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悲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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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天后,列车缓缓驶入华夏市火车站。



    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彻底将沉睡的冯小艺从梦中唤醒。



    “冯小姐,你到家了,吃完这碗面下车去吧?”柳良已经把冯小艺的行礼整理好。



    冯小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定睛瞧了一眼车窗外月台上拉的长红——“喜迎新春,华夏火车站祝您新年快乐!”



    龙飞凤舞的大字,妥妥的华夏风格。



    “我……我真的到家了?”



    冯小艺喜出望外,可才刚刚站起身,眼前就一阵黑乎,十五天没吃东西,命没丢都是好事了,她这才感觉到肚子好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筷子,三两口就把整碗面给吞了下去。



    “谢谢款待!”



    “嗯嗯嗯……冯小姐还是快下车吧,列车只会在华夏停靠十分钟。”柳良无奈催促道。



    “我差点妨碍到柳先生工作了……”冯小艺挠了挠头,抓起行李箱才刚走两步,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好像还没有正式补票呢。”



    柳良摇头道:“我们列车长说了,那晚他有些粗鲁,此程免费,就当是赔礼道歉。”



    冯小艺抿了抿嘴唇,低估道:“算他还有点良心。”



    当冯小艺提着行李箱下车时,梁逸早就已经在车门口等待。



    梁逸穿着一身正气的中山装,左手提着一只特务皮箱,右手握着一柄看样子价值不菲的宝剑。



    古代人?



    冯小艺愣了愣,出于礼貌也要打个招呼:“这么巧,你也住在华夏市?”



    梁逸微微点头。



    “梁老大,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用剑的?”



    徐哲叼着香烟,和柳良一起站在车门口,他们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梁逸轻声道:“我的剑,比枪还要快。”



    “行走江湖的男人一定要身背两杆枪,一杆打坏人……一杆打姑娘,”徐哲斜眼笑看刚下车的冯小艺,又指着梁逸的皮箱道:“我在你的皮箱内放了一把手枪,以备不时之需。”



    梁逸点了点头,没有再耽搁列车的停靠时间,与车上的同事几声告别珍重,和冯小艺一起朝出站口走去。



    “梁先生你……你带枪干什么?华夏是禁枪的,还有你手上的剑也是管制刀具,过安检会被抓起来,严重的还要被拘留。”冯小艺拖着行李箱,像个小跟班努力追赶着梁逸的步伐。



    “冯小姐,你难道没有发现车站和以往不同么?”梁逸放慢了步子。



    正值春运期间,往年早就人山人海,今年却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



    “会不会是传染病的原因?那要真是,就好严重了……也不知道爸妈他们怎么样了。”冯小艺碎碎叨叨。



    “梁先生,你家住哪儿呀?”



    “华夏大学。”



    “这么巧!我也是华夏大学毕业的,家也在附近……梁先生,你也在华夏大学读过书么?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呀?我看你年龄也不比我大多少……”



    梁逸没有太多心思去理会冯小艺的攀谈,他站在出站口的阶梯上,静静地望着地下漆黑的通道,像是在聆听些什么。



    “出站口往左走就能到地铁站,那里坐3号线就能到长途汽车站,再坐半天汽车咱们才能到华夏大学。”



    冯小艺掂起箱子就要下阶梯,梁逸轻轻拽住她的胳膊,问道:



    “你听见了么?”



    空无一人的车站很静很静,一道悠远清脆且极具穿透力的哭泣声从出站口通道的方向传来。



    “有人在哭?”



    “跟在我后面,别出声。”



    梁逸把皮箱塞给冯小艺,提剑率先走往通道。



    通道很暗,只有几盏应急灯还在挣扎,阳光在入口5m后就停止了前行。



    越往通道里深入,哭泣的声音就越清晰。



    腊月东风,凉飕飕,吹得垂吊在通道上的指示牌摇摇晃晃,忽明忽暗的灯光,再加之断断续续的哭声……冯小艺的神经开始紧绷,她取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驱赶黑暗,并对走在前边的梁逸道:



    “梁先生,你也拿手机出来照一照,指不定是有什么坏人,春节期间好多不法之徒的。”



    “我没有手机。”



    “……”



    冯小艺在背后白了梁逸几眼,连她爷爷奶奶都配得有老人机,一个新时代的青年,怎么可能连手机都没有?



    哭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这附近!



    “梁先生你快看!”



    冯小艺冲一处拐角的垃圾桶旁打亮过去——五米外,一个披头散发女人正抱着膝盖埋头哭泣,大冬天的,还没立春呢,女人只穿了意见白色睡衣,整条腿都裸露在外头,又坐在地上,不给冻坏了?



    “一看就是和老公吵架跑出来的,唉……”



    冯小艺爱心泛滥,正想上前去询问,梁逸伸手将她拦在身旁,轻声道:



    “她不是人。”



    她不是人……多么渗人的话?



    冯小艺不可思议地望着梁逸,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才不是人。



    “喂,这位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帮你报警?”她试着冲那哭泣的女人呼喊道。



    女人始终没有抬头,反而哭得更加凶猛。



    “一看就是遭遇了家庭暴力但不敢报警的女人。”



    梁逸拾起地上一只易拉罐,捏成一坨铁,猛地砸向那哭泣的女人。



    “嘭!”易拉罐正中女人的头部,听声音力度还不小,女人却?连一点多余的反应也没有,哭,一个劲儿地哭。



    “喂,人家都这样了,你怎么还砸人家?”冯小艺皱眉质问道。



    梁逸道:“正常人被砸都会有所反应,很明显她在利用哭泣做诱饵,等你靠近到攻击范围,她就会发动致命一击。这样的攻击性质,是潜伏者惯用的伎俩——她的办法很拙略,如果你还愿意上当的话,那你就是笨蛋。”



    梁逸低头凑近冯小艺,仿佛已经确认了冯小艺是笨蛋。



    冯小艺偏过头去,不服道:“只有真正的笨蛋才会信你的话,她明明就是个活人,你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到哪儿去了?”



    梁逸饶有兴趣地抱着肩,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哭泣的女人道:“你不信的话,可以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还怕她吃我不成?”



    冯小艺胆子并不小,但女人的哭泣声实在太凄凉,埋头散发穿白衣,像极了电影里的女鬼……她硬着头皮往前靠,但也不敢离得太近,她在距离女人2m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弯腰,用手电筒想看清楚女人的脸:



    “小姐你——”



    “啊!”



    一声厉呵,吓得冯小艺魂儿都丢了三成!



    女人抬起头,突兀的眼珠,苍白的脸色,暴露的牙齿,30cm长的舌头!



    冯小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一片轰鸣,思想完全懵圈!



    女人张牙舞爪飞扑冯小艺!



    “呛!”



    剑出鞘!



    电光火石间,一柄银白色的长剑就已经削断了女鬼的脑袋。



    梁逸甩了甩剑上的淤血,把剑缓缓回鞘,似笑非笑问候瘫痪在地上的冯小艺:“冯小姐,你没事吧?”



    女人的头,恰好滚落在冯小艺双腿之间,许是梁逸的剑太快,女人张大的嘴巴还没闭拢,眼珠子更加突兀,面相更加狰狞!



    “啊!”



    冯小艺吓走的魂魄好像又给吓了回来,她像是弹簧一样从地上窜起,撞进梁逸的胸膛,搂着梁逸的脖子,浑身瑟瑟发抖。



    “你杀人了,你杀人了!”



    梁逸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冯小艺从身上抽离,接着又蹲在断头女尸身旁,仔细检查了一会儿,神色逐渐凝重:“想不到华夏的疫情竟已严重到这个地步……”



    “我看我们还是报警吧,你也是属于正当防卫,应该不会有事的……”



    冯小艺拿出手机,手抖地连解锁都尝试了好几次,可当她正要拨号时,才发现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



    “怎么这个时候没信号……”她急得直顾跺脚!



    “走吧,华夏已经乱了。”梁逸立身,掂起箱子往前走去。



    “可是她……”冯小艺瞥了一眼地上的无头女尸,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她咬了咬唇,拖着行李箱跟上梁逸:



    “梁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会成为你所说的那个什么……潜伏者?”



    “我想这应该和华夏爆发的瘟疫有关,从女人的外形和特征来看,她不仅是被感染了,而且还发生了变异。”



    “生……生化危机?”



    “很有可能。”



    “这不是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情么?”



    “是电影把你们的思想给定义了,从古自今每隔百年就会爆发一场瘟疫,似乎在冥冥中就已经成了循环,比如二十年前华夏的‘非典’,两百年前欧罗的‘鼠疫’,疯牛病,狂犬病……都是生化危机,区别只在于影响范围和感染程度。”



    “那爸爸妈妈他们会不会有事……”冯小艺心里开始担忧。



    “十五天前华夏新闻还有报导,按照一般的传染速度,幸存的居民应该占有很大一部分比例。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瘟疫能在短短的十五天内将华夏市沦陷,那么它的感染性一定空前强大,不仅对于华夏,对于世界来说都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梁逸低头瞧了一眼手中的剑,沉声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手中的‘华夏之赞’才会再次出鞘。”



    ……



    (女主真善美,实则傻白甜,感觉还行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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