是国际刑警,无国界人士,就在1个小时前,登上了你的火车。”
小胖子惊呼:“这辆车都疾驰了3个多小时了,1个小时前,你是怎么上来的?”“这些都是一些无需多提的小事,最重要的事情是,”梁逸瞥了一眼所有幸存者,高冷道:“我是国际刑警,我救了你们的命,我还发现了你们的一些违法勾当。”
油腻胖子和精干中年人看样子是这趟列车的大股东,心中有鬼,又被梁逸这么一提,吓得不轻,一时间唯唯诺诺,不知道怎么开腔。
一直没开腔的,古铜色皮肤的年轻男人,冷哼:“你想勒索我们?”
“你倒是很会看人心思,”梁逸点了点头,索性承认道:“不错。”
“这……梁长官,我罗斯做生意,一向都认可破财消灾,大家出来赚钱都不容易,您要不开个价?”精干中年人开口倒不失爽快。
梁逸冷声道:“罗斯先生,你的车上死了50多个矿工,还有一车被感染了病毒的珍禽。你认为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是钱能解决的?”
油腻胖子额间,汗流不止,显然这件事,已让他们焦头烂额。
精干中年推了推金丝眼镜,板下脸道:“梁长官如果不想通融,那我们就法庭上见……不过我可告诉你,这辆火车已经停不下来,随时都有可能会出轨,我如果死了,你一分钱都得不到!况且,我们还有可能会一起死!”
“火车停不下来?”梁逸皱眉,“什么意思?”
油腻胖子的油腻儿子道:“开火车的驾驶员被一群老鹰给咬死了!驾驶室里,全都是那些可怕的怪鸟!”
梁逸呢喃:“原来火车持续高速行驶就是这个原因……”
精干中年人瘫坐一旁的沙发座椅上,失落道:“早知道就该提前几个月离开,现在死了这么多矿工,就算回去我下半辈子也会在牢里渡过,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至少还能保住名誉……”
油腻胖子也面如死灰:“火车就算脱轨而出,车厢里珍禽也会公众于世,大哥,我们逃不了社会谴责的!”
精干中年人怒道:“你还说!这件事情都怪你!”
古铜皮肤年轻人,突然道:“一群懦夫,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从车上跳下去,最多摔个骨折,只要命还在,一切都能重头再来!”
小胖子胆怯道:“古斯,你不要吓我,这么快的车速,跳下去不得摔死……”
“你肉那么多你怕什么?说干就干,现在就走!让这个冒牌的国际警察自己玩蛋儿去吧!”
古铜皮肤年轻人应是个急性子,说时迟那时快,直接来到窗边,瞧了一眼窗外景象,兴奋道:“你们瞧,大草原就是天然的床垫,跳下去根本就不会摔伤。”
梁逸眯起眼睛,笑了笑,出声称赞道:“你是个很有勇气的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他其实已经从小胖子口中得知,这个男人叫做“古斯”。
年轻人自傲的性格,再被人夸赞,那不得上天去?他冷声道:“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一个警察?”
梁逸抿了抿嘴:“你真的敢跳车?不是说说而已?”
古斯不屑:“嗤,30000英尺跳伞,海拔6000m滑翔,还有我不敢玩儿的东西?”他又回头,提醒身后一行人,道:“前面有连续大转湾,这么快的车速,百分之一百会脱轨,到时候你们想跳车都来不及了!”
梁逸轻叹一口气,提醒道:“我劝你不要跳,夜晚的大草原,可不太平。”
“少废话!我先走了!呵,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死吧!”
古斯当真打开车窗,抻着窗台跳了出去,瞧他飞身而出的姿势,的确玩过儿不少极限运动。
“古斯先生,你等等我!”保镖扔掉步枪,攀上窗台,“反正不是坐牢就是死,还不如赌不赌——再见了,恩特、罗斯先生!”他一鼓作气,飞身窜出高速行驶的列车,身影瞬间消失在黑夜。
梁逸挑眉:“现在年轻人,胆子都这么大的么?”
小胖子爬上窗户,伸出头去瞧看了两眼,下一刻惊呼:“父亲,古斯和雷恩他们都站起来了,他们安然无恙,他们成功了!……”
“或许我肉多,真的摔不死呢?”
小胖子抱着侥幸的心态,手脚并用,搭上窗台就要学着往下跳!
梁逸瞥了一眼腕表,Am1:09分,时间不允许再耽搁,过了前面那道大转弯,喀什尔最北,叶秋弃车的地方就要到了。
他扒拉下小胖子,狠狠地抽回座位上,“你还应该知道,质量越重,惯性就越大,那么你就会被摔得很惨,”说完,他又指着蠢蠢欲动的油腻胖子和精干中年人,劝道:“你们一把老骨头,就别跟着去掺和,跳下去,不死也半残,何必?”
精干中年男人,沮丧又愤怒:“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梁逸关上车窗,“罗斯先生何必那么激动?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是来找你们麻烦的,看你们笑话的,对么?”他笑了笑:“我是来找你们谈生意的。”
“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谈生意?你难道能救我们的命?”
“猜对了!救你们的命,就是我的筹码!”
梁逸缓缓点燃一根烟,神秘一笑:
“我会开火车。”
5个字,足以安抚车厢内,所有躁动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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