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极圈内的这个位置,南极只刮东北风,北极只刮东南风,也就说,我们只要跟着风的方向走,就会斜着冲出极地,根本不需要知道我们是在南极还是北极。”
苏菲难以置信,喃喃道:
“可,我不记得弗朗哥老师讲过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真的吗?”
陶然很自信的说道:
“相信我没错的,我知道的比弗朗哥老师要多得多。”
黑珍珠眼睛闪星星,看着陶然道:
“如果是真的,我就给你生猴子。”
陶然看了一眼苏菲,得意道:
“那你要先问苏菲同意不同意,我们俩可是议会长配对的。”
苏菲弃之如敝履:
“可以的!”
陶然翻了个白眼,身上一打哆嗦,叫道:
“快回去睡袋,否则冻死。”
苏菲看了一眼视窗,疑惑道:
“我们不留人在这里观察外面的情况吗?”
陶然不解:
“留在这里能做什么?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它飞,在到达极峰之前,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
(极峰:极地外围,冷暖气流交汇处,风向在极峰处将变得混乱。)
三个人回到睡袋,感受到睡袋厚实柔软的暖意,陶然舒服的叫了一声,那叫一个肉麻。
他倒是心大,躺下不一会就睡意席卷,丝毫没想起感受一下旁边两个大美女的魅力。
等他醒来时,苏菲依旧没睡,眼睛带着红血丝在那里研究:
“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是刮这两个风向呢?为什么都是偏东的风呢?”
这丫头又钻牛角尖了。
陶然一觉睡醒精神抖擞,笑看着苏菲道:
“偏东是因为地球的自转,南极向北吹风,北极向南吹风则是因为上空反向来的暖气流挤压造成的,明白了吧?”
苏菲眼睛半天没眨一下,渐渐的脸上有了笑意,当她豁然想通后,禁不住使劲拥抱了一下陶然,很不淑女的大叫道:
“我懂了,我懂了,热气流是上升的,必然会挤压冷气流在底处向着相反方向移动,好神奇的循环,陶然你可真是了不起,这都能想得出来,可怜我们一直以为你是个傻子,看来我们才是。”
陶然汗颜,他这可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初中地理学到的,自己这是冥思苦想回忆出来的。
苏菲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她挨着陶然,混忘了俩人一被窝的羞涩,问道:
“极峰是什么?为什么到了那里我们就要降落?”
“极峰就是极地冷空气和暖气流交汇的地方,形成一个锋面,在那里风向混乱,我们必须落地,如果运气好的话,极峰处就是寒温带陆地。”
“那要是运气不好呢?”
“那我们就要落在大海里。”
“希望我们好运。”
“会的,你看地图,无论南极北极,在彗星撞击下,边缘地带都有着许多隆起的海岛和大片陆地,只要运气不太坏就足够了。”
大约十几个小时后,三人迎来了到达地球后的第一个黑夜。
是的,天黑了,他们已经走出极昼区域,距离极圈边缘更近了,甚至可能已经出了极圈。
第一次见到黑夜的两女兴奋异常,唯一可惜的是,天气不好,毫无星光。
不知几天后,座舱开始剧烈摇晃,上下不定的跳动。
陶然知道,他们到达极峰线了,然而视窗外的脚下,是茫茫碧波和碎小游弋的浮冰,他们在大海上空。
“特么的,倒霉啊,竟然是海上。”
苏菲和黑珍珠也看着下面的蔚蓝默不作声。
她们俩也很清楚,落在这茫茫大海上,结局不比在极圈内有什么差别,不过是多活两天罢了。
三个人现在是一天吃一餐,还是半饱,然而三个小时前,他们彻底吃光了食物。
若是落如此冰冷的海上,他们恐怕只能在漂流之中饿死。
陶然感受着座舱的摇晃,知道不能继续等待,他果断地摒弃主伞,打开了减速伞和引导伞。
座舱开始快速降落,很快撞击在海面上,掀起一大朵浪花。
然而座舱并没有停止下来,极峰面接近地面的位置,风速更大,减速伞面积虽小,但是依旧有能力牵引着座舱在海面上快速滑行,而引导伞则能让座舱不至于倾覆。
如此一个多小时后,座舱突然发出一声撞击的巨响,然后开始滚动起来。
震耳的嗡嗡声让人眩晕,最后咔嚓一声,登陆舱终于在低温和撞击的双重摧残下断裂。
躲在厚实睡袋内的三个人几乎在那一刻因为撞击而挤成一团,陶然成了汉堡夹层,也幸好俩女发育好,没有什么硬伤。
载着三人睡袋的座舱底,好像车轱辘一样在一片冰雪之中滚动着,直奔不远的大海冲去,幸好强大的离心力好像射箭一样,瞬间把三个人甩飞出去老远,才没有跟着一起滚下海。
远远地,就见三个人整齐的趴躺在冰雪之中,彼此相距那叫一个均匀,正好一个川字。
陶然依旧在中间,他是侧躺在冰雪之中,与同样侧躺的黑珍珠面对面,而苏菲在陶然的身后,看着陶然的后脑勺。
三个人几乎同时开口说道:
“完蛋了,我被冰雪粘住了......”
三个人在睡袋里很暖和,陡然接触极低温度的冰雪,就造成了这种现象,被冰雪粘住。
可怜的苏菲,一头长发一半被下面的坚冰凝结住,身上大部分被一堆瓷实的厚雪压住,丝毫动弹不得。
黑珍珠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都被冰雪粘住,以一个诡异扭曲的瑜伽姿势躺着,看得出来她很难受。
倒是陶然,还有一只右手能动,但是其它地方也是被沾的结实。
陶然用带着手套的右手杵地,企图把自己在冰雪面上顶起来,然而以其12点的力量,依旧无法对抗这样的粘力,更坑爹的是,三个人即便是想脱掉衣服脱逃都办不到。
“苏菲,我的匕首压在身下拿不出来,你的匕首能拿出来吗?割开衣服外层,就能脱困了。”
“我的匕首也在腰下,咱们俩一个方向侧躺的,黑珍珠,你能拿出来匕首吗?”
黑珍珠没回答,陶然先说话了:
“别问她了,她四肢都动不了,做着一个难度很高的瑜伽动作。”
“是的,我现在只有眼珠和嘴巴能动。”
沉默。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飞了这么远之后,会以如此无可奈何的方式活活冻死。58xs8.com